柳楚玉功成身退。

等出了柳蓁蓁的院子，九瑶有些激动地说：“姑娘早就想着拿赵公做幌子了？”

柳楚玉笑了笑，给了一个九瑶自己意会的眼神。

不管柳蓁蓁做什么，只要她搬出赵煜，这事，就是她柳楚玉为了保护庶妹，柳蓁蓁只能把苦楚往肚子里吞。不得不说，赵煜这个借口，还挺好用的。

好用归好用，但也有些麻烦。

前头应付了柳大爷，用了顿晚膳，柳太傅那边的人就又到了。

柳楚玉进了柳太傅的书房。

“今日是赵煜的暗卫送你回来的？”柳太傅见了柳楚玉，就直接开门见山。

柳楚玉面色郑重地点了点头。

“祖父知晓你不想进宫，借一次赵煜当幌子无妨，我们柳家的女儿，即便出了些差错，也不愁嫁，可若是和赵煜纠缠下去，楚玉，祖父以为你知道轻重。”柳太傅言辞严厉。

柳大爷管的是儿女私事，而柳太傅，要说的就是家族、朝堂势力了。

“孙女今日遇到了十公主。”柳楚玉忽然转了话题。

柳太傅面色不变：“十公主？”

柳楚玉点头，将今日在宫中所发生的事，包括自己的处理，赵煜的解围，都一一告知了柳太傅。

前世，柳蓁蓁已经成为皇妃，即便是庶女，但柳家也算是和明安帝扯到了一块，即便如此，前世都落得家门败落，这一世，断了选秀路，明安帝恐怕更加容不下他们。

柳太傅是柳家一家之主，柳楚玉必须提醒祖父，至少要先有准备，才能在日后全身而退。

柳太傅若有所思地望向柳楚玉：“帝皇之位，卧榻边岂容他人安睡，即便换了一个人，只要我们柳家还手握重权，依旧避不过。”

和赵煜合作，也无非就是换一个皇帝，担风险不说，成功之后也不过是轮回到如今的模样。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柳楚玉得承认，柳太傅想得更久远一些，但她一想到前世遭遇，就无法不恨明安帝。即便换个人还是一样的情形，那她也宁愿让其他人做皇帝。

这话，自然不能与柳太傅说。

“若是，三方鼎立呢？”柳楚玉开口。

柳太傅有些诧异：“楚玉是想让我们柳家，成为了这三方之一？”仔细斟酌一番后，开口：“倒也不失为一个法子，但朝臣不喜赵煜，若是贸然与他接触，得失，楚玉可计较过？”

柳楚玉笑：“是我一个姑娘家的私事罢了，莫不是还要扯到家族上去？我一个世家千金，总不至于真和一个宦官去做对食夫妻。”

柳楚玉与赵煜接触，让明安帝忌惮柳家，又不敢动柳家，而只要柳家男人不表态，明安帝就还会继续想法子拉拢柳家，若是赵煜想要对柳家动手，那么明安帝必然也不会坐视不管，如此一来，柳家才最为安全。而朝臣不喜赵煜，对柳家与赵煜接触的事有所微词的话，那么这个罪名就由柳楚玉单独担着，和柳家无关。

柳楚玉虽然因此失了名声，但也不必再进宫。

得失利弊，一番衡量之下，倒是他们柳家得益。

柳太傅笑了起来：“你啊，行了，回去吧，这事你就由着自己的心思去吧。”

柳楚玉知晓自家祖父不会再阻拦自己和赵煜接触，这便够了。想要拉下明安帝，柳家若是能够不搅合，自然最好，有些事，她自己去做就好。

她朝着柳太傅福了福礼，转身离开了书房。

柳太傅觉得柳楚玉说的有理，却忽略了这所有一切都是建立在赵煜不打算和他们合作上，他自然不会想到，自家孙女后头和赵煜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