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柳太傅之后，时辰已晚，柳楚玉回去后，便歇息了。

等到第二日，才忽然又想起了柳蓁蓁。

“六吟。”柳楚玉将六吟召了过来。

“姑娘有什么吩咐？”六吟上前问。

柳楚玉：“你找几个做事仔细的，这几日多盯着柳蓁蓁那头。她如今出了祠堂，少不得要和裴祁连接触，一旦发现她有所行动……”

“姑娘要把这事捅到大爷跟前去吗？”九瑶在一旁听到这，立刻期待地开口。

“不。”柳楚玉摇头：“为了柳家名声，也不能让柳蓁蓁连累了其他姐妹的婚事，这事不能声张，为了掩盖她做的丑事，无论是爹，还是祖父祖母，最多会将她送到家庙。这对她来说，太轻了。”

九瑶好奇：“姑娘想怎么做？”

柳楚玉没答，只是继续朝着六吟吩咐：“你让人盯着就是，一旦有了消息，就往傅家那边送个信。不要送得太明显，得让傅容乐自个儿查出来。”

“奴婢明白。”六吟立刻明白了自家姑娘的意思。

想到前世种种，柳楚玉就恨不得杀了柳蓁蓁。

但只是死，根本不能解恨，她要让柳蓁蓁尝尽苦楚，在她分外努力地想要闯出一片天来的时候，再将她打入泥底，在她彻底解气之前，她不会让柳蓁蓁死得那么轻易。

柳楚玉作为柳家大房嫡女，在家里有不少忠心于她的人。六吟得了吩咐之后，立刻就将这事安排得妥妥当当，只等柳蓁蓁有所行动，钻入这个套里去。

柳蓁蓁的确准备和裴祁连联系。

正如柳楚玉所想，选秀路断，裴祁连是柳蓁蓁如今能够攀扯上的公子哥里身份最好的，即便他即将和傅容乐成亲，但在还没找到下家时，柳蓁蓁并不打算放弃这一条线。

先前在祠堂没法子，如今得了自由，立刻就写了一封信，让袭红偷偷摸摸送出府去。

柳蓁蓁虽然知晓自己和傅容乐的计划被柳楚玉识破，但怎么也没想到柳楚玉连她和裴祁连之间的来往都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信才刚从袭红手里出去，转头就被柳楚玉这边的人给扣下了。

信送到了六吟这边。

六吟瞧了，信上柳蓁蓁解释了一番他们的计划为何失败，又在信上哭诉了一下自己的遭遇，大篇幅则是表述了自己对裴祁连的相思之情，写的一个缱绻缠绵，暧昧丛生，瞧得六吟嘴角都抽了好一会。

实在是，没眼瞧。

这东西，不像是一个大家闺秀写出来的玩意，倒像是勾栏里的手段。

六吟不想拿这东西污了自家姑娘的眼睛，转头就让人将信送到裴祁连手上，一边又让人去给傅容乐那边传个信，至于后头会如何，就要看这三人是如何个反应，再行决定了。

柳蓁蓁这边，暂且还算风平浪静，估计一时半会不会那么快就能瞧上好戏，柳楚玉眼下还在琢磨着选秀的事。

她还真怕到时候明安帝出乎意料，继续把她选进宫去，她还得再想些补救的法子，以备不时之需。

这法子还没想出来，外头倒是来了人。

传话的是柳大夫人身边的一个婆子。

“姑娘，外头来了个人，说是……赵公派来教姑娘学武的。”婆子有些一言难尽地开口。

柳楚玉的神情难得僵硬了一下。

她想到了陈默。

所以，赵煜真不是开玩笑的？她以为赵煜只是故意说给明安帝听的，难道，他真把自己的暗卫派过来教她一个无关紧要的世家女武功？

这非常人的脑子，她的确有些看不明白了。

见柳楚玉不语，婆子又出声问了句：“姑娘，怎么处理？”

柳楚玉将六吟招了过来，有些一言难尽地开口：“你去跟陈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