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说，慕姑娘既得了大人的青眼，以后要好生服侍大人。”大丫鬟看她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嫌弃地皱了皱眉，“不过，每日的避子汤不可忘。”

她说完，直接端了一碗黑漆漆的避子汤过来，递到了慕柒面前。

慕柒记得封家老祖宗说过，只要怀上封珩的孩子就有三千两黄金。

她不像别家的庶女，从小能学读书识字、琴棋书画，女红厨艺，而慕府什么都没教过她！她会认字，全靠捡回来的书纸，一个字一个字求着会识字的丫鬟教她，绣花制衣也靠自己偷学。有朝一日离开封府，她需要钱安身立命，可除了母亲给她的这副漂亮皮囊，她没有别的路可走。

“快喝了吧！”大丫鬟面色不善地催促道。

“在干什么？”封珩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大丫鬟猛地打了个激灵，飞快转身看向了封珩。

一瞬间，冷戾的气息扑面而来，众婢女大气也不敢出，齐齐跪下。就在这时慕柒一把接过了避子汤，仰头就喝。

“什么东西？”封珩走过来，低眸盯住了慕柒的唇。

跟花瓣儿似的唇上染了黑色的药汤汁，竟有种离谱的诱惑感，泛着莹莹水光。

大丫鬟埋着头，恭敬地说道：“长公主殿下赐汤。”

慕柒把碗交回去，轻快地说道：“苦的，大人，我想吃点甜的压压。”

“没有甜的，”封珩接过碗，咣的一声丢回了托盘上，冷声道：“都出去。”

大丫鬟赶紧恭敬地行了个大礼，带着一众奴婢退出了院子。

“大人去哪儿了？”慕柒笑眯眯地搂住封珩的脖子，娇声问道。

“上朝。”封珩捏了捏她粉嘟嘟的脸，低声问：“一百件衣裳，可喜欢？”

“喜欢的。”慕柒眉开眼笑地点头，“原来当狐狸精可以过得这么好，我可太喜欢了。”

封珩又捏她秀气的小鼻头，“你倒是坦诚。”

“我会尽量让大人多喜欢我一点，喜欢我久一点。”慕柒钻进他怀里，手指在他胸口上轻抚。他出手如此阔绰，这些东西到时候变卖掉，是一笔不少的银子。

“就你这点手段，还不够。”封珩拉下她的手，抬步往书房走去。

慕柒从箱子里挑了身衣裳出来，回房换了，梳头上妆，这才去了封珩面前。

他又在看折子，书案上堆了起码有几十本折子，墨砚泛着墨香，几支狼豪笔搁在砚边。

慕柒没有磨过墨，甚至没机会握笔。她学写字，都是用木棍在地上写的。

“大人。”她绕过桌子，看着狼豪笔说道：“我能摸一下笔吗？”

封珩低着眸子，浅浅应了声：“嗯。”

慕柒顿时欣喜起来，指尖小心地落在在几只紫竹笔身上，摸来摸去，好一会儿后，满脸羡慕地说道：“大人，我能握一下笔吗？”

封珩转头看向了那几支笔，不过是寻常狼豪而已，她怎么就摸个不停？

“握吧。”他挑眉，依然是浅浅一声。

慕柒伸手就想拿笔，想了想，又缩回手去，双手在衣裳上反复擦了几下，这才虔诚地捏起一支笔，举到眼前认认真真地看着。

“会写字吗？”封珩头也不抬地问道。

“会的。”慕柒语气轻快地说道，末了，又补道：“只是没拿过笔。”

封珩放下折子，把手伸向她：“来，坐这儿。”

慕柒扭头看他，他身边没椅子，这是让她坐腿上？

她大大方方地往他怀里一坐，小声说道：“大人，我能用笔写几个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