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开他的手，说：“我自己吃。”

程砚深却转而攥住我的手臂：“叫我什么？”

我闭了闭眼，强压下心头涌起的烦躁：“我不吃了。”

“沈洛怡。”他眯起眼，显然是动了怒，“你是我老婆。”

“我不是！”我瞪起眼睛，“我又蠢又廉价，配不上程先生！”

程砚深没说话，阴沉地盯着我。

手腕上传来勒痛，是他收紧了手指，攥紧了我的胳膊。

这痛意成了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我的理性，我干脆豁出去了，问：“你知道我昨天为什么会吐吗？”

“……”

他没说话。

“因为我觉得恶心，本来我怕你打我，还是想应付着叫你一声的。”他昨天被气跑八成就是因为这个，这伤害了他的尊严。我就是要戳痛这一点：“但是真的太恶心了，真想不到，你的真面目这么令人作呃……”

他猛然扼住了我的脖子。

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剧痛传来时，我还是忍不住攥了一圈泪。

眼前一片氤氲，只能听到耳边程砚深咬牙切齿的声音：“我恶心？沈洛怡，你还有脸觉得别人恶心？论恶心，谁比得上你？”

我恶心？

我做什么了？爱他？给他钱？

我用刀逼着他娶我了吗！

我真想同他大吵一架，可我根本就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听到他的阴戾的声音：“欲擒故纵，虚伪做作，浪荡成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恶心了我三年，现在变心想跑？你、做、梦！”

说完，他松开手，一把将我推到了餐桌上。

我因为缺氧而浑身无力，这会儿只能大口地呼吸，莫说尖叫反抗，就连思考能力都暂时失去了。

但就在这时，门口方向传来孙姨的声音：“余小姐，他们正在吃饭，您还是在会客室……”

她说到第二个字时，程砚深便已经松开了我。

“嘭——”

关门声传来，我也回过神。

连忙擦了擦眼泪，整理好衣服，幸好他还没来得及撕，稍事整理就能恢复原样。

门口方向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我顺势看去，却只看到程砚深站在门口。

我连忙坐正，甚至没来得及看到他的表情。

开门声传来，门外传来余婷婷雀跃的声音：“砚哥！我来啦！抱歉哦，好多东西要收拾，耽搁了一会儿！”

我抬头看了一眼餐厅里的挂钟，现在是晚上十一点。

“没关系。”程砚深笑得温柔，“过来坐吧。”

程砚深回到我对面的位置上，余婷婷则拉过椅子，紧挨着程砚深坐下，亲密地挽住他的手臂，对我笑：“又见面了，沈姐姐！”

我说：“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