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儿确实是独生女，但她的情况...”傅夫人欲言又止，“叶董同意吗？卿南毕竟是长子。”

叶太太品了品茶香，“我和老叶没意见。”

傅夫人察觉到关键，“那卿南呢？”

“他的婚姻叶家做主。”

姜曦斟完茶，乖巧落座。

长子、长媳、长孙，是豪门最尊贵正宗的一脉，将来要继承家业，必然千挑万选门当户对，她是不够格的。

叶太太捧高她的唯一原因，是冲傅家。

又摸不准她在傅淮康夫妇心中的分量，所以大公子没露面，叶太太打头阵，探个底细。

“曦儿，改日和卿南见一面？”傅夫人试探她口风。

姜曦抿了抿嘴角，不好明着拒绝，显得太不识抬举，“我平时上课实习，没有休息日，怕耽误了叶先生...”

“你几点下课，在哪上班，卿南如果有空，他可以去接你。”叶太太笑着，又将话题抛给傅夫人，“曦儿模样好，你们两家又有交情，为什么没考虑她当儿媳？”

仿佛有一只粗糙的大手掐住她，姜曦猛地坐直。

傅夫人听了天大的笑话一样，赶紧挥手，“曦儿是聿川的妹妹，从小看她长大的，聿川没那念头。”

姜曦蜷了蜷手指，却僵得厉害，几乎无法弯曲。

耳畔反反复复回荡着——他没那念头。

她也知道。

可多多少少刺疼了一下。

万幸。

她及时刹车，回归原位。

没有陷得太深。

席间姜曦总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她，后背凉飕飕的，像在火堆里滚了一遭，又在冰窟窿里泡，一阵冷一阵热的发毛。

她望了一眼对面包厢，傅聿川很绅士帮女人剥了鱼刺，鱼肉完整放在餐盘里，女人笑得温顺，他夹什么菜，她吃什么。

在尽力迎合他。

他也专注。

姜曦松了口气，是自己太敏感了。

傅聿川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顾及别人。

姜曦吃到一半去了包厢内的洗手间，再出来时多了一个人，秦商。

秦商是体育特长生，学校数得上名号的富二代，姜曦和两个同学在他家的企业实习，秦家早已实现了财富自由，不过到傅家面前，照样卑躬屈膝的。

他们那圈子的顶层富商，都没资格混傅家的圈子。

秦商怔怔地发呆，没想到在这里碰到姜曦，搞不明白身份也没敢贸然打招呼。

“秦家的工厂做得不错，我有印象。”傅夫人忽然和他说话，他仓促回过神，胳膊肘撞了姜曦胸口。

姜曦正要倒茶，一壶茶水泼在了衬衫的前襟上。

“没烫到吧？”傅夫人皱眉。

“没有，水是温的。”她拿了纸盒，背过身去收拾。

傅夫人最不喜欢毛躁冒失的年轻人，表情不大好看。

衬衫薄透，水浸湿后，内衣的半弧形状和颜色若隐若现。

姜曦环抱手臂遮掩。

一名服务员这会儿悄悄走进来，半弯着腰，“傅先生吩咐我送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