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加入书架
他字字艰涩讥诮。
姜妤凝不由额间布满细汗。
周昀贤明白太子是提防他暗中逼供陷害,果然太子心思缜密,处处小心的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于是坦然道:“好,那么在您眼前审。”
祁珩抬手示意谢锦,“把犯人带书房来。”
“是。”谢锦领命,剜了一眼姜妤凝,便去死牢将姜胤祥带来书房。
还未见人便听铁链作响,犯人他脚步踉跄。
姜胤祥脖颈戴着枷锁,脚上拴着脚镣,身上衣衫脏污,审讯时被大理寺联合宗人府用了邢,身上被抽的皮开肉绽,走路时脚镣拖着地面叮当作响,是了,就是舅父管辖的宗人府。但舅父‘得了痢疾’,是不知父亲受刑的,对吧。
姜妤凝眼睛猩红。
进书房,谢锦将手一送,姜胤祥倏地跪倒在地。
“爹爹!”姜妤凝见到身上伤痕累累的父亲,二日不见,竟苍老十岁,姜妤凝情绪失控的扑到父亲身边,扶着父亲手臂问,“你痛不痛。你受苦了。”
“才几天不见,女儿你如何瘦脱了相。”姜胤祥望见女儿消瘦的模样,不由辛酸道:“凝凝,是爹害了你啊,爹把你许配错了人家。”
“阿爹莫说了,凝凝不怪阿爹。”姜妤凝哽咽道:“凝凝会想办法还阿爹清白,救阿爹出来的。”
周昀贤厉声发凶道:“混账,休要胡言乱语,姜妤...”
“周大人可以开始审了。孤王不会插手的。”
周昀贤原训斥的话,被祁珩慵懒的嗓音打断了,周昀贤忙息声,对祁珩躬身揖手。
姜妤凝心中微微一动,不解祁珩对周昀贤适时的打断是何用意,或许只是嫌吵罢了。
周昀贤将姜妤凝自姜父身边拉起,顾及太子权威,只小声道:“让你来劝他坦白的,你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上不得台面。”
“你放开我!”姜妤凝怒然挣脱周昀贤,随即望向祁珩。
袖手旁观的祁珩也玩味的审度着她,并没有出手相帮之意,宛如高高在上的猎人,在围捕濒死的猎物,他缓缓对周昀贤道:“需要刑具,说一声,牢里有。棍棒鞭子,应有尽有。”
姜妤凝攥紧手心,握了两手冷汗。
姜胤祥沉声对周昀贤道:“畜牲,你想审问你爹什么?问吧。莫要为难凝凝这一弱女子。”
周昀贤放开了姜妤凝的细婉,姜妤凝切齿揉着作痛的手腕。
只见周昀贤负手立在姜胤祥身前,唤他:“老贼。”
“彼时,老夫是岳父大人,今日老夫成了老贼。我的好儿子,老夫‘没’栽培错你。”姜胤祥苦笑。
“今日晚辈过来,是想请问你一下,为何对冯美人腹中龙嗣下毒?无缘无故,身为受人尊敬的院判,如何会和宫妃有恩怨。背后是否有人指使你?若你坦白告诉我,就好。如若不然,您老也是有身份的人,在女儿面前受刑,可就难看了啊。凝凝她,可见不得你流血啊。”
姜妤凝怒道:“周昀贤你禽兽!我恨你!”
祁珩研读着姜妤凝的每个表情,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在绝望的深渊似乎也这样恨着某人,孤立无援,投靠无门,于冷宫墙底,不知说了几次:姜妤凝,我恨你!
姜胤祥清清嗓子,“在大理寺,你安排人审讯老夫时,老夫便说过了,老夫就是一大夫,治病医人是老夫的本职。老夫既没有下毒害人,也没有老眼昏花用错药,更没有受人指使下毒害人。老夫更不知道,开出的药材里如何混入落胎药。那日老夫画押是受刑昏死后被人拿手按的手印。但是小子你听着,老夫行得正坐得端,无愧天地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