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欺凌加入书架

第8章 欺凌
发布时间: 2022-11-19 13:50:27

“兰枝,有些人现在身份卑贱却不代表日后依旧卑贱,你明白吗?”

兰枝抬头对上主子认真的眼神,迷糊的点头,“奴才明白了……”

主子说的“有些人”是指夜寂珩吗?

“你快去快回,我在此处吹吹风等你回来。”

兰枝应了声,提着灯笼小跑着离开。

后花园里也有一方荷花池,微风一吹,空气中弥漫着荷香之中,苏鸢绕着荷花池走了几圈,走到第三圈时,步子一顿。

看向某处,厉声喝道:“谁躲在哪里,出来!”

她目光落在荷花池不远处的假山一侧,树荫遮蔽了月光,那一处瞧着黑幽幽的。

苏鸢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出来。

正疑心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时,微风吹过树梢漏下几点星光,在地上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苏鸢猛地攥紧手心,后背冒起冷汗!

假山后一定有人!

可这里是王府,怎么会有贼人胆大妄为的敢闯王府……苏鸢正想出声叫人,那道人影一晃,从黑暗处走出来。

苏鸢眼尖,虽然他大半个身影还隐在黑暗中,但还是一眼就看出朝她走来的人是本该在屋子里好好养伤的夜寂珩!

因着膝盖受伤,他走的并不快。

苏鸢看着靠近的男人,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怒气!

她在为夜寂珩担忧害怕,生怕他的腿治不好,这人倒好,不好好养着伤竟然大半夜跑来后花园瞎逛!

夜寂珩已经走到苏鸢面前,对着主子毕恭毕敬的弯腰行礼,“奴才见过主子。”

苏鸢目光落在他膝盖上,他已经把那套破损的衣裳换下,看不出来是否上过药。

“你身上有伤为何不在屋内好生歇着?!”心里着急,她的语气自然算不得好。

听出苏鸢的话中有斥责之意,夜寂珩敛眸低眉,膝下一弯又要跪下。

夜色给他的嗓音染上了一丝清冷,“主子别恼,奴才知错了。”

早在主子往荷花池走来时他就发现了,但出于心中不可言说的心思,夜寂珩只悄悄退到暗处,目光贪恋的追随着主子的身影。

没想到因为这伤,今日见主子的次数竟比过去三年加起来还要多。

若是受伤能换来得见主子的机会,他倒愿意这伤永远不会好。

看到他又要下跪,苏鸢脑中又闪过男人坐在轮椅上的模样,一着急,拽住他的手臂。

“谁叫你跪了!”

“你莫不是不知道自个膝盖有伤?这般跪来跪去伤势如何能好?!”

苏鸢又怒又怕。

生气夜寂珩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害怕他的膝伤无法治愈,结局和上辈子一样。若是连夜寂珩的腿都无法保住,她还有可能扭转镇南王府的结局吗?

夜寂珩动作一顿,就维持着膝盖半弯的姿势,抬眸,露出一双黑沉的眸子看向苏鸢。

眼底带着一抹探究意味的困惑。

主子对他的伤,好似格外在意。

夜寂珩站直身体,声音微哑:“奴才知错了,主子恕罪。”

一对上夜寂珩黑沉的眸子,苏鸢脑中便不受控制的想起在承恩院中羞耻的画面,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怪癖,总喜欢在与她亲热的时候,强逼着她看他的眼睛。

苏鸢原本白皙若瓷的小脸瞬间一红,有些羞愤,幸亏有黑夜的遮掩,否则她定然是会落荒而逃。

心脏鼓胀鼓胀的跳的极快,苏鸢也不摸不清自己这是怎么了,一瞧见夜寂珩就有些不对劲。

她小幅度的呼了几口气,以为自己遮掩的很好。

殊不知夜寂珩眼力惊人,将她酡红的脸看的一清二楚。

不知道主子在想什么,竟会脸红。

但她这般模样,更好看了。

想着,夜寂珩忍不住唇角微扬,冷硬的面容多了丝浅笑。

苏鸢稳住了“砰砰”乱跳的心脏,才缓声道:“你的膝伤未好之前不用下跪。”

夜寂珩鲜少有机会能见到父母,但经常会遇见喜欢在王府闲逛的徐婉容母女。

她皱了下眉,又补上一句,“若是遇见锦兰院的更不必下跪,她们要是寻你的麻烦,你便说是我说的。”

“你的伤可上了药?”苏鸢满心都记挂着夜寂珩的伤,他这会儿在这边,兰枝那边怕是扑了个空。

这已经是她今日第三次问起他的伤,夜寂珩眼眸中的那抹探究更浓。

主子竟这般关心他的伤。

被他盯着看,苏鸢有些不自在地解释,“先前是我不分青红皂白,不听你辩解便把你扔进斗兽场,害你差点没了性命。”

“如今你这一身伤也是因我而起,我心中愧疚难安,自然要对你的伤负责。”

对他的伤负责?

夜寂珩原本黑沉的眼眸变得更加幽深,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在苏鸢看过来时垂下眼。

声音更哑了,“回主子,袁大夫给的都是最好的药。”

许是苏鸢对他态度不同,袁大夫倒是没有因为他是府中最下等的奴隶便轻待他,开的药膏都是最好的。

但府上其他的下人便不是如此了。

袁大夫前脚才离开,掌管马厩的严管事便过来把袁大夫留下的药膏全收走了。

眼下他的伤口只是简单的用清水清洗了一遍,并未上药。

夜寂珩不想对主子撒谎,便避重就轻的答:“奴才皮糙肉厚,这点伤不会妨碍做活,主子不必担忧。”

苏鸢松了口气,“那便好。”

“我该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她估摸着兰枝应该快回来了,“伤势未好之前便不用干活了。”

夜寂珩低眉顺眼的道:“是,主子。”

苏鸢转身离开,原本神情恭谨的夜寂珩抬起头,眼中涌动着炙热的欲念。

一直盯着苏鸢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拐角处,才收回视线。

他走回到假山一侧,弯腰拿起事先藏在那的布包,褐色的布包鼓鼓的,里头似乎装着什么,被他提在手里还在不停地蠕动。

再回到马厩偏房时,他手中的布包已经空了。

“你回来了?”说话的是偏房内唯一能和夜寂珩搭上几句话的奴隶阿十,他毫不遮掩的打了个哈欠,“我方才瞧见主子身边的婢女兰枝过来了。

“她是来送药,不过她那种上等丫鬟,哪愿意来我们下等人住的腌臜地。”

“我看见她把药给了严管事,不必想,这药就是严管事的了。”

阿十嗤笑一声,同情的看了眼夜寂珩。

心中感叹,受这么重的伤,夜寂珩竟然跟个没事人一样,他瞧着那伤口,血淋淋的,简直触目惊心。

夜寂珩已经脱下外袍躺到床上,听了阿十的话只淡淡地应了一声,黑眸之中闪过一抹厉色。

既然严管事这么喜欢那些药,总得让那些金贵的药发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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