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秧秧，斯晏，昨晚睡得好吗？”

“好。”顾斯晏不住点头，他瞥向右侧的乔秧，眼角蕴含暧昧。

李韵苓带着二人走进餐厅，她朝旁边的萧管家使个眼色，后者则绕过红木餐桌径自上了楼。

乔秧执起筷子，轻吐口气，或许顾斯晏昨晚说的对，这不，萧管家这会便去验收战果了。

顾斯晏吃了口粥，眼里闪烁出忽明忽暗的笑意，他知道，乔秧有麻烦了。

不出一会，就听到萧管家噔噔下楼的脚步声。

怀里，抱着床被单，乔秧觉得分外眼熟，这不是她和顾斯晏昨晚睡得那床吗？

萧管家面色严肃，朝李韵苓轻摇头，射向乔秧的眼神，暗含鄙夷。

李韵苓啪地掷筷，方才的亲昵已烟消云散，“乔秧，你竟不是处。女？”

乔秧咽入嘴里的半口粥，她望了眼旁边的顾斯晏，只见他神态自若的自顾吃着早餐，且薄唇轻抿，吃相优雅，似乎完全不打算介入这件事。

顾斯晏舀起汤匙的左手摆在身前，那枚订婚戒指刺得乔秧眼里一凉。

言下，他并无护她之意。

李韵苓气的手都在抖，似乎应该把乔秧浸猪笼、沉塘。

顾斯晏凉薄的唇微抿，他轻吹口皮蛋瘦肉粥，然后慢条斯理将匙子送入嘴中，整个动作连贯流利，自始至终，连余光都懒得去瞅乔秧。

“妈。”

“你别喊我妈。”李韵苓雍容华贵的面色泛出冷笑，她朝萧管家使个眼色，后者捧着那床被单来至她身侧。

“妈，是不是处。女很重要吗？”

“你这是什么话？”

乔秧眼睛睇向旁边的顾斯晏，这男人花名在外，怕是处男之身啥时丢的，连自个都浑然不觉。

顾斯晏抬眸，好整以暇盯着她瞅，他懒得插话，偏又想瞧好戏。

“妈，”乔秧脑子飞快地闪过应急之策，顾家就是个大漩涡，在这生存要学会未雨绸缪，顾斯晏没有帮她的意思，但看着似乎也没打算拆台，“我们……”

“你们什么，说！”

她故作为难，杏眸流溢出赧然羞涩，乔秧对上顾斯晏嘴角的冷笑，“斯晏说他不喜欢在床上，所以……所以我们是在浴室。”

“咳——”

一口粥卡在喉咙。

顾斯晏抽出纸巾轻拭嘴角，李韵苓脸部的尴尬转瞬即逝，她瞪了眼顾斯晏，“这死孩子！”

乔秧把手按向颈部，不经意间掩饰颈子内传来的燥热，她并未去看顾斯晏的脸色，李韵苓握住乔秧另一只手，“你们年轻人啊……这个……”说着，还不忘再次瞪了眼儿子，“刚才是我心急，斯晏这孩子鬼点子多，你能担待自然是好事。”

女人的第一次，难免不适，却没想到顾斯晏如此爱折腾，“萧管家，中午吩咐厨房给做顿好的，让秧秧补补身子。”

“是。”

顾斯晏俊美无暇的脸凑向乔秧，目光仅与她一寸之隔，乔秧紧握筷子的手掌渗出薄汗，她强颜欢笑，只听得这公子爷说道，“是啊妈，得给她好好补补，昨晚真折腾坏了。”

“你这孩子，不知道轻重！”

“谁让家里的浴室装修得那么好，一看就有感觉……”

李韵苓忙打住儿子的话，“越说越往邪道赶。”

李韵苓料想乔秧受了委屈，口气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特意让萧管家去准备东西，“秧秧啊，妈这有些上好的血燕和鱼翅，待会我让斯晏跟你一道回去，刚到新的环境你可能会不适应，和斯晏吃过晚饭再回来吧。”

“谢谢妈。”

顾斯晏从乔秧的脸上，却没见到丝毫波动，更别说是雀跃了。

用过早餐，乔秧跟在他身后上楼，顾斯晏拉开墙壁内的暗门，里头竟藏着间二十平米左右的更衣室，乔秧余光轻扫，只见一排排衣服挂放整齐，颜色由浅至深排列，不同样式的领带、皮鞋、裤子……等等，全都有专人负责配套。顾斯晏取了套接近休闲风格的手工西服，走出更衣室的门，身上的衬衣恰好解开最后一粒扣子，他当着乔秧的面，毫不顾忌换好衣服。

乔秧坐姿端正，身着香奈儿新款，她相信李韵苓的眼光，走出去，自然不想自己丢她的脸。

顾斯晏弯腰，那张谜魅般的脸凑到她跟前，他目光充满探寻，在她面部扫过一圈后，攫住她双眼，“方才你和我妈说的话……啧啧，你说在浴室，你是不是试过？”

乔秧避开他的话题，轻描淡写，“我若不这样说的话，说不定这会已尸骨无存了。”

“呵呵，”顾斯晏点头，似有赞同，片刻，眉头却当着乔秧的面紧蹙，“我若任你这样发展，你岂不是真要骑到我头顶？”

“你放心，只要不伤害我的情况下，你外面的事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顾斯晏瞅了她半晌没说话。

萧管家已将东西全部装上车，顾斯晏那辆迈巴赫驶出门口时，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乔秧随之一阵轻松，她手掌撑起小脸，望向窗外。

那个家，她也不想回去。

车子穿过林荫大道，陡然刹车。

乔秧上半身被安全带拉回，视线内，方才还有的苍郁这会转为车水马龙的拥挤，她抬头，望见正前方‘万达广场’几个大字。

“下车。”顾斯晏头也不回道。

“还没到西邻路。”

男人手指轻敲方向盘，他侧过头，嘴角漾出轻蔑的笑，“你摆了我一道，还想我跟你回家，让你长脸吗？”

乔秧闻言，右手已推开车门。

“等等！”顾斯晏握住乔秧的另一只手腕，指尖在她掌心内打转，“待会回来时给我打个电话，我的电话你有，我们就约在万达广场见面，然后再一道回家，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