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偏心加入书架

第三章 偏心
发布时间: 2018-09-18 14:20:44

日月如梭,时光飞逝。时间在小孩子身上表现得最为明显,当年还是襁褓中的小女婴六岁了,现在是个三尺多高的小姑娘了,已经能帮着大人干不少活。

自从抱养了香儿后,白氏几年没动静的肚子又重新开怀,接连生下了三个孩子。

香儿的大妹妹只比她小十一个月,叫做芳儿。

白氏原本在生银柱时伤了身子,以后是很难再生育的。只是香儿小的时候,她经常抱着,身上不可避免的沾了水灵珠的灵气,将受损的身子逐渐修复。后来很快又怀孕生下芳儿,也是因为水灵珠的缘故,芳儿不仅生得好,比一般的孩子也要聪明些。

随后白氏又生下一对龙凤双胞胎,一个叫玉柱,一个叫兰儿。

有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后,白氏对香儿这个养女便远不如自己亲生的孩子。

但是她做得不算太明显,经常以两个女儿年纪小做为遮掩。而且李家村的人都知道香儿是捡来的,倒是没有什么人说三道四。

“香儿,将这些衣服拿去外面洗了,做事快点别磨蹭,洗完就马上回来,知道了不?”白氏指着一大桶脏衣服大声吩咐才进门的香儿。

放下背上满满一大篓猪草,香儿用打着补丁的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应了一声。

“说话大声点,嗡嗡叽叽的,像蚊子哼一样,没吃饭呐!”白氏不满地喝道。

“我知道了!”香儿连忙大声回应了一声,吃力地提着木桶拿上棒槌去河边洗衣服。

望着香儿的小身影,白氏撇了撇嘴。自己的儿女一多再看香儿便觉得她很多余,尤其听了村里那些传言后对她更是不耐烦。

香儿的身世村人一向多有猜测。

最近有人传香儿可能是哪个花魁养下的孩子。这个说法是随着香儿那越长越漂亮的五官猜测的,好多人都说一般人绝对生不出这么好看的孩子,倒是那青楼里美艳绝伦的花魁有可能。

白氏听了后心里很不舒服,他们家一向清白,如今却收养了这么个血脉污秽的孩子,真是败坏门风!

这时她半点想不起让他家发家的那片金叶子怎么来的!

当年那片金叶子卖了三十两银子。

这三十两银子用来买了条新船,收入的话二房占大头。

有了这条新船后他们就能给人长途运货,赚得也更多,不像以前只能划着小渔船在洞庭湖里打打渔。

这么大的船靠李满江一人是不行的,因此李父和李满河也都在船上帮忙,父子三人加上请的几个帮工,将鱼船生意经营得红红火火。

在水里讨生活也是看老天吃饭的,如果遇上大风大浪一个不小心那便要翻船出事故。

他们这几年不知是哪路神仙保佑,一直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每次客人要的货物都能完完整整送到,不会出半点差池。

因此口碑也打出去了,找他们拉货的人也越发的多。

只是赚的钱多了以后,矛盾也来了。

袁氏眼红二房每次分那么多银子,二房孩子又多又小,白氏被拖累着,家务大多靠大房母女几人做。

这还了得?钱二房赚大头,活还不干,这是把他们大房的人当牛使吗?

袁氏心中不满,闹腾着要分家。刚开始李父李母自然是不同意的,可看着一家人吵吵嚷嚷个不停,李父李母拗不过,最后只能同意分家。

新船是不能拆分的,于是二房占一半,剩下的归其他两个兄弟。李父身体还健壮,仍旧在船上帮忙。

分家后最辛苦最不适应的人就是白氏了,一家八口人全靠她一人操持,孩子们又小。刚开始两年李母身子还好,还能帮帮她,可这两年李母身体垮了,也不能帮什么忙。

两个大儿子她是舍不得使唤的,他们可是读书人!

儿子舍不得使唤,那唯一能帮她的就是香儿了。虽然香儿只比芳儿大一岁,却早早就帮着干家务活,洗衣烧火打猪草,每天被她使唤得团团转,就这样白氏时不时还要骂她几句。

回到家时白氏又在念叨,说她每次去洗衣服都要磨蹭个半天,这么大的孩子了也不知道帮父母多干些活,尽顾着玩!

香儿垂着小脑袋没有反驳,衣服泡了水更是沉重,她很吃力才将木桶提回家来。见母亲脸色难看,顾不得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忙将竹杆拿出来晾衣服。

晚饭做好后,白氏吩咐香儿去摆桌子拿碗筷。

“你在干什么,别用你那脏手碰我的书!”香儿正准备去收拾两个哥哥的书本好摆放碗筷,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厉喝,手背上也重重挨了一下。

香儿摸了摸被打红的手回头一看,是家中最喜欢欺负她的二哥银柱。也不知为何,她两个哥哥都不喜欢她,二哥更是经常打她。

见她看过来银柱用力瞪了她一眼。香儿收回了手,小声道:“我没想要碰,是娘说要吃饭了,让我收拾桌子摆碗筷。”

“哼,还说没有,我刚才明明看见你在翻我们的书。”

银柱冷哼一声。又一个用力,将香儿撞得踉跄了两步,嘲讽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很想看书吧,但你配吗?以后离我和大哥的书本远点,知道不?”

香儿摸了摸撞疼了的肩膀很是委屈,辩解道:“我没有想要看……”

“你以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看我教芳儿很羡慕吧,但我就是不教你,哼!”

银柱边说边收拾自己的书本,瞟了眼香儿委屈的模样,内心更是得意。嘴角轻扬恶劣一笑,凑近香儿小声道:“你这种贱坯子也配读书?有口饭给你吃就是恩赐了……”

“我不是贱坯子!”一直沉默着的香儿猛地抬起头冲着银柱大声道。

“嚯,小贱人还敢和我顶嘴?能耐了啊,看我怎么收拾你!”银柱一把扔下书本,就要挥拳过来打她。

香儿后退两步后仍是倔强着冲他大声道:“我是你妹妹,我不是贱坯子!我要去告诉爹娘!”

还想告状?

“呸!你就是个贱坯子,凭你也配做我妹妹,你不就是个捡……”后面“捡来的贱种”几个字还没说出口便被金柱捂住了嘴。

银柱不满地瞪着他哥哥,金柱皱了皱眉头,警告地瞥了他一眼,“别胡说八道,小心被爹知道揍你。”

银柱心里不服气,但听到大哥说起他爹,只能作罢。

金柱清楚银柱为什么不喜欢香儿,不过是知道香儿不是他们的亲妹妹,又听了外面的话,说香儿是青楼花魁生的……

金柱也不喜欢香儿这个妹妹,觉得她的存在玷污了李家的血脉。只是他年纪大一些,又自认是个读书人,不像银柱那样随意打骂香儿,他一般是无视香儿。

“哼,小贱人!”

银柱暗自骂了句,眼睛一扫,瞥见香儿矗立在身旁,刚才被金柱压下没出的那口恶气又涌了上来。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转身就是一脚狠狠踹在香儿胸口。

香儿没防备又比他小好几岁,一下子便被重重地踢中了,小身子朝后飞去,“砰”的一声脑袋撞到了桌沿上。

“啊……”一声稚嫩的惨叫传来。

金柱连忙回头,只见香儿蜷缩着小身子,脸色苍白趴在地上,头上血红一片。

“香儿,香儿,你怎么样啊?”

看着汩汩直流的鲜血,金柱慌了神,快步跑到香儿身边,扶起她的身子。她后脑勺上全是血,现在还在不停地流,止都止不住,听到他的喊声也只轻轻嗯了一声,气息越来越弱。

银柱脸色也吓白了,李香儿不会死了吧?

“娘,娘,你快出来,快出来啊……”金柱年纪还小,从没见过这种架式,当下大声喊娘。

“怎么啦,金柱,怎么啦……”儿子喊得撕心裂肺的,白氏慌慌张张跑了出来,猛然看见香儿一头血,也吓了一大跳。

“这是怎么回事啊!”白氏着急问道。

“被银柱踹了一脚,撞桌子上了!”金柱狠狠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我没有!我又没用力……是她,是她自己没站稳,怎能怪我?”

银柱立即否认,大声狡辩起来,不过说这话时他眼神闪烁慌乱,看得出很心虚。

“你还不承认?明明是用力推的,不然香儿头上不会破一个这么大的口子……”金柱见弟弟到了这时还推脱责任,很是火大。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白氏打断了。

“金柱,这是香儿自己摔的,跟银柱无关知道吗?”白氏看着儿子道。

金柱不解。

白氏叹了口气,“银柱还要进学,还要考科举,如果传出去对他前程有很大防碍的,你明白吗?”

“……”

“我明白了。”金柱瞬间醒悟。

是啊,要考科举可不能传出不好的名声,比起香儿来,银柱和他才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

听了母亲和哥哥的话,银柱心底的大石彻底放下,神情也不再惶恐。就是嘛,一个捡来的丫头片子,就算摔死了又怎么样?难道还要他偿命不曾?哼!

白氏打发金柱去请大夫,将香儿抱到了床上,洒了把香灰用帕子紧紧捂着她不停流血的伤口,可没一会,那帕子就被血浸透了,那血就是止不住。

白氏心中不安,流这么多血,很难保住性命吧?

大夫怎么还不来呢?

又看了眼床上的香儿,如果这孩子熬不过去可怎么是好?外人问起该怎么说?心底暗暗打定主意,无论如何总归不能牵扯到自己儿子!

香儿的脸色越发苍白起来,气息眼看着弱了下去。

就在此时,香儿左手手心里一颗肉眼不可见的透明珠子浮了上来,灵光四溢!

珠子不停地围着香儿悬转,那些肉眼不可见的灵气慢慢进入她的体内,钻进她的伤口,慢慢的,她头上的伤口开始愈合,不再往外渗血。

咦?

白氏忽然发现香儿的伤口不再渗血了,脸色也好看了些,不再像刚才死白死白的,仿佛就吊着一口气。

正疑惑着,金柱进来,说大夫已经请到了。

“陈大夫,你快给我女儿看看,刚才不小心摔到了,将头撞出了一个大口子。”白氏连忙让出位置,朝大夫道。

陈大夫一瞧香儿的模样,不再多说,赶紧上前查看。

血居然止住了?

陈大夫把完脉又仔细查看了伤口,才道:“万幸现在伤口不再流血,而且脉像也平和下来,看来与性命是无碍了。只是不知你用的什么方法止的血,这么灵验?”

初见香儿满头血的躺在床上,陈大夫心里也直打鼓,这是伤到了头啊!还是这么小的孩子,流了这么多血,这可太凶险了!

见陈大夫问,白氏有些懵:“我就抓了把香灰用帕子捂着孩子的伤口,后来抱到了床上,然后就发现伤口不再流血了,没用什么药啊,家里也没有止血药!”

陈大夫不是很相信,可白氏的神情也不像在说谎。这么看来是孩子命大,也许伤口只是外面看着厉害,实际并不严重?

“这么看来是孩子命大,吉人自有天相!”陈大夫捋了捋胡子,笑着道。

“是呢。”白氏赶紧陪笑。

“陈爷爷,您喝茶。”正说着,芳儿端了一盏茶过来。

“好伶俐的孩子!”陈大夫见芳儿小小年纪,不仅长得好,还这么聪明伶俐,忍不住夸赞了一句。

听陈大夫夸芳儿,白氏笑容真诚不少。瞟了眼床上的香儿,就是嘛,她生的孩子哪点比别人差了?

见香儿无事,陈大夫开了几副方子,临走时还嘱咐白氏如果孩子有什么问题要立即去叫他,终归是伤到了头,怕有什么后遗症。

白氏点点头,送走陈大夫,心下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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