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惊鸿一舞加入书架
转眼之间,宇文灵敏的册封之日便到了。天还灰蒙之时,储秀宫便已经灯火通明的准备着。封妃之礼亦如出嫁一般,便是头等大事。
宫中本就妃嫔较少,按理来说宇文灵汐是要陪同陆章一同出席的。不过她才懒的明面上去趟这趟浑水,早早就抛出身中暑气的风声,借口推脱不去了。
这边的宇文灵敏正在梳妆,身旁的丫鬟嬷嬷将案台上的首饰一支支的给她别在发髻上,满头的珠翠钗簪,远远望去显得华贵无比。
装扮完毕后,小丫鬟面露喜色道:“奴婢恭贺娘娘终达成所愿,以后便是这后宫之中头一份尊贵之人了。”
宇文灵敏颇为得意,但还是假意推脱了两句,“一人之下,难免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娘娘哪里的话。”一旁绾发的嬷嬷突然上前笑道:“娘娘的额发生的如此之高,且家世厚重,日后还怕没有出头之日吗?”
听了这些话,宇文灵敏愈发得意了起来。
这时,外头的礼乐开始奏响,宇文灵汐被吵醒后,有些不耐烦的坐了起来,“千凝,什么时辰了。”
“娘娘,才卯时呢,您还可以多睡会儿。”
宇文灵汐微微合上双目,“睡不着了,先替本宫梳妆。”
宫中直接册封宫妃是要去凤露台宣读懿旨的,再启程去太庙进行祭天,只是宇文灵敏哪能放过在众大臣面前表现自己的好机会。
她此行可不仅仅只是满足于做一个妃子这么简单,她要的,是皇后的宝座。
女子从西侧门缓缓而来,到了陆章面前,端庄大方的行了一礼后,盈盈下拜,“臣妾参见皇上。”
陆章身着明黄色的金线龙袍,衣摆处绣着各式各样的祥云及龙纹,整个人于上座之中,看着座下一身吉服的女子,依稀间重叠出宇文灵汐的脸。
“皇上。”高公公在一旁看了许久,见陆章毫无动静。且今日的册封礼,来了许多大臣,见自己的女儿一直长跪不起,丞相脸上微微有些挂不住了。
陆章回神后假意咳了两声,脸上露出平日轻佻不正经的模样,笑道:“爱妃平身。”
从宣读圣旨到行拜宫中的各色规矩,陆章全程眼皮都没抬一下。这时,已经接近日上三竿了。
赐后妃宝册时,只见宇文灵敏的手微微顿了顿,抬起头来笑的一脸风情万种,“皇上,臣妾听闻您酷爱欣赏舞蹈,特此做胡璇一舞,献于皇上。”
话落,一阵玉笛之声忽然入耳,紧接着是古琴和之,声音清脆明亮,如玉珠落盘。
宇文灵敏开始向后慢移,随着音调旋风急转,裙裾飘飞,整个人如同飞燕一般轻盈。她一转身,三千青丝如同瀑布一般垂落在肩。
陆章暗自摇了摇头,美则美矣,然则毫无新意。
此时笛声渐急,众人皆道最精彩之处应来了,不想此时一名女子突然映入眼帘,横空而出。
宇文灵汐以一缕白纱蒙面,头上仅别了一支紫薇花,身穿一袭云蓝色长裙,翩翩而落。
“来者何人,这里岂容你这般放肆!”宇文离勃然大怒,不顾陆章在此,直接大声呵斥。
自然是来抢你女儿风头的,宇文灵汐狡黠的勾唇一笑,根本对这话不予理会。
她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霎时几十条蓝绸自袖中而出,在空中随意挥舞,如大海波澜一般,令人震撼。
宇文灵敏亦是不甘示弱,自袖中掏出绣帕,平铺于地面之上,仅三寸莲足在其中起舞。宇文灵汐凤眸一掠,挑衅一笑,看来,得给你点颜色看看了。
她足尖轻点,凌于空中,自袖中掏出一把折扇,柔媚无比的开始挥动,在这期间,有花瓣阵阵落下,顿时清香拂面。
“好。”陆章放声大笑,从座中缓步下来,“朕已经许久未看过如此绝妙之舞了。”
宇文灵敏在一旁心有不甘的咬了咬唇,看到陆章过来的身影,先开口道:“皇上,臣妾……”
只见陆章视若无睹,直接绕开了面前之人,直冲宇文灵汐而去。他暗暗窃笑,想来这丫头也没那么乖觉的待在内宫。既然来了,不妨就陪她唱一出罢了。
“姑娘可否揭开面纱,给朕一探究竟。”
只见宇文灵汐抬头,坦然而柔媚,婉声道:“奴婢面容丑陋,怕是会污了皇上的眼。”
陆章闻言,伸出手轻轻抬起她的脸颊,脸上多了三分的调笑,“既然如此,朕也不想强人所难。如此,那便去领赏罢。”
此时高公公上前,见陆章开口,便问道:“不知皇上要赏些什么?”
“朕瞧着库房那柄北周进贡的玉如意便不错,赐给她罢。”
这话一出,底下的人不由大惊失色。自古以来皇上选后,便是以玉如意来定人的。且今日宇文灵敏恰好也得了一柄,却只是凡俗之物,远远没有这个来的名贵。
丞相的脸上已经愈渐青紫,只差下一秒,若是陆章要当众开口再度纳妃,他便要暴怒了。
谁知陆章不过细细的端详了她片刻,便甩袖离开了。
宇文灵汐勾了勾嘴角,乖巧的随高公公退下,至无人之地时,用上轻功三两下便回了羲和宫内。
回来更衣完毕后,只见千凝已经将兵部侍郎所有的罪证一一理好,叠在了她的案桌上。
到了晚间,陆章才不紧不慢的来了羲和宫,美名其曰是陪贵妃用晚膳,实则另有目的。
安静的内殿之中,陆章将手中的东西一一翻过后,一抬头,便见宇文灵汐歪在榻上合着眼。
他微微一笑,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想要将她抱到床上去,却见还未碰到那人的衣角,便已经将人吵醒了。
“让爱妃受累了。”陆章低头轻笑,挨着她坐了过去,“朕已经命人将玉如意送来了,夜间置于床绊之处,给你安枕的。”
宇文灵汐美目微抬,刚睡醒后的脸还带着迷蒙的可爱,“皇上若真是想谢臣妾,不若待明日得手了,再一同来羲和宫庆贺,臣妾定备上一壶好酒候着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