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

她将羽绒服随手搭在沙发背上，便穿着睡衣往前走。

这件睡衣非常丝滑，在她行走间，立马凸显她傲人的双峰的轮廓，上衣是吊带的，露出着精致漂亮的锁骨与背脊。

这身段，堪称引人犯罪的罂粟花。

顾江年撇开视线，跟着她往里面走。

当推开一道门进了另外一间屋子时，后面跟着的那道身影似乎有点意外，脚步紧跟着顿了下。

这房间里一点异味都没有。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顾江年看着角落里某个正在吃草的动物，“你养的？”

牧星打开了小笼子，回了下头，“嗯，怎么样，好看吧？”

那是一头小矮驴。

至于长相……

在驴界，应该能混个帅哥级别。

顾江年看她的眼神有点怪。

倒是没再多问，靠近狗笼子那边蹲下去观望里面的狗。

那是一只雪白雪白的狗，模样……不常见。

看体型应该已经有半岁多了，这会儿有点蔫蔫的，看见人也不叫。

“好几天了，它都这样。”

牧星也蹲了下去，可她一蹲下，白花花的胸脯顿时若隐若现。

顾江年直视她的眼睛，“你去穿件衣服。”

女人撩了撩头发，笑吟吟的：“怕我冻着？”

他淡淡道：“你的驴都在看你。”

“它看没看我，我不知道，但你现在在看我。”牧星的笑容格外的迷人。

顾江年起身，手扶着高大的狗笼子，下巴对着里面的狗扬了扬，“我是来看狗的。”

牧星：“……”

“去披件衣服。”

这口吻，几乎是命令性的。

牧星最终还是慢吞吞的去披了一件衣服。

结果等她回来时，笼子里的狗已经摇着尾巴蹭着那男人的手了。

真神奇。

“它没什么事，就有点厌食，多带它出去逛逛，它不是宠物狗。”

顾江年已然起身，走出门前他还瞥了眼那头盯着他看的驴。

果然，有个性的人养的宠物都比较另类。

牧星跟在他后头，垂眸盯着男人脚上那双可爱极了的拖鞋，她决定以后把这双拖鞋供起来。

正走着，一张名片出现在她的眼底，捏着名片的两根手指好看极了。

她挑眉，“嗯？”

顾江年淡淡的眸光里划过一点笑意，“宠物医生，据说治驴是一把好手，如果以后有需要，给他打电话。”

牧星：“……”

她的驴……

“谢谢顾教授。”

男人走了，并且头也没回。

牧星看了他的背影好久，久到方沁那张面瘫脸出现在她面前时，她都没回过神。

方沁提起一盒东西在她眼前晃了晃，“有一家减肥药想找你代言，这是产品。”

女人裹着针织外套进门，方沁关上门跟着她进来了。

“减肥药？”

牧星坐下来倒了杯水，长腿往茶几上那么一放，修长笔直。

方沁面无表情的点头，“嗯，你是舞蹈家，身材好，找你代言减肥药事半功倍。”

“瘦和身材好是两码事，干瘪如柴和凹凸有致能一样么？”牧星拍了拍自己傲人的胸口。

方沁：“……你只管代言就行，代言费非常可观。”

牧星都懒得理会，“不。”

仿佛早就料到她会拒绝，方沁继续劝说：“这个代言成了，你今年的开销都够了，你可以再混吃等死一年的时间。”

“不。”

“我可以想办法再让他们涨三分之一。”

牧星坚持初衷，“我不。”

“怎么呢？你不是爱钱么？这又开始视金钱如粪土了？”

减肥药保健品这些东西，几乎都是暴利，一旦拉成赞助投进去一笔，那完全可以高枕无忧了。

牧星伸出自己柔美无骨的手欣赏着，“那点钱我辛苦一下跳个舞就赚回来了，万一不好用，那我的名声岂不是臭了？”

“你以为你现在的名声有多好？一个女二号你都要被骂到垃圾堆里去了。”方沁直言不讳。

“垃不垃圾堆我不在意，我只在意会不会把自己名声搞臭。”

方沁皱眉：“你不要忘了，你曾经的名声也是我给你的。”

牧星理直气壮，“既然给了那就是我的，再说下去扣你工资。”

方沁：“……”

臭老板！

第一回合，方沁败北。

☆

眼下，临近年关，晏城的夜晚处处都泛着红光，张灯结彩。

没有烟花爆竹的新年，仍旧能感受到年味。

牧星裹着棉袄骑在小驴上，小矮驴驮着她在后花园里哒哒哒的小跑着转圈圈。

方沁在屋子里忙前忙后的准备年货。

女人拿起手机自拍了一张，驴头露出来了，她也露出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又美又甜。

她并没有发朋友圈，而是发出去了一条短信。

……

正在医院值班的顾江年刚歇下来，他刚刚去了心外科手术室，帮助完成一档手术，有个病人被改锥扎进了胸口直奔心脏。

刚坐下来歇了歇，拿出抽屉里的手机解锁，便提示有一条未读信息。

他点击查看。

图片加载后放大，屏幕中立马出现了那张好看到发光的脸蛋儿，她的笑甜甜的，好像阳光都装进了她的瞳仁里。

——顾教授，有没有想念我这副盛世美颜啊？

“顾教授……”

小护士突然凑过来，顾江年的拇指瞬间熄灭屏幕，抬眸，“嗯？”

“顾教授，有人找你……”

门口。

刚刚还在手机里的女人，此时居然就出现了门口，她还穿着照片里那间银色的羽绒服，肥肥大大的，但很显她的气质。

白裤银靴，仿佛是固定搭配好的一样。

她走过来慢慢坐下，身上还透着凉气，声音娇软：“顾教授，我胸口疼……”

顾江年把水杯放下，嘴角似乎有笑，但那笑一点也不真诚。

“刚刚还骑小驴呢，这会儿就胸口疼了？难不成是它跑的太快，给你颠着了？”

牧星灿烂的笑起来，“那倒没有，我家小驴还没我跑得快呢，我是太想你了，跟你发消息你也不回，一着急我就胸口疼。”

她把自己挂号的纸放在桌上，努努嘴故意往严重了说：“喏，你看，我还挂了个急诊号，你得先给我看。”

慕祺今天不值班，所以今晚上只有他一个医生在胸外科。

许是赶着年关，胸外科的病人不是很多，难得的有几分清冷。

“去坐着。”顾江年对待病人永远都是有耐心的。

在这个房间里，在他的眼里，牧星，就是个病人。

还是那张小床，牧星脸上没什么表情，“我手疼，你给我解衣服。”

顾江年刚把帘子拉上，转身看她。

女人抬起手，“你看。”

她白皙的双手此时红彤彤的，好像都伸不直了。

顾江年目光平静，“需要给你挂个骨科么？”

她果断摇头，“不用，我外号叫牧坚强。”

有点狭窄的空间里，顾江年过来了，隐约还带来了那股子消毒水的味道，以及很淡很淡的烟草味。

如若不仔细闻，根本闻不见。

“你倒是给我脱衣服啊。”牧星催促。

她的羽绒服设计很奇怪，外面是盘扣的，盘扣里面还有一道长长的拉链。

“都说医者父母心……”牧星刚要卖惨，结果顾江年已经动手了。

他根根分明的手指开始解她的盘扣。

很一本正经，就像对待手术台上的一摊死肉似的。

“你接着说。”

顾江年没看她，“医者父母心，然后呢？”

“什么然后？”牧星眨眨眼。

他低问：“那我应该是你的什么？”

说话间，六个盘扣已经全部解开。

牧星的桃花眼里满是暧昧，“我爸爸啊？原来顾教授您喜欢这种调调？”

“唰——”

最后一道拉链被他果断的拉了下来。

顾江年终于直视着她的眼睛，“所以……小姑娘，调戏自己的父亲，是有悖人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