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衣与何玉瑶一道出了门。

梳洗的时辰，让楚青衣稍稍冷静了一些。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好似回到了多年前，又或许是梦，但她不在乎。

她如今的脑海里，只剩下了恨意，而这股子恨意，当看到楚蓁蓁出现时，猛然暴增。

“二姐姐，傅姑娘，你们准备去何处？”楚蓁蓁带着身边的丫鬟袭红，拦下了两人，笑着同她们交谈。

何玉瑶轻蔑地瞥了楚蓁蓁一眼，回：“去后山看桃花。”

楚蓁蓁闻言，露出惊喜：“我能与姐姐一道去吗？”

何玉瑶正想要开口，楚青衣却抢先了一步：“好啊。”

楚蓁蓁微微一顿，心中似乎有些茫然，她偏头对上了楚青衣的视线。

楚青衣朝着她露出了一个笑，语气认真：“你这双眼睛，真好看，我能挖了它吗？”

楚蓁蓁猛地一顿，有些震惊地看着楚青衣。

楚青衣还在继续，她伸手，轻轻地按在了楚蓁蓁的肩上，随后指尖往上，轻轻地划过了楚蓁蓁的皮肤：“还有这身皮囊，真不错呢。”

楚蓁蓁只觉得眼前的人，忽然变得格外地诡异。

“二……二姐姐？”楚蓁蓁似乎生出了一丝害怕。

只是两句话，就害怕了吗？

楚青衣收回了手，笑道：“不过两句玩笑话，怎么这么不经逗？不是要去后山吗？走吧。”说完，楚青衣率先走在了前头。

大抵是楚青衣的话令两人都吓了一跳，一时之间，都没有再吭声。

直到——

她们来到了河边。

何玉瑶挽过了楚青衣的手，一步步带着她走向记忆中的那个深渊，偏何玉瑶还故作天真地说着一些令人作呕的话。

“等日后进了宫，可就没有这么自由自在的时候了，早知道就应该让我娘早些给我订门亲事，我可不想进皇宫那个大牢笼。”说话间，何玉瑶在河边站定。

新帝登基，后宫大选，明安帝许楚家一个妃位，楚蓁蓁动了心思，何玉瑶视她为绊脚石。

她在两人的谋算下，意外落水，被庆元侯府世子顾淮安所救，肌肤之亲，清白受损，被逼出嫁。

呵，真是好算计。只可惜，如今她已不是那时的楚青衣了。

楚青衣笑了起来，她反握住何玉瑶的手：“不想进宫？我成全你啊。”说罢，她猛地将人一推，何玉瑶毫无防备，径直落了河。

何玉瑶不会水，此刻已经在水中扑腾，楚蓁蓁被眼前的发展给弄懵了，稍稍愣了一下，等她想要上前做什么时，楚青衣忽然转过身，一手扼住了楚蓁蓁的脖子。

“你该死。”楚青衣语气森冷，杀意尽显。

袭红慌了神，赶紧上前阻拦。

楚青衣冷冷地瞥了一眼，倒是松开了手，直接将楚蓁蓁往前一推，嗤笑道：“这不过是一个开始。”

念桃觉得自家姑娘有些古怪，不免担忧地多瞧了眼，但她还是记得自家姑娘的吩咐，在岸上稍作停留后，这才跳了河。

她得做出救何玉瑶的样子来。

念桃下河不久，不远处也响起了一道落水声。

楚青衣往那边瞥了一眼，乐了。

顾淮安。

还真是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楚青衣在岸上冷眼旁观。

顾淮安成功救到了何玉瑶，也是在此时，他才发觉人不对，可溺水人本能的求生能力让傅乐丽紧紧的攀附在他身上，顾淮安压根已经挣脱不了。

一阵凉风出来，让楚青衣又恢复了一些理智，她余光扫到了不远处的一行人，笑了起来。

对了，怎么能忘了，还有这一群被楚蓁蓁安排得妥妥当当的见证者呢？

虽然她依旧不知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可这完全不影响她对后续的事情做出安排。

她忽然转过身，楚蓁蓁被吓得一愣，而这会，楚青衣便已经上前，一挥手，一巴掌直直地落在了楚蓁蓁的脸上。

“你还打我？”楚蓁蓁不敢置信地看着楚青衣。

楚青衣却嘴角一勾，随后故作恼怒：“三妹，你太过分了！你再不满玉瑶，也不该下此毒手！春日水寒，若是玉瑶有个好歹，我饶不了你！”

“你？”楚蓁蓁愣住，待她也瞧见不远处的那行人之后，面色猛地发白。

楚青衣想要陷害她！

楚蓁蓁猛然反应过来，她正想开口辩驳，楚青衣又是一个耳光落了下来：“三妹妹，你当真是个好算计啊。”

楚青衣这话，一语双关，楚蓁蓁忽然升起了一股恐慌。

楚青衣知道了她和何玉瑶的算计！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