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墨呢？”轩辕翼破除结界时，便已察觉是冷子墨之手。

可环顾四周，却是寻不到人。

芷芸儿听闻冷子墨二字，哭声一滞，他横抱着曲画心离去的场景再次浮现脑海。

也是此时，她才察觉到轩辕翼落于背上的手。

芷芸儿不自然的退离开。

可轩辕翼不是蠢笨之人，芷芸儿此时的神情便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带你去找他！”

“不用找，本座在这儿。”冷子墨的声音自角落传来。

芷芸儿闻声不自觉一抖，轩辕翼见状忙安抚着。

冷子墨见两人亲密的模样，眼中闪过抹森寒：“轩辕翼，你不在魔界，回来作甚？”

轩辕翼看着站在阴影处的冷子墨，脸色也是沉怒不已：“冷子墨，这便是你当日同我说的，会好生对待丫头？！”

“她胆敢对心儿动手，本帝没取了她的性命，已算留情。”

轩辕翼闻言眉心一拧，不知冷子墨为何会有如此说！

而站在轩辕翼身后，将一切听在耳中的芷芸儿只觉得身上本好转的伤口再次泛起密麻的痛。

“那灏灏呢？他什么都没做，可你不还是将他炼化成灵玉，只是为了给根本无大碍的曲画心养身子！”芷芸儿怒声诘问着，每个字都充斥着化不开的怒意与恨意。

冷子墨脸色有些难看。

轩辕翼虽震惊于芷芸儿的话，却也下意识的挪了步子，挡在芷芸儿身前。

见着轩辕翼的动作，冷子墨眼底闪过抹晦暗：“芷芸儿，过来！”

他的语气尽是命令，充斥着君威。

“别怕，我会护着你！”轩辕翼眯着眼，同冷子墨对峙着。

芷芸儿听了心中一暖，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哑声道：“冷子墨，在这之前，你不觉得该给我个解释么？”

芷芸儿毫不犹豫的拒绝令冷子墨彻底黑了脸。

他手中仙力骤然涌动，轩辕翼瞧了下意识的凝起仙盾挡在他同芷芸儿身前。

可那抹仙力却只是卷起了残垣中的一抹亮色，便回到了冷子墨手中。

冷子墨扫过掌心碎玉，抬眸望向什么都瞧不见的芷芸儿，冷声道：“你若不过来，就别怪本帝将这碎玉化为齑粉——！”

芷芸儿神情一愕，霎时狰狂。

“还给我，将灏灏还给我！”芷芸儿下意识的朝前扑去，却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轩辕翼忙伸手将人扶住，看向冷子墨的目光尽是不敢置信。

他——刚刚在说什么？！

“丫头是你的妻子，灏灏是你的亲骨肉，你却为一个外人做出此等事来？冷子墨，你究竟在想什么？！”轩辕翼怒声质问道。

冷子墨不曾言语，灼灼的目光落在芷芸儿身上，等着她做出选择。

寂静缠绕，芷芸儿抬手抓住欲要再次出声的轩辕翼。

轩辕翼动作一滞，便听得她沉声道：“这是我同他的事，我自己来！”

说完，她站起身，再次朝着冷子墨而去。

轩辕翼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不过十步距离，芷芸儿走的磕磕绊绊，甚至有几次，头直直的撞在了断裂的木柱上，一片鲜血淋漓。

他心疼不已，甚至疼到窒息。

终于，再次摔绊在地的芷芸儿摸到了一抹衣衫，她忙出声道：“我过来了！将灏灏还给我，你答应了的！”

冷子墨垂眸扫过衣摆处的血污，松手将碎玉扔在芷芸儿眼前：“本座向来说话算话！”

而后，他看向神色愤懑的轩辕翼，语气低沉：“昌黎，回魔界去，这里的事不是你能插手的。”

话尽，冷子墨指间诀咒轻捏，他同芷芸儿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轩辕翼站在原地，看着徒剩他一人的断壁，仙力暴涨，周遭一切都化成了虚无。

帝君府西侧偏殿。

芷芸儿摔坐在地上，手中紧握着碎玉。

“倒是本座小瞧了你，为了你，轩辕翼竟是连魔界都不顾了！”冷子墨沉声说道。

“我同轩辕翼，清清白白。”芷芸儿压着心头的酸楚颤声回着。

可也不过是换来冷子墨的一声冷哼。

碎玉的棱角刺穿掌心，芷芸儿茫然的望着一处，哑声问道：“冷子墨，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何要这般对我，对灏灏？！”

冷子墨闻言眼中闪过抹异样。

许是芷芸儿的语气太过质询，他甩袖道：“你无需知道。”

“……”芷芸儿她轻笑出声，连带着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可眼中的泪却从未停过，不知笑了多久，芷芸儿才质问道：“我因你受了无尽苦楚，抠眼之疼，丧子之痛，你现在却告诉我，我连知道缘由的资格都没有！冷子墨，你未免太过绝情了吧！”

这般的芷芸儿冷子墨没有见过，褪去了以往的温笑，带着满身锋利，刺的他眼眸微涩。

心内的不平静让冷子墨有些烦躁，他闭上眼调整了下呼吸，再睁眼时，又是一汪沉静。

他抬步朝外走去，路过芷芸儿时，薄唇微动。

“别怪我！”

殿门重重关上，芷芸儿跪坐在地上，耳畔响彻着冷子墨的话，只觉可笑又心酸。

别怪他？

她如何不怪他？

自曲画心出现，冷子墨便再未陪过她一次。

灏灏出生五百年，冷子墨也未曾看过一眼！

如今，为着曲画心，他拿走了她的眼，将灏灏炼化成灵玉……

这一桩桩一件件，她要如何不怪他？！

芷芸儿抬手捂上胸口，碎玉的冰凉通过薄衫同微暖的肌肤相贴，引发一阵颤栗。

“冷子墨，你究竟为何会变成这样……”

芷芸儿喃声问着，意识消沉——

这一昏睡便不知过了多久，悠悠转醒之际，眼前依旧是熟悉的黑暗。

芷芸儿醒来后缓缓起身，走出门的那一刻，她停下了脚步。“小青，其实灏灏，也是你带过去的吧？”

小青闻言泪水猛然冲出眼眶，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泣声道：“姑娘，对不起！”芷芸儿得到答案，紧抿的嘴角满是苦涩。有什么对不起的呢？她本就是帝君府的仙婢。

为冷子墨做事，不过是分内之事罢了。

“带我过去吧。”芷芸儿轻声道。

小青闻言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也不过沉默起身，牵引着芷芸儿忘洗心泉而去。

洗心泉。

冷子墨双眸沉寂的望着眼前平静的泉水，瞧不出在想些什么。脚步声自身后传来，他转身看去，便瞧见因为小青停下脚步，而被迫站定的芷芸儿。

“进去吧。”冷子墨收回视线，背过身出声道。

小青闻言没有动作，芷芸儿却是已知晓他叫她来的目的，却终究是不明白。

“洗心泉洗净情丝，断却前尘。冷子墨，你这是想让我断了对你的心思？”芷芸儿出声问道。

冷子墨没回答，只是道：“进去。”

“原来近日所为种种，就是为了让我断了对你的心思？若仅是为此，你何不早说，为何要害灏灏？！”

冷子墨闻言眼眸间闪过抹什么，可下一瞬，他便启唇道：“命该如此罢了。”

突然，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芷芸儿眉心微蹙，而后便听得那人说到：“帝君，侧妃情况不好了，医仙说您这儿动作需快着些！”

闻言，冷子墨眼神一沉。芷芸儿却已察觉不对。她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心中的不安与恐慌弥漫，直直将她淹没。“冷子墨，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心儿身子弱，只有你能救她。”不知为何，冷子墨说这话时，喉头有些哽塞。芷芸儿面色惨白，只觉得四肢发冷。

冷子墨此时的话同之前那句命该如此交相回应在耳畔，脑海中浮起的那个想法震的她毛骨悚然。“莫非万年前你见我第一面时，想的便是用我救曲画心？！”

冷子墨没有回答。

芷芸儿却是再也难开口。荒唐么？可笑么？她曾倾心相对的一切原来都是一场空！芷芸儿发笑道：“冷子墨，真是难为你，为了曲画心排布了这么一场戏！”

冷子墨被她的嘲弄语气弄得有些烦闷，想要动手炼化，却不知为何，垂在身侧的手有千斤重。

可思及曲画心的身子，冷子墨终究是狠下了心。

落到洗心泉的那一刻，撕心裂肺的痛楚顺着四肢百骸涌上。芷芸儿感觉到周遭灵气的溢动，心中恨然难平。

“心儿？你怎么过来了？”冷子墨微蹙着眉，沉声问道。

曲画心闻言快步上前，扑进冷子墨的怀中，柔声道：“帝君，仙婢说您要炼化姐姐，就只是为了给心儿养身子，何德何能让您为我至此啊！”

冷子墨闻言眼中闪过抹柔情：“心儿比什么都重要，你先回去，本座定会将芷芸儿抢回来！”

说着，他的目光看向轩辕翼，充斥着坚定。

只是他的心头闪过抹刺痛，让他有些无措。听到冷子墨的话，曲画心的眼中闪过抹得意，可冷子墨瞧不见。

但是自从她出现，目光便一直落在她身上的轩辕翼却是瞧的清楚。而更让他感到震惊诧异的是，曲画心——他识得！

只是他竟不知，她原是叫这个名字，更是不知她何时竟是同冷子墨扯上了关系！

“曲画心——！”轩辕翼面色沉俊的唤出她的名字，目光中充斥着的不知是什么。

而曲画心闻声神色一顿，埋在冷子墨胸口的头缓缓抬起，看向轩辕翼。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她的眼中闪过抹震惊，更多的是害怕和恐惧。

冷子墨将两人之间暗潮涌动看在眼中，心中却察觉不到任何不舒服，只是有些怀疑。“心儿，你同轩辕翼是旧识？”

闻声，曲画心浑身一颤，嘴角一直轻柔的笑意此刻显得有些僵硬。

“心儿不识。只是曾听过魔尊的威名，今日得见，不免有些敬仰。”曲画心垂着眼，将眼中的情绪尽数掩去，浅声说到。

冷子墨闻言蹙了蹙眉，心中怀疑更甚。他能坐守帝君之位千万年，不是随口一句谎言便能蒙骗的过去的。

但是此刻，他没有心思同她细说这事。因为更重要的，是将芷芸儿从轩辕翼手中带回来！这个念头充斥着冷子墨的心间，而芷芸儿和轩辕翼两个名字放在一处，更是让他难受！

“轩辕翼，本座给过你机会，既然你不知悔改，本座这便动手！”冷子墨高声喝到。轩辕翼闻言却是没了刚才打的剑拔弩张，他深深的看了曲画心一眼，嘴角的笑意更是讥讽。

“冷子墨，这魔尊帝君之位我便再让你坐两日，等我再踏临魔尊之际，便是你身死之时！”话落，他便转身飞远。

而他带来的仙将，也跟着退离。

冷子墨站在原处看着突然离去的轩辕翼，眼底闪过抹不解。而轩辕翼的异样是出现在曲画心出现之后，他垂眸看向曲画心的头顶，神色难辨。“帝君，姐姐呢？”

曲画心看着空无一人的洗心泉，突然出声问道。随着她的话，芷芸儿死前的情景再一次浮现在冷子墨的脑海，引得他心间突然一阵急痛。

“抱歉心儿，芷芸儿不肯，不过你放心，本座会在寻别物为你将养身子。”冷子墨抬手轻抚着曲画心的发顶，柔声说到。

曲画心闻言眼中闪过抹冷意，芷芸儿竟然没被炼化成灵器？！

“帝君，心儿的身子没关系的，心儿只是怕不能长长久久的陪在帝君身边罢了。”曲画心柔声说着，语气惹人心疼。

冷子墨听了心中也是一软：“放心，本座不放手，谁也不能从本座身边带走你！”

听着他的话，曲画心嘴角溢上抹喜意，刚想开口说什么，便听得冷子墨道：“说起来心儿来魔尊之前，是在何处生活的？”

曲画心嘴角的笑瞬间僵硬，她退后一步看着冷子墨，温声问道：“帝君怎么问起这事来了？”

“没什么，只是好奇罢了。心儿若是不愿说，那不说也罢！”冷子墨笑着揽过曲画心的肩，带着人朝着帝君府而去。

可就在曲画心松了口气之时，他嘴角的笑意霎时褪尽。

而这最重要的不是他们二人相识，而是曲画心对那段过往闪烁其词！

好像有什么事是不想他知晓的——冷子墨心中百转千回，曲画心的心中也是七上八下。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轩辕翼，更重要的是，他还是护着芷芸儿的那一方！曲画心紧咬着唇，捏在手中的帕绢拧在一处，满是褶皱。

两人心思各异的回到魔尊帝君府。冷子墨扶着曲画心躺在床榻上，自己却是没有半分留下的意思。

曲画心看着他转身欲离去的身影，心中莫名翻涌着不安。

她抬手攥住他的衣袖，颤声柔弱道：“帝君，您不留下来陪心儿么？心儿有些怕。”

“本座还有些事处理，心儿乖，等忙完，本座便过来陪你。”冷子墨抬手拂去曲画心如葱的手，没有丝毫犹豫的抬步离去。

曲画心看着他的背影，自从轩辕翼出现后的不安愈发得浓重，总觉得有些事情，要超出了她的计划。“曲画心，没有人能同你抢帝君了！”

曲画心喃声自诫着。而出了门的冷子墨，站在门前，神色晦暗难辨。“来人！”

“帝君。”

仙婢从一旁走上前，跪在地上，等着冷子墨的吩咐。冷子墨转头看了眼被自己关上的殿门，沉声道：“去天府宫一趟，就说本座请司命星君前来，有事相询！”

“是。”仙婢承了命，小步退下。冷子墨抬头望着厚重的云层，一颗心没了往常的安定，躁动非常。

思及今日轩辕翼的态度，冷子墨不由得叹了口气。他抬手指间诀咒生成，思虑了良久，才写上一句话。

字迹化为金光熔成一缕朝着远处飞去，冷子墨瞧着，而后迈开了步子，出了帝君府。

“来人，我要去一趟三十三重天，若是有人来寻我，不管是谁，都让他等着！”

轩辕翼扔下这么句话，收起清灯便大步走了出去。……

可就在他刚出营帐之事，只见远方飞来一道金光，停在他面前。上面附着的熟悉的仙力气息，让轩辕翼霎时便清楚来自何人。

他眼神沉了沉，指尖微点，便见金光化字。“你同心儿有何过往？”轩辕翼看着这八个字，愈发觉得芷芸儿不值。

“你这般好奇，不如问问你的心儿！”轩辕翼轻语回复道，而后声音化字，朝着来时方向而去。下一瞬，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另一边，帝君府正殿。

冷子墨坐在首位，看着坐在下手，手中墨笔依旧不断动作的司命星君，蹙了蹙眉道：“本座请星君前来是有些事想问。”

“魔尊帝君想问何事？”司命星君头不抬眼不睁的问道。

“万年前，曲画心同魔尊轩辕翼的过往。”

司命星君闻言毛笔一顿，终于停下了动作，抬头看向冷子墨。

“帝君应当知晓，过去之事已过，更变不得。”

“星君放心，本座不过是想知道些事而已，并无改变之意。”冷子墨颔首道。司命星君闻言这才点了点头，一双眼中乍然闪现万数字文，一瞬停住。

紧接着字文从眼中飞出，幻化成一册书卷，落于司命星君掌心。“帝君，请。”

冷子墨起身接过书册，一页一页的翻看着，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脸色愈发冷凝。

“啪——！”重重合上书册，冷子墨将其还给司命星君道，“多谢星君，不过今日之事，本座还希望只有你知我知，没有第三人。”

“帝君放心。”司命星君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冷子墨坐在椅子上，落在扶手上的手猛然收紧，只听得一声脆响，扶手断落。而他的眼中，则充斥着沉沉的怒意。

同时，魔尊帝君府东侧正殿，靠在床榻处的曲画心看着手中断裂的珠串，眼中闪过着不安。“来人！”

“曲画心姑娘，您有何吩咐？！”仙婢自门外走进，福身问道。“今日府内可是有什么事？”

“并无。”仙婢回答着。

可曲画心心中的不安并无半分消退。

想到冷子墨离去时的异样，曲画心猛然坐起身道：“帝君呢？他去了何处？”

“回姑娘的话，帝君的行踪不是奴婢能过问的。”

曲画心闻言没再说话，她沉默了许久，从床榻上下了地：“带我去寻帝君！”

曲画心来时，冷子墨正坐在君椅上沉思，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曲画心站在门外，看着他掩在夕阳下模糊的侧脸，眼中蒙着浓厚的爱意。

“帝君……”她轻声唤着，迈步走进殿内。冷子墨的脸在愈加接近的距离中愈发清晰，曲画心凝望着他，只觉得爱意愈发深刻。

这是她爱的男人，饶是天分五界，可冷子墨却是这五主之中最厉害的存在。

她为他做了许多，而如今，这个男人，终于是她一个人的了！曲画心想着，嘴角的笑意深刻。而冷子墨闻声抬眸，看到缓步向他走来的曲画心，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异样。

“帝君，您在想什么？”曲画心站在他面前挡住夕阳的光，含笑轻问道。“本座在想，原来本座，从未了解过心儿。”

曲画心嘴角的笑猛然僵住，看着冷子墨的眼中闪过抹震惊。她干笑了声，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抓着衣衫，颤声道：“帝君的话……是何意？”

冷子墨动了动身子，靠着椅背手指轻敲着扶手，沉声道：“心儿，你同轩辕翼究竟是何关系？！”

曲画心身子一抖，心一沉，跪在地上：“帝君恕罪，心儿不是故意要瞒着帝君的，只是过往之事，在心儿遇到帝君的那一刻便都过去了，心儿不想记得，心儿只想同帝君在一起！”

她句句恳切，情真意实。可冷子墨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什么都没说。刚刚从司命星君的命书上看到的一切，一幕一幕浮现在脑海。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奉若至宝，不惜牺牲芷芸儿和灏灏性命也要疼着的曲画心，在万年前，同轩辕翼竟是那般关系！

“所以，你瞒了本座万年。”冷子墨叹声说着，语气微凉，“心儿，看本座那般疼你护你，你心中是不是很得意？”

“不是……帝君对心儿的好，心儿时时刻刻谨记。这万年同帝君相识，相知，相爱，相守。心儿不知有多欣喜。”

曲画心泣声说着，跪在地上的双腿蹭着向前，颤巍巍的手抚上冷子墨的腿，喃声道，“帝君，无论之前心儿同魔尊有过什么，那都是过去之事，心儿对您的心是真的！”

冷子墨透过曲画心眼中的泪，望进深处，久久不语。双膝发麻，寒气顺着膝盖直直的钻进身子，冰的曲画心一抖。

冷子墨终于叹了口气，俯身拉过她微凉的手，将人揽至怀中。“心儿，这是最后一次，莫要叫本座知晓，你还有事瞒着我，欺骗我！”

曲画心心中一抖，惊慌蔓延。

可她却也明白，她瞒着冷子墨的那些事断然不能叫他知晓！

“帝君放心，心儿不会了。”曲画心靠在冷子墨胸口，柔声低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