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语柔，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乔语蒙盯着乔语柔，除了难以纾解的恨意，还有无尽的不解。

当年她们姐妹俩同时喜欢上付千臣，她作为姐姐，主动让步了。可后来，乔语柔怀上了别人的孩子，为了不让付千臣沦为南城的笑柄，乔语蒙同意了乔毅的建议，自己顶替乔语柔嫁给了付千臣。

但是后来传来的消息，竟然是她为了嫁给付千臣，设计乔语柔出车祸，导致乔语柔瘫痪，出国治疗了两年才能站起来。

最可笑的是，消息的来源是乔毅，她的亲生父亲。

“哪里对不起我？”乔语柔的眼睛半眯着，盯着乔语蒙的眼神像是发现猎物的毒蛇，“从小到大，我都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女，而你呢？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凭什么？”

“原来如此。”乔语蒙紧紧地盯着乔语柔，即使脸上的表情很平静，附着在额头上的汗液却已经顺着脸颊滴落。

“姐姐，你想带走你女儿不是不可以，但是前提是，你必须喝下这碗血。”乔语柔的嘴角勾着，鲜红的唇像是在空气里捕捉猎物气息的蛇信子，让人后背发毛。

“如果我不愿意呢？”乔语蒙其实并不惧怕自己染上HIV，她只是担心自己染上之后活不了太久，那样谁来照顾乔予希？

“不愿意啊……”乔语柔扯了扯嘴角，抬手挥了挥，很快就有人推开了包房的门。

推开门的是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乔予希闭着眼睛被他们抱在怀里，强烈的视觉对比让人觉得乔予希下一秒似乎就要被他们捏碎。

顾不得别的，乔语蒙站起身就朝门口冲过去，但是事与愿违，她才站起来，很快就被人一脚踢到了膝盖上面，钻心的疼让乔语蒙下意识的跪在了地上。

“抓住她！”乔语柔依旧坐在沙发上，甚至连坐姿都没换，就轻松地让乔语蒙和丧家之犬一样狼狈。

乔语蒙挣扎了几下，手臂疼的像是要被拧脱臼，她放弃挣扎，透过杂乱的发丝看向乔语柔，恨不得冲过去撕破她那张伪善的脸。

“姐姐，千万不要这样看着我。”乔语柔说完，终于舍得站起身，然后她伸手抓起了桌上切牛排的餐刀。

看着乔语柔拿着刀朝着乔予希走过去，乔语蒙的心脏都提到了半空中，她剧烈的挣扎起来，大吼：“乔语柔，你要是敢动她，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乔语蒙的声音宛若杜鹃啼血，浑身上下也控制不住的发抖。

“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乔语柔轻轻地笑，嘴角的梨涡看起来依旧那么单纯。

“你敢！”乔语蒙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用力的挣扎，居然挣脱了一只手，眼见男人又要来按住自己，乔语蒙张嘴就咬。

她的力气很大，血腥味几乎是瞬间弥漫。

“啊！”男人叫了一声，松开了乔语蒙。

乔语蒙像是失去理智的野兽，直接朝着乔语柔冲过去，一把就夺过乔语柔手里的刀子，然后胡乱的挥舞。

乔语柔脸上笑容再也挂不住，慌乱的躲在了一个保镖身后。

乔语蒙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她唯一记得就只有乔予希，她冲过去就要用刀子捅抱着乔予希的男人，男人吓了一跳猛地朝一边躲开。

“噗嗤。”刀子没入血肉的声音清晰的传来，乔语蒙手上的动作僵了僵，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把刀子抽回来。

很快，她纤细的手腕被人抓住。

乔语蒙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看着血液一滴一滴的落入柔软厚实的地毯里，然后消失。

“千臣哥哥！”直到身后传来了乔语柔的尖叫声，乔语蒙才猛地回过神来。

她抬头，眼神直接撞进了付千臣酝酿着滔天怒火的双眼里。

他们靠的很近，近的钻进乔语蒙鼻翼里的呼吸都全是付千臣身上难以忽视的荷尔蒙气息，甚至她的手腕都还被他捏在手里。

乔语蒙的嘴唇动了动，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很快，有人邀功一样的抬脚狠狠地把乔语蒙踹了出去。

“唔！”乔语蒙直接飞出去撞到了墙，剧烈的疼痛让她整个弓成了一只虾米。

在浑身上下只能感觉到疼痛的时候，乔语蒙的视线依旧落在站在那里的付千臣身上。

餐刀有三分之一没入了付千臣的肩膀，血液晕透了白色的衬衫，映衬着他阴沉的脸色，让人胆战心惊。

“千臣哥哥，你受伤了。”确定乔语蒙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气，乔语柔赶紧跑出来，在看了付千臣身上的餐刀之后，她的眼泪不需要酝酿就滚出了眼眶。

“我没事。”付千臣的声音依旧冷冷的，他转头看了乔语蒙一眼之后抬手轻轻地擦掉乔语柔眼角的泪。

看着眼前的一切，乔语蒙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活生生挖走了一样的疼。她做小伏低的留在他身边两年，他连一个怜悯的眼神都不曾给过她。

“怎么回事？”付千臣终于想起来问。

“我就是约姐姐来这里叙旧，没想到她在我提到手链的设计稿之后突然发起疯来……”乔语柔脸上的表情柔柔弱弱的，说这话的时候微微噘嘴，配合她的长相，可真是单纯到了极致。

“乔语蒙。”付千臣居高临下的看向依旧狼狈的躺在地上的乔语蒙，“设计稿是我亲眼看着小柔画出来的。”

呵，乔语蒙在心里冷笑，时隔五年，在她和乔语柔之间，他依旧选择无条件的信任乔语柔。

“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但是我不希望有下一次。”付千臣死死地盯着乔语蒙，“你最好守好自己的底线，否则我会让那个孩子消失。”

“你敢！”乔语蒙猛地站起来，刚才被踢到的疼痛让她倒抽了一口冷气，本来她想要解释，但是很快还是自嘲的笑了。

解释有什么用，他从来也不会信她。

“千臣哥哥，我们还是快去医院吧。”乔语柔担忧的看付千臣，却在看乔语蒙的时候露出了一丝挑衅的笑。

付千臣没有回答乔语柔，看向乔语蒙，吝啬的吐出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