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她想死加入书架

第二十章 她想死
发布时间: 2021-09-05 10:58:27

余挽歌不知道黑夜里发生过什么。

早上起来元气满满的倒腾咸鸭蛋。

蛋黄蛋白分离开来,把蛋黄放到炭火上慢烤,烤到水分全干之后,压成蛋黄泥。

蛋黄泥装进陶罐后,加入白芝麻和酥过的核桃碎,淋入炸好的菜籽油,做成喷香的热量炸弹蛋黄酱。

做为深度咸蛋黄爱好者,煮一锅白米饭,拌入金黄流油的蛋黄酱,什么不快乐都能治愈。

蛋白不能浪费,余挽歌把蛋白切碎,和荠菜一起煮了一锅热腾腾的汤。

她用汤盆装了满盆的蛋白荠菜汤,让祁墨辞给老宅送去。

蛋黄酱和白米饭是没有的。

吃了她家这么多东西,老宅人一把韭菜的礼都没回过。想来不是什么体面人。

她很不必掏心掏肺,大面上过的去就行。

祁墨辞端起汤碗,沿着人多的大路朝老宅走,路上有人问,他会停下来解释一句是给祖父祖母送的吃食。

既然捂不热,就让别人都知道他孝顺,他总要图一头。

等他回来坐好后,余挽歌迫不及待的挖了一勺子蛋黄酱拌到米饭里,把整碗米饭变成金黄色。一勺米饭进肚,幸福的让人想流泪。

祁墨辞见余挽歌情绪恢复如此之快,暗暗松了口气。

被嫌弃什么的,他不希望再经历。

学着她的样子,拌了一碗米饭。

咸香油润,醇厚绵沙的蛋黄酱吃进嘴里,他的心情也变得飞扬。

做的饭有人捧场,余挽歌心情越发美妙:“加点海苔味道更好,有机会做给你吃。”

祁墨辞疑惑:“海苔长什么样?”

“黑色,像地衣,比地衣薄。海水里长的。”

“也叫紫菜?”

余挽歌眼里迸出亮光:“对对,就是烤干的紫菜,你在哪里见过?”

祁墨辞被她眼里的光刺的不敢抬眼:“县城里,昨日在杂货铺交货时见过。”

“太好啦。”

二人在家开开心心吃饭,梁家却炸了锅。

因为祁家老宅人找媒人上门提亲了,说的是祁家死了婆娘带着三个拖油瓶的老大祁福生,即祁墨辞的大堂哥,祁大伯的儿子。

媒婆是这样说的:“祁家本来很不喜欢追着外男跑的小娘子,怕小娘子不安于室败坏祁家门风。

可谁让小娘子哄着人家的闺女说是一家人呢,哄的小姑娘天天在家哭着要让小娘子当娘。

祁家最是疼闺女,只好满足她这个愿望。”

梁母气的跳起来,指着媒婆的鼻子骂:“放你娘的臭大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娇养的闺女,也是祁家那个鳏夫能肖想的?让他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臭德行。”

媒婆亦不是吃素的,双手朝腰上一叉,跟梁母对骂起来:“你养的烂货不去招惹人家,人家会想娶?

有本事在这里骂老娘,不如问问你闺女到底有多想嫁给人家当后娘,费尽心机的讨好人家。

要我说大可不必这样复杂,朝地上一躺,把腿一分就成了,省了多少银钱和口舌……”

梁母嗷的一声扑过去:“老娘打死你个老不要脸的……”

媒婆被人撵的次数多了,看见架势不对赶紧朝外跑,边跑还边骂:“呸,有本事永远别求老娘。”

躲在门后目睹这一切的梁云芝双眼一黑,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当时为了哄祁小妮从老太太手里拿到祁墨辞家的钥匙,哄她的话被妮妮误解了。

她说:“妮妮,很快咱就是一家人了,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帮我把钥匙拿到,我进门后会对你好的,天天给你买糖吃。”

她说的进门是进祁墨辞家的门,做他祁墨辞的娘子。

而不是进没读过书的鳏夫祁福生的门。

现下可如何是好?

难道要她四处解释妮妮误会了,她想做祁墨辞的娘子吗?

梁家名声还要不要?

祁墨辞会不会生吃了她?

如果不解释,就要嫁给鳏夫,做人后娘……

两头不是人,她好想死。

“娘,妮妮要娘,娘你几时进门,妮妮想跟你睡……”

梁母刚把梁云芝放到床上躺好,四岁的祁小妮一摇三晃的来了,开口就叫梁云芝娘。

梁母登时一大口鲜血喷出来……

余挽歌知道消息时已经快中午了。

当时她正出门送朋友。

文青莲一早巴巴的给她送了两条尖嘴鱼和一些藕粉,并在祁家磨叽了一上午。

文家就她一个女儿,上面七个大她很多的哥哥,早已结婚生子。

生的还都是儿子。

作为全家唯一的女儿,文青莲受宠是真受宠,寂寞也是真寂寞。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愿意听她废话的余挽歌,可不就赖上了吗。

余挽歌亦很珍惜异世的第一个朋友,二人天南地北的瞎聊,若不是文青莲跟家里说好了要回去,二人能聊几天几夜。

村里没有秘密,何况梁家闹出的动静不小,还请了大夫。

陪文青莲在村口等车时,余挽歌听到几个婆婆妈妈议论此事议论的热火朝天,仿佛亲历了一样。

“你说梁丫头一个黄花大闺女图什么?进门就是三个娃的后娘,最大的已经十岁,养不熟了。再生上几个,日后可不好过。”

“梁丫头直接叫小妮喊她娘了,进门就在这几日,嫁妆想必很丰富……”

“呸,人家才不是想当小妮的娘,人家想当小妮的三婶。嫁给小妮她爹,怕不是打的小叔子的主意……”

“还是梁家的家教不好,要是我闺女敢出去勾三搭四,老娘打不死她……”

“谁说不是呢,跟没见过男人似的,你们说,她是不是那啥,特别想让男人压啊?”

污言秽语不能再听,余挽歌回去在灶屋找到祁墨辞。

他已经把一条鱼收拾干净砍成小块,面粉揉好醒发着,为接下来的铁锅炖鱼贴饼子做好了准备。

“梁云芝要嫁给大堂哥的事,是你干的?”

祁墨辞修长的左手手指按着大蒜,右手手起刀落,蒜被切的细细的,闻言头也不抬。

“是,也不是。”

怎么讲?

“妮妮找祖母要了咱家钥匙,把钥匙给了外人,给外人可乘之机。我只是问大堂哥要个说法。剩下的是大堂哥和大伯大伯母合计出来的,我没参与。

我没有给人当媒人的兴趣,日后他们过的好不好,跟我没有关系。”

不愧是未来首辅,用小小一根杠杆,撬动了地球。

余挽歌大写的佩服。

至于梁云芝冤不冤?

她不是圣母,没趁机踩她几脚就是最大的仁慈。

伸张正义什么的,不适合她。

“梁……姑娘做不成大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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