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音芙以为他指的是这次和盛光珠宝签约的事：“就你看到的这样啊，好歹我也是有正经职业的人，还不许重操旧业了吗。”

他沉声：“谁问你这个了。”

萧音芙不解：“那你问什么？”

“你说的……”

甄墨池刚开口，萧音芙就一阵反胃，连忙捂住了嘴巴，干呕的声音却从指缝中传了出来。

萧音芙伸出另一只手把他往后推了推，艰难道：“甄总，麻烦你离我稍稍远一点，我有点不舒服。”

甄墨池冷眼看她：“继续演。”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她是想借机蒙混过关。

“被你看出来了哈哈，甄总你到底想问什么，要没事的话我去趟卫生间。”

从前天开始她孕吐就有点强烈，刚才已经干呕好几下了，真的快吐了。

甄墨池扼住她的手腕，声音微寒：“你的初恋是怎么回事。”

萧音芙愣了下，大概没料到他想问的竟然是这个。

“就……初恋呗。”萧音芙说完，抬头盯着他，认真道，“甄总你可千万别是来兴师问罪的，你不觉得以我们现在的关系，再来谈这个会很滑稽吗？”

甄墨池拧眉，握着她手腕的手加重了力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排队预约离婚的关系。”

“萧音芙，你不要一再挑战我的底线。”

萧音芙不明白，她只是合理合法不吵不闹的等待着他什么时候有空去把这个婚离了，怎么就成了挑战他的底线了。

她刚要开口询问，那股难受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可偏偏甄墨池拉着她的手不放。

情急之下，萧音芙拿了一个垃圾桶，弯腰吐了出来。

尽管甄墨池手收回的很快，可袖口还是无可避免的沾上了几滴。

甄墨池脸瞬间就黑了，咬着牙：“萧音芙！”

萧音芙吐完后，拿起水漱了漱口，才朝他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啊，没忍住。”

甄墨池脱了西装外套扔在一边，打开窗通着风，试图把房间里的那股味道挥散出去。

“甄总，你要是没其他事的话，我真得走了。或者说……你今天有空离婚的话，我去跟芸芸说一声，把杂志社这边的事处理好了，就跟你一起去。”

甄墨池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神色比来时还要冷上几分。

萧音芙：“？”

就这几分钟时间他都等不了吗。

这时候，敲门声传来，裴芸芸道：“音音，你们聊好了吗，林主编找你呢。”

萧音芙道：“好了，马上。”

说着，又朝甄墨池道：“甄总我先出去了，麻烦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

出了化妆室，裴芸芸拉着萧音芙就想跑，但又想着她肚子里还怀了孩子，只能改为快走。

萧音芙道：“林主编呢，你不是说他找我吗。”

“我骗你的，林主编现在正忙着跟那些达官显贵应酬呢，我不那样说，怎么能把你从那个狗男人的魔爪中救出来。”

“……”

这倒也是。

她们刚走到门口，一道声音就从旁边传来：“音芙。”

萧音芙和裴芸芸同时停下。

该来的还是来了。

……

酒店门口。

两人沉默了半天，到底还是季淮见忍不住开口：“音芙，你最近……还好吗？”

萧音芙抿了抿唇：“挺好的。”

“我回来有半个月了，一直在找你，他们都说没有你的消息。”

萧音芙没说话，三年前她不止和季淮见断了联系，也和之前所有的同学断了联系。

她不想把那些难以启齿的事传得人尽皆知。

她也是人，也想维持那点仅剩的，可笑的尊严。

过了会儿，萧音芙才扬起一抹笑：“那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季淮见凝着她，摇头：“音芙，我……”

“淮见哥！”

甄安安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硬生生挤到他们两个中间。

萧音芙不备，往后跌了一步，好在身后就是墙面，她险险撑住才站稳。

她压下狂跳不止的心脏：“甄安安！”

甄安安转过头，怒视着她：“萧音芙，你声音大就了不起啊，我表哥就在里面呢，你就敢光天化日的勾引男人，你害不害臊啊！”

萧音芙本就苍白脸色更白了几分，从头到脚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她从来没想过瞒季淮见她结过婚的事，但却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以这个方式被甄安安说出来。

一向好脾气的季淮见也怒了，拉着甄安安的手甩到了一边：“甄安安，你在这里胡闹什么？”

甄安安没想到季淮见会吼她，先是眼眶红了，又才委屈道：“淮见哥，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问问这个女人她为了嫁给我表哥都用了什么手段！她敢承认吗！”

萧音芙冷静道：“我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但是甄安安，我警告过你，你再学不会好好走路的话，我不介意教你。”

此时甄安安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什么理智都不剩下了，她哪里见过季淮见这么温柔的对她说过话，而且对象还是萧音芙！

“怎么，你当你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啊，有什么挨不得碰不得。”

甄安安说着，就伸手想去推萧音芙，手却被季淮见拦住。

“甄安安，适可而止。”

“淮见哥，你跟这个女人认识才多久，竟然相信她不相信我……”

“我跟音芙三年前就认识了，用不着你来跟我讲她是什么人。”

甄安安不可思议的瞠大了眼睛：“你们……”

“是么，那在季公子眼里，萧音芙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