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菲将书本摊开，没有回答暖暖，只是轻轻幽幽的开口：“对方是莫北明。”

赵暖暖再一次惊讶得张大嘴，下一瞬却是忧心忡忡，“可你这么做，不就是失去了爱他的资格吗？一菲，你有没有想过，莫北明会怎样误解你？”

她怎么会不知道？

他以为她人尽可/夫，以为她私生活混乱，以为她工于心计……

可是……

“暖暖，我根本别无选择。”一菲终于抬起头来，苍凉的望着赵暖暖，苦涩一笑，“其实，命运对我还不错。这个人，至少还是他，不是别人。”

这样，她已经很感恩！

放学回家后，替李家开车的父亲还没下班。一菲做了饭，送到医院，陪了林一清到深夜，才回家。

手机，从始至终都没有响起过。

她原本想打电话问问她遗落在那儿的书，但到底按出号码后又删除。除却他召唤自己以外，他们真的不该有半点儿牵扯才是。她不想让他误以为她是个很难缠的人。

回家，林大元已经吃过饭，笑眼眯眯的在等着她。

“爸，怎么还不睡？”

“等你呐。怎么样？昨晚莫少爷可还满意？”

林大元十足拉皮条的模样，一菲不想发火，只蹲下身换鞋子，当做没听到他的话。

“今晚莫少爷没找你？”等不到回应，林大元又补问了一句。

“爸！”一菲站起身来，望着父亲。

作为父亲从不问问大女儿的病情，更不问她的学业，关心的却是这种她觉得难以启齿的事……

一菲心里哀凉。

“也是也是，男人嘛，总是要休息的。”林大元换了语气。

“没事的话，我先去睡了。”一菲只觉得累。

林大元点点头，“还是你争气，知道怎么绑住男人。争取再使点儿劲，要能嫁到莫家去那才好。”

一菲连听都没力气再往下听，只带上门，疲倦的将自己抛到床上。

清晨。天气是极好的，空气里都渗透着新鲜的因子。

一菲沉醉的深吸口气，心情舒畅了许多。奋力瞪着自行车，后座上放了满满的牛奶。

“牛奶到了！”每经过一家门口时，会听到她清脆高扬的唤声。

刚经过莫家大宅，正要摁门铃时，大门便被人从里面拉开来。张妈提着篮子从里头出来，见到一菲便笑开，“小林，真准时啊！”

“张妈早！莫夫人还没吃早餐吧？”一菲边问，边拿出一罐新鲜牛奶。

“还没，正等着呢。不过今儿可得多拿两灌。”

“有客人吗？”一菲赶紧多拿两灌。

张妈便笑，“哪是什么客人？是大少爷昨儿在家里留宿。今儿一早夫人便给大少爷安排相亲。”

相亲？

一菲愣了一瞬，胸口还是不受控制的收紧，钝钝的难受。可，她有什么资格在意他的事？

抱着牛奶瓶正要交给张妈，张妈却摆摆手，“还是你送进去吧，夫人说不准还在望你。我这儿正要出去买菜，也耽误不得了。”

等张妈走了，一菲才抱着三灌牛奶进了大宅。

晨曦正好。

一菲一眼就看到了户外餐桌边的他。

不似先前每回她见到的样子，清晨的莫北明只穿了套闲适的居家服。

透亮纤薄的晨曦，由上而下洒下来，为他全身镀上万丈金芒，一菲看得怔忡。

而他对面……

一菲看清楚对面的女孩时，有片刻的惊讶。居然是李筱筱！他们，在相亲？

站着十米外，一菲依稀还能见到两人详谈甚欢的容颜。所以说，他对李筱筱甚是满意吧？李筱筱的家世和背景虽然不敌莫北明，但在这个城市里也是不错的。

他们……才真正是一个世界的人……

一菲抱着牛奶的小手，微微僵硬。深吸了口气，才提步过去。

“这是夫人要的牛奶。”

清脆而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莫北明抬起头来，见到那张小脸时，眸子微沉，有片刻的惊讶。

她，怎么会在这？

上次找她已经是大半个月前的事了，所以现在出现是为了提醒他什么吗？毕竟，这小妖精并不如外表看起来那样单纯。

一菲即便没有抬头，也感受得到他的视线，在她身上有好半晌的停顿。

心，漏掉好几个拍。

放下牛奶，打算转身走，李筱筱却叫住她：“林一菲？”

一菲朝她看了眼，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

“你爸擅自挪用的公款已经还清了，现在还送牛奶？”

一菲抿唇，“嗯。”

莫北明眯了眯眼，望着一菲，“怎么认识的？”

“嗯。我们班的同学。”李筱筱喝了口牛奶，用下颔比了比一菲，“前几天她居然靠一己之力还了几十万给我爸。也不知道那笔钱是怎么来的。”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望向一菲，“林一菲，那天我猜对了吧？你真的是在做援交，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