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足够让秦素问战战兢兢再也不敢动那些玩意儿。

可她依旧期许着两人婚期的到来。

直到新婚夜，顾城拿出一份离婚协议给她，说第二天去领证，他还约法三章。

言语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那是秦素问第一次见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有点不耐，却又不容置喙。

她那点可怜的少女心，才算是彻底被掐灭，再无声息。

而现在，秦素问已经完全没有那个心思，她已经和他的小叔纠缠在了一起，不管当初有没有死心，这会儿心也跟古井一样无波。

除了男女之间过分亲密让她觉得有些别扭之外，其他情绪是没有的。

而抱着她的顾城沉默着，抿着唇皱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怀中的人很轻，姣好的身材随便一件束身衣裙都可以衬托，他不清楚她为什么一直做那乡巴佬的打扮。

或许……

他想，他讨厌的不是她，不是她的穿着，而是当初顾老爷子一脸命令的让两人结婚。

自由惯了又从小被宠到大的少爷，怎么可能在最重要的事情上退步，让别人来主宰，顿时一肚子不满意，然后顺带迁怒到她身上。

顾城反应过来自己想的什么，不悦的蹙眉，甩开乱七八糟的念头。

期间秦素问两次提出要自己走，都被顾城冷言否决。

秦素问不清楚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了，只能识相的噤了声。

俩小夫妻在顾老爷子面前，从来没有表现的过分亲昵，但也不会疏离到让人怀疑。可这次顾城却抱着秦素问进主厅……

顾城的自作主张，霸道到秦素问想在门口下来都不肯，这会儿余光看到厅内坐着正好整以暇品茗的男人，她都快哭了。

又稍微挣扎了一下。

不知是因为长辈在还是已经到目的地了，这次顾城倒没有再坚持，将她放下，又朝再座的人颔首，“爷爷，爸、妈，二叔二婶，小叔。”

他喊完人，不忘解释，“素问的脚崴了。”

顾惟贤面无表情的点头，他身边坐着的贵妇眼皮一抖，扫了眼顾城边上站着的秦素问，没有说话。

而顾天宸看到那敛着眉，小声招呼的女人。

裙肩被拉扯到两侧，露着圆润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裙摆长度还不及膝盖，一双白皙笔直的腿无所遁形。

米白色，衬得她肌肤如雪，又眉目含羞怯怯的样子。

他心中忽而有些不舒服，她做这打扮？还又和顾城就勾搭在一起了？

这样一想，顾天宸又记起两人虽然离婚，但是还瞒着所有人。“夫妻”住在一起，不算是勾搭。他或许该在合同上再加上一条，她绝对不能再和顾城有联系。

不管是肢体上的，肉体上的，还是感情上的。

顾天宸不在意秦素问在遇到他之前是怎么样，所幸她也没有怎样才有机会遇到他。但既然遇到他，两人又有了联系……

他有精神洁癖。要让他和侄子一起用同一个女人？

绝对不可能。

“小夫妻嘛，问问的脚没事吧？”顾老爷子倒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待会儿让顾城带你去擦药酒。”

秦素问抬头看他，努力无视边上那灼热的审视目光，勉强笑了笑，“爷爷我没事。”

顾老爷子见状，便笑呵呵的又看了眼她身边站着的顾城。两人差十多公分，这会儿看去简直郎才女貌天到地设，一张素来严肃的脸又笑了笑：“问问什么时候给爷爷生个曾孙子抱抱？”

秦素问一愣，脸红了红，“爷爷……”

“哈哈，好了好了，你们年轻人自己知道。别站着了，坐下吧。”顾涛爽朗笑两声，等到她坐下了，这才将笑意缓缓的敛下，端起边上就茶喝了一口。

秦素问有些坐立难安，低着头，但那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热烈视线让她就有些不安。

她怕顾天宸误会她和顾城的关系，可明明两人的关系黑纸白字写的清楚，她也没做错什么。

他说，过半年内不能和其他任何人发生关系，她记着。

何况，顾城对她有多不满，多不喜欢，她自己最清楚，这样的担忧没必要。

“这次喊大家一起来，是为老三的婚事。”顾涛将茶盏放下，轻微一声过后，大厅安静得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

秦素问一愣，抬头看顾天宸，谁知一抬头就对上那双略带审度又别有深意的凤眸。

她被扎了一下，忙别开视线。

然后就发现他身边坐着一个女人，眉目温婉，像是江南水乡的大家闺秀。

穿着月牙色的长裙，发髻挽起露出白皙的颈，脸上挂着浅浅的娴静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