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秋忙了一整天，直到夜幕降临才有空拿起手机。

刚点开新闻，满屏的热搜标题映入眼帘——

【豪门继承人顾晏城深夜密会白月光，车内缠绵】

【顾氏总裁疑似新恋情曝光，女方身份不简单】

【商业联姻破裂？顾晏城、林含霜再续前缘】

她冷笑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讽刺。

果然，当一切彻底摊牌之后，顾晏城便迫不及待地和林含霜“重修旧好”了。

这样也好，至少他不会再拖着不肯签字，她也能尽快结束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

她随手把手机丢在桌上，懒得再看，刚准备去洗个脸，保姆就带着顾欢回来了。

“小小姐回来了。”

保姆笑着道，“今天在幼儿园乖不乖？”

“乖！”

顾欢奶声奶气地回答，扑到许清秋怀里，仰起小脸蹭了蹭。

“妈妈，我们幼儿园下周一有舞会，老师说可以穿漂亮的小裙子，我想要最漂亮的！”

许清秋微微一怔，旋即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啊，欢欢想穿什么颜色的？”

顾欢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眼睛亮晶晶的。

“白色！要像小公主一样，还要有亮闪闪的钻！”

许清秋失笑：“好，妈妈带你去挑。不过欢欢要先乖乖吃完晚饭哦，吃完了我们就出门逛街。”

“好！”顾欢奶声奶气地答应，抱着许清秋撒娇了一会儿，才高高兴兴地去餐桌前坐好。

许清秋看着她软萌的小模样，眼底的冷意渐渐褪去。

晚上，母女来到商场顶层的高端私人设计室。

这里是专门定制高级童装的地方，每一条裙子都是手工制作，独一无二。

顾欢一进店，眼睛就亮了，像只小蝴蝶似的在衣架间穿梭。

小手摸着一条条华丽的裙摆，眼里满是惊喜：“妈妈，这些裙子好漂亮！”

许清秋被女儿软萌的样子逗笑了，柔声道：“喜欢哪条就试试。”

店员见状，立刻上前推荐了几款设计精美的礼服，还不停地夸赞顾欢：“小小姐长得这么可爱，穿什么都好看，这几款都是今年最受欢迎的款式，特别适合小公主。”

顾欢被夸得脸颊红扑扑的，开心地挑了一条白色纱裙，裙摆点缀着细碎的钻石，走动间闪闪发光。

许清秋亲自蹲下帮她整理裙摆，眼里满是温柔，仿佛外界的一切都无法影响此刻的温馨。

就在她准备刷卡付款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稚嫩的童声——

“妈妈！”

清秋微微一怔，随即脸色一沉，缓缓转头看去。

顾朗眼巴巴地看着许清秋，心里空落落的。

自从妈妈搬出去后，他每天回家都看不到她的身影，爸爸也总是忙着工作，家里冷冷清清的。

林阿姨对他很好，可是……可是不管林阿姨对他多温柔，都不是妈妈。

他有些委屈，又有些生气，许清秋已经好久没来看过他了，她是不是已经不要他了？

而且因为这件事，他还被幼儿园的小朋友嘲笑！

想到这里，顾朗鼓起脸颊，迈着小短腿冲上去，抡起小拳头狠狠地锤了许清秋的腿一下，红着眼睛喊道：“你是坏妈妈！你都不来看我，你不要我了！”

许清秋低头看着眼前的小男孩，被打的地方不疼，可是她的心却微微抽紧了一下。

她还没开口，一旁的顾欢就先不高兴了，小小的身子挡在许清秋面前，奶凶奶凶地瞪着顾朗，气呼呼地说：“你才是坏哥哥！你欺负我妈妈！还有你那个臭爸爸也一直对妈妈不好！”

顾朗愣了一下，瞪大了眼睛：“才不是！爸爸才不是臭爸爸！”

“就是臭爸爸！”顾欢不服气地叉着腰，“他总是欺负妈妈，还让那个坏女人一直缠着妈妈，你跟他一样坏！”

两个小孩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起来，脸都气得红扑扑的。

顾朗瞪着顾欢，气得眼睛都红了：“你胡说！我没有欺负妈妈！是她自己不管我了！”

“是你们先欺负妈妈的！”顾欢理直气壮，“我才不让你欺负她！”

眼看两个孩子争执越来越激烈，顾朗瞪着顾欢，眼里满是怒火和委屈，他忍不住伸手推了顾欢一下，声音带着哭腔：“你才是坏蛋！你凭什么说我爸爸不好？！”

顾欢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瞬间也红了眼眶，奶凶地瞪着顾朗，刚要还手，却被许清秋一把抱住。

“顾朗！”

许清秋沉下脸，声音里透着从未有过的严厉，“你怎么敢动手推欢欢的？！”

顾朗愣住了，他从来没见过妈妈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是许清秋已经蹲下来，心疼地查看顾欢有没有受伤，柔声安抚道：“欢欢乖，没事吧？有没有摔疼？”

顾欢委屈地扑进许清秋怀里，扁着嘴撒娇：“妈妈，他推我！”

“妈妈知道，欢欢不哭。”

许清秋轻轻拍着女儿的背，眼里满是心疼。

他怔怔地看着许清秋，脑海里浮现出从前的画面——

以前他跌倒了，妈妈总是第一时间把他抱起来，心疼得不得了。

以前他和别的小朋友吵架，妈妈总是护着他，温柔地告诉他。

“小朗不怕，妈妈在呢。”

可现在，妈妈却只护着妹妹，皱着眉训斥他，眼里没有一丝往日的宠溺，只有责怪。

“妈妈……”

顾朗的嗓音发颤，眼里蓄满了泪水，小小的手死死攥着衣角，“你以前最疼我了……为什么现在不喜欢我了……”

许清秋微微一滞，却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擦掉顾欢眼角的泪痕，温声哄道：“好了，欢欢别难过，我们不理他。”

顾朗站在原地，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妈妈变了……

为什么，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只会护着他的妈妈了。

许清秋冷冷地看着顾朗，目光淡漠得仿佛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孩子。

“顾朗，我和你爸爸要离婚了。”

她的声音平静而疏离。

“从今往后，我只有欢欢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