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大夫愕然。

一直等着的楚夫人听到这话立即就发作了。

“胡说什么呢？还反过来问辅大夫了！”

楚倾云也跟着说，“二妹妹，有你这样咒辅大夫的吗？他老人家自己就是大夫，怎么可能头疼？”

真头疼，自己就治好了。

“您让他们都出去。”楚倾鸾对辅大夫说。现在他的话比她的好使。

楚明沉脸，“倾鸾，能不能别胡闹？”

“请楚大人带她们出去吧。”辅大夫打断了他。

楚明一愣。

辅大夫怎么还当真听这个孽女的？

但是他们无奈只能退了出去。辅大夫的随从守在门边，也好奇地看着楚倾鸾。

“楚小姐怎么看出来我最近时常头疼的？”

楚倾鸾指向了他额头中间，“这里，有死气。”

“死气？”

辅大夫怔愣地看着她，很快就摇头失笑。

“我最近确实时常头疼，而且怎么都诊不出毛病来，不过，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我这应该也是大限将至，这身体油尽灯枯了，兴许没几天就不能来给你换药了。”

他最近几天就一直头疼，有一种莫名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的感觉。

他都已经悄悄把自己身后事都安排好了，一直在府里等着那一刻到来，谁知被祁王喊来给这姑娘治伤了。

这辈子最后一个病患，也算是有缘？

再加上楚倾鸾一直冷静平淡的反应，让他都忍不住跟她说了实话。

“您身上有玉吗？”楚倾鸾问。

“玉？”

楚倾鸾点头，认真地说，“我帮你把那缕死气渡到玉石上，你就不会死。”

辅大夫哈哈笑了起来。

“你这小姑娘怎么还戏弄起老人家来了。”

“试一试对你没有任何坏处。”

楚倾鸾目光一转，已经看到了他的玉佩。

“就那个吧，玉质尚可。”

辅大夫讶然地拿起了自己的玉佩，这块玉佩是孙儿送他的，玉质挺好了，她要是一直在乡下养大的，能这么淡定说出这玉只是尚可的话来？

“你的医术不错，就这样死了可惜。”楚倾鸾又说。

辅大夫哑然失笑，把那玉佩取下递给了楚倾鸾。

罢了，这姑娘有趣，就当哄一哄她，看她比孙儿还小呢。

“你坐下。”

楚倾鸾左手拿了玉佩，右手虚空轻划了划，手指按到了他额头上。

在她的目光里，辅大夫额头萦绕盘旋着的那缕黑气就跟活了过来一样，扭曲挣扎，就好像受到了惊吓的蚯蚓。

但是它被楚倾鸾的手指按住，不一会儿就动不了，缠到了她的手指上。

辅大夫瞬间就觉得这些日子一直晕沉沉闷痛又沉重的脑袋一下子就轻松了起来。

这种对比太过明显，他根本忽略不掉。

楚倾鸾把手指轻轻抵到了玉佩上，轻轻划了划，那缕黑气徐徐钻进了玉佩里。

她把玉佩放到桌面上。

“你且看着。”

辅大夫目光落在那块玉佩上。

蓦然，“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