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逼近一寸，楚眠棠就踉跄地试图往后退，两厢较量之下，全凭裴昭珩的力气才支撑着没有跌坐在地上。

裴昭珩居高临下，直勾勾地审视着。

楚眠棠白腻的脸上带着怯意，一双眼仿若水露凝成的，裴昭珩甚至能隔着水雾看见自己的身影，略丰润的下唇微微被贝齿压了一个小坑。此刻因为和他较劲，楚眠棠纤瘦的身体被带着轻晃，裴昭珩只要一用力，就可以把她纳入怀中。

这么想着，裴昭珩的手也用了点劲。

楚眠棠敏感地察觉到了，只觉得手腕钻心地疼，骨头架子都仿佛不堪重负一般。

就在此时，不远的回廊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厚底皂靴在悬空的木地板上敲击的声音，飞快地朝花园而来。

常顺正奇怪谁那么没眼色，刚迈步上前准备拦着。

谢清崖穿着青色官袍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花园的小径上，认出了常顺，本来身形是顿住了。眼睛四下一看，湖中方亭内，几乎紧挨在一起的身影就吸引住了他。

楚眠棠的抗拒即便离得远，也能体会到。

谢夫人的劝告尚在耳畔，但眼瞧着一个弱女子被轻薄，即便另一个人是天子，谢清崖还是朗声开口。

“圣上亲临，微臣未能远迎，请圣上恕罪！” 楚云曦脑子里仿佛响过一声惊雷，圣上？这是当今圣上？！

看向楚眠棠的眼神里满是嫉恨，她果然没有死心，即便落选了，依然勾搭了陛下！

事已至此，楚眠棠只能跪伏行礼：“臣女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福！”

楚云曦赶紧跟着跪下，却不知道该如何自称，还好在场没有人在意她。

裴昭珩面对着这位忠臣挚友，内心百感交集，他不信谢夫人没有跟谢清崖说明厉害关系，可谢清崖依然出现了。

“起来罢。”

“谢陛下！”谢清崖穿着宽袍青袍，身前的白鹇补子彰显了五品文官的身份。眉目隽秀，动静之间当得起“端方君子”四字。

谢清崖拱手正色道：“楚小姐是舍妹的好友，惊扰了陛下，还请陛下海涵。”

“无妨。”裴昭珩不顾楚眠棠的躲闪，强硬地亲自将人扶起来，“本是来寻你的，碰巧遇上了，却不想楚小姐和朕倒是棋逢对手。”

楚眠棠清晰地感受到肩头的那只手，紧紧地把控着她不说，甚至带着狎昵和试探，让她后背不禁冒了冷汗。

“谢圣上。”楚眠棠偷偷往后退了两步，试图拉开距离。

裴昭珩顺势松手，舒展的食指擦过楚眠棠的耳垂，燥热的手掌贴着她后背的弧线拂过，彰显自己的主权，才收回手，背手而立。

谢清崖见楚眠棠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心有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