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驾到。

兰心急忙放下手中的茶盏，俯身行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空烟也跟着起身行礼，皇后笑着虚扶一把：“都起来吧，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太后淡淡地扫了一眼皇后，语气听不出喜怒：“皇后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皇后走到太后身边坐下，笑着说：“这不是听说婠婠进宫了，臣妾想着来瞧瞧婠婠，许久未见，婠婠真是越发出落的标志了。”

“皇后倒是清闲。”太后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

皇后笑了笑，没接话，转头看向空烟，状似无意地提起：“说起来，本宫今日进宫的时候，瞧见长公主的马车了，也不知是不是本宫看错了。”

空烟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许是臣女眼拙，并未瞧见长公主殿下的车驾。”

“许是吧。”皇后笑了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她意味深长地说，“说起来，长公主和太后娘娘的关系，在整个皇室，也算是独一份了。”

空烟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暗潮汹涌，皇后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她在逼她站队。

太后是她的靠山，可长公主却是未来皇帝的生母，手握重权，她不能得罪长公主，更不能失去太后的庇佑。

“哦？是吗？”空烟故作不解地问道，“臣女愚钝，还请皇后娘娘明示。”

皇后看着空烟这幅模样，眼底闪过一丝轻蔑，到底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她掩唇轻笑，缓缓道：“这后宫之中，谁人不知，太后娘娘当年，可是与先帝一同抚养长公主长大的，那感情，自然是不一般。”

空烟心中冷笑，面上却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样：“原来如此，倒是臣女孤陋寡闻了。”

“你啊，还是太单纯了些。”皇后状似亲昵地拍了拍空烟的手，语气语重心长，“这后宫之中，最忌讳的便是站错了队，有些事情，可不是你能掺和的。”

空烟眼眸微闪，皇后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让她不要再追查当年的事情，否则，便是与长公主为敌。

她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臣女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太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皇后这是在警告婠婠，让她不要插手当年的事情。

她冷哼一声，开口道：“皇后今日倒是话多了些，哀家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皇后脸色微僵，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起身告退。

空烟也跟着起身，临走前，太后拉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低声说道：“别怕，有皇祖母在。”

空烟鼻子一酸，眼眶微红，她反握住太后的手，坚定地说道：“皇祖母放心，孙女不怕。”

她知道，这条路会很难走，但她不会放弃，为了真相，为了家人，她会一直走下去，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

汴京的雪，纷纷扬扬，下了整整一夜。

太后要去护国寺上香，为大魏祈福。

“皇祖母，这大雪天的，路途遥远，不如等雪停了再去吧。”空烟看着窗外鹅毛般的大雪，担忧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