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没怀孕来医院做什么加入书架
傅梦沅时刻审视她表情,见此大受刺激,揪扯升级成撕打。
故意踹她小腹。
颜夏受了一脚,竭力避开,傅梦沅下了死力气,挣扎间,颜夏头发被大力拽掉几缕,胸口连掐带拧,疼得几乎背过气。
颜夏也激出火了,一把钳住傅梦沅,快要搪开时,蓦地想到傅梦沅怀象不稳。
倘若有个万一,傅瑾舟绝对扒她一张皮,傅母也伤心。
她稍一缓劲儿,傅梦沅变本加厉贴上来,连拖带拽地,不忘脚踹。
颜夏后仰闪避。
“哥哥。”傅梦沅占不到便宜,哭腔大喊,她已经习惯事事找傅瑾舟替她解决,“你快出来,颜夏怀了嘉言的孩子,她要抢嘉言。”
颜夏大骇,傅瑾舟也在?
这时,白音穿着白大褂,从旁钳住傅梦沅,拖开她,“医院禁止喧哗打架,颜夏是来找我的,你少给她乱扣帽子。”
“是吗?”
颜夏僵硬到窒息,视线里是灼白的走廊光影,傅瑾舟一步步走过来,在光亮中脱颖而出,气场凌厉逼人。
他抬手毫不费力格挡开白音,护住傅梦沅。
目光却从始至终钉在颜夏身上,一钉一个洞,从她狼狈的蓬头散发,直至小腹。
颜夏条件反射后退。
“哥哥,别让她跑。”傅梦沅嚷嚷着,她不在乎脸面了,她只要沈嘉言,“我怀孕,她也怀孕,摆明是要坏我婚事。”
“放屁。”颜夏恼急了,“你当沈嘉言纯金的,人人见了不撒手。拿你当人的时候,麻烦你长点耳朵,我是来找白音的,没怀孕,不破坏你的婚事,祝你跟沈嘉言锁死。”
颜夏申明过很多次,无意回头沈嘉言,偏偏所有人失了智,就认定她旧情难忘。
“我记得——”傅瑾舟慢悠悠开口,“白音不是产科大夫。”
颜夏捏紧拳头,心跳骤然猛烈。
“我的确不是产科大夫。”白音挡在颜夏身前,“颜夏听说傅梦沅来了医院,主动要来看她。”
圆上了,颜夏喘口气。
“从几楼过来?”
白音准备开口,傅瑾舟示意她闭嘴,一张脸隐隐的不悦,“让她说。”
傅瑾舟在部队训练过,颜夏觉得他可以称为侦查专家。
面对面的侦讯,她没把握。
万幸,白音跟她的确先去楼上,“八楼骨科03诊室。”
“不对。”傅梦沅手指白音,“真要看我,她们应该一起从电梯出来,可白音是后面才出现的,而且是从隔壁诊室出现,这说明她和颜夏,本来就在产科。”
傅瑾舟微微眯眼,又看颜夏,“你在产科做什么?”
“我绝不可能怀孕。”颜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注视他,一字一顿提醒,“我在生理期。”
她刚才慌得乱了方寸,一直被傅梦沅逻辑带着走。
忘了她生理期,虽然是假的,可昨晚傅瑾舟亲自验过。他眼毒,心毒,精明,不信她解释,却不会怀疑自己。
“生理期?”傅梦沅狐疑。
“不信?”颜夏冷笑,随即示意卫生间,“我可以脱下来给你看啊。”
傅梦沅也算了解颜夏,话到这份上,颜夏百分百证据确凿,十拿九稳,但她刚才抚摸小腹的神情,实在难忘。
而傅梦沅又有身实例,孕早期一直有轻微血迹,类似于生理初期或末期的出血量。
思及此处,她脑海倏地划过一道电光,仿佛破案般,一手拽傅瑾舟袖子,一手指颜夏。
“哥哥,她不是生理期,她就是怀孕,跟我一样早期见血,所以她偷偷请假来医院,她想保胎。”
傅瑾舟视线陡然锐利起来,仿佛一把雪亮的手术刀,直插颜夏心底,解剖出她的秘密。
颜夏迎着他的目光,一时间措手不及。
她以为搬出生理期,这关板上钉钉地过了,压根儿没想到傅梦沅的怀相不稳,就是早期见血。
偏偏昨晚她拿吃冰这个理由,应付的傅瑾舟,只怕他本就怀疑她是故意不想与他亲密。
这下子,傅梦沅逻辑自洽,再接上昨晚,只怕傅瑾舟三分疑心也到七八分了。
“她没怀孕。”电梯处突兀立了一个人,面孔清润温朗,身材颀长,芝兰玉树的贵公子。
“除了昨天堵车,我半年内没有再面对面跟她说一个字,倘若各位不信,可以查我行踪。”
傅梦沅整个人温柔下来,“你怎么来了?”
沈嘉言缓缓走过来,上下打量她,“母亲告诉我,你身体不舒服,现在还好吗?”
傅瑾舟面色却更寒。
早晨傅母并没有通知沈家,就算他带傅梦沅进医院,被人凑巧看到告诉沈母,沈嘉言来得也太快了。
他越过沈嘉言,看向电梯。
医院繁忙,时时有人要上下楼,电梯受程序影响,一般都是顶层底层之间往返循环,一旦上行,就会一直上行到顶楼。
屏显上数字攀升,确实单趟上行,说明沈嘉言是从楼下上来,不是从楼上。
他一直不发话,傅梦沅却清楚他绝对不会放过颜夏,随即放心雀跃地挽上沈嘉言手臂,“宝宝没有大碍,就是被颜夏气到了。”
“她气你什么?医生还在吗?”沈嘉言带她往诊室走,“我问问注意事项,以后好照顾你。”
诊室门重新合上,挑刺的人走了,颜夏却更窒息。
医院白昼一样的灯光,快要照不清傅瑾舟一张脸,眉骨眼窝被阴影填满,骇人至极。
“我真的是生理期。”强烈心虚导致颜夏浑身在抖,越来越明显。“我是来找白音的,不是怀孕。”
傅瑾舟抬步逼近她。
白音知道颜夏到极限了,张开手臂拦住他。
“都说傅家家风好,我今天算是见识了,好一个尊卑霸道。颜夏的确不是亲生,可傅千金又打又骂,傅大公子审问逼迫,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她身上泼,有理强行污蔑没理,合着你们那她当奴隶撒气呢。”
傅瑾舟目光阴鸷,扫她一眼,不容抗拒拽出颜夏。
颜夏抵挡不了他巨力,直向他怀里跌,她几乎痉挛,“白音——”
“傅大公子,旁人怕你,我可不怕。”白音死死拽住她另一只手,“颜夏从未对不起傅家,你们没资格如此苛待她。”
她想到什么,表情也阴沉,“还是她当年未婚夫被你设计,送上傅梦沅床榻,现在做贼心虚,知道偷来的,始终是偷来的,不安稳,就把气全撒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