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聿南明显沉默了一下，才说：“你丈夫说的。”

我顿时感觉脑子嗡的一声，问：“我丈夫他给你打电话了吗？”

程砚深这是要干嘛？

“我早晨上班前有空，所以就打给你，想问问可不可以把药送去。”他说：“别担心，我什么都没对他说。”

我问：“那他有对你说什么吗？”

陆聿南陷入了沉默。

我有点着急，忍不住叫了一声：“陆医生。”

“嗯。”陆聿南似乎方才回神，“没说什么。”

这明显就是有说什么了。

我便说：“陆医生，如果他说了什么冒犯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处理的。”

陆聿南笑了起来：“什么算是冒犯的话？”

我说：“只要让你感到不舒服的，都算是。”

“没有。”陆聿南温言道，“我一听不是你的声音，就说，你昨天说左耳听不到东西，虽然没检查出问题，但我想回访一下，希望你接电话。”

左耳是我被打的那一侧。

我问：“我有说过这种话吗？”

“当然没有，我现编的。”陆聿南笑着说：“你丈夫说，你正发烧需要休息，不方便接电话。不过检查的事你有自己的医生，就不劳我费心了。”

这语气已经很不客气了。

我说：“真对不起……”

“应该道歉的是我，看样子是因为我昨天的话引起了他的误会。”陆聿南柔声说，“希望他没有为难你。”

“没有。”我说：“他不会因为这个为难我。”

他为难我根本不需要理由。

“那就好。”陆聿南说，“你就在家等我吧，我一忙完就立刻去找你。”

“好，那就谢谢你了。”

“不要客气。”他说：“不过记得把我从黑名单里拖出来，我现在用的是医院的电话。”

挂上电话后，我打开来电记录，没有找到任何陌生号码，黑名单里的确躺着一个，我将它解出来。

想到程砚深居然还会动我的电话，便存成了“楠楠”，并改成了指纹解锁。

挂了电话，我又睡了一会儿，期间又爬起来吐了两次，总算等到了陆聿南的短信，说他正在门口，我看到时可以直接出来。

我连忙穿好衣服下楼，出门时却被孙姨拦住了，她问：“太太这是要去哪里？”

她平时不管这些，我便问：“孙姨怎么突然问这个？”

孙姨脸上现出为难：“先生走前交代的，说你父亲那里他会安排人关照，你这次病得重，就留在家休息。”

我说：“但我还有其他事。”

“学校不是放假了吗？”孙姨说：“这几天化雪，外面冷得紧，你就在家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