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深揽着我的腰下了楼，余婷婷的脸上仍然挂着甜笑：“沈姐姐，我们来你家吃饭了。”

“欢迎啊。”我迎着她明显冒着火的眼睛，微笑着说：“想吃什么告诉我，我让厨房去做。我丈夫的朋友，我一定好好招待。”

“我已经交给厨房了哦。”余婷婷眯起了眼，歪过头，“是我们下午去捉的鱼，本来想到我家去做烤鱼。但是砚哥说，”她说到这儿，情意绵绵地看了程砚深一眼，“砚哥说你做的烤鱼很好吃，要你做给我吃。”

我说：“抱歉，我不会做烤鱼……”

“去做。”

程砚深突然松开了手。

我转头看向他，他冷冷地看着我，道：“不要再失礼。”

再？

看来他已经知道我打余婷婷的事了。

余婷婷的脸显然已经经过了处理，但眼眶附近仍能看出淡淡的印子。

这样聊下去对我没有好处，于是我说：“那我就先失陪了。”

烤鱼的确是我的拿手菜，我曾给程砚深做过一次。

那是在婚后不久，他过生日，我精心准备了一大桌菜，想让他看到我的贤惠，也跟他聊聊。

他却只尝了一口便丢开筷子出了门。

我开车追出去，看到他的车在附近的快餐店门口停下，司机下车去买了一份汉堡。

那一刻，我觉得我就像快餐店门口那个小丑。

所做的努力，不过是供人取乐的徒劳。

从那之后我没有再下过厨，今天更不可能。

我到厨房把烤鱼的任务安排给厨师，然后穿到后园，来到玻璃暖房，在摇椅上坐下。

这会儿天已经黑透了，窗外大雪纷飞。

褪黑素的药力又上来了，我忍不住眯起眼，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感觉肩膀被人一拍。

我打了个激灵睁开眼，看到余婷婷正施施然在我身旁的沙发坐下，依旧是满面笑容。

我揉了揉眉心，直起身，有些腻烦地问：“余小姐又有什么事？”

“沈姐姐不是在给我烤鱼吗？怎么在这里偷懒？”余婷婷笑眯眯地问，“是哪里不舒服么？”

我看到她那面具似的笑脸就很烦，说：“多谢关心，只是有点困。”

“困？”余婷婷挑起了她那弯弯的眉，“现在才八点，怎么就开始困了？沈姐姐莫不是得了什么病？”

“倒也没有其他症状。”我很想表现得精神点，但太困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可能是有了吧，毕竟是已婚女性了。”

余婷婷仍旧笑着，但或许是我的视网膜效应，她的笑容看上去有些僵硬。

不过这只是一瞬，几秒钟不到，她便以手掩唇，娇娇地笑了好几声，说：“沈姐姐真会说笑，砚哥说他根本就不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