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之前，我先下载了一个离婚协议书的模板，打了两份。

概率同样不高，但我想试试。

还是那层楼，还是那个女秘书。

我出电梯时，她正襟站在门口，神态有些紧张：“太太，您来了。董事长在办公室。”

我道了谢，来到办公室门口，纠结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伸手敲了敲门。

门徐徐打开，里面传出说话声。

我迈步进去，一眼就看到，程砚深正坐在落地窗前的老板椅上，微微仰着脸，满脸宠溺。

他的手里牵着一只白皙的手，手的主人穿着白色连衣裙，靠在老板桌旁，笑声像银铃一般清脆：“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到我家来，咱们……”

她说到这儿就听到了动静，扭过了头。

是余婷婷。

我望着他俩挽在一起的手，站在了原地。

“呀！”余婷婷脸上露出惊喜，扭头对程砚深说，“这就是我刚刚对你讲的，很漂亮的小姐姐。”

“没有你漂亮。”程砚深站起身，抬手在她脸颊上抚了一下，柔声说：“先让阿平带你去看看公司，我等下去找你。”

“好。”余婷婷抬起脸，顽皮一笑，“亲我一下吧。”

“胡闹。”程砚深伸手按了按她的头，说：“快去吧。”

余婷婷笑眯眯地走了，走前还友善地对我招招手，说：“沈姐姐，再见！”

我朝她笑了笑，待门关上，又抬眼看向程砚深。

程砚深又靠回到了老板椅上，摸出烟来叼着，点了火，先是仰着脸，讽笑着嘀咕了一句：“沈姐姐……”又道，“过来。”

我原地没动，说：“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吗？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程砚深敛起笑容，定定地看了我几秒钟，说：“这事与你无关，她再烦你，你就让她来找我。”

我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但股份是我自愿给她的，我也不打算收回来。”

程砚深微微偏头，看着我，不说话。

我避开他的目光，说：“我之所以给她，是因为她答应以后会负担我爸爸的医药费。”

程砚深这才出了声：“医药费我会安排。”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

程砚深没吭声。

屋子里一时陷入寂静。

我现在脑子很乱，因为觉得很害怕，一害怕，就什么都想不清楚。

因此定顿了好一会儿，才回神掏出了离婚协议，说：“谢谢你今天把钱给我，我把协议带来了……也谢谢你刚刚那么说，不过医药费还是交给我姐姐的好。” 我不愿再跟他说我得病的事了，所以只能这样讲。

我的话说完了，程砚深好久都没出声。

终于，我按捺不住，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