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现在是大律师了，都负责哪一类案件？”

“我还只是助理律师，负责打杂。”

她寡淡地回答。实际上，她毕业之后，一直在企业当法务，今年刚转入律所，确实是小助理一枚。按林小冉的话说，她总是反其道而行，别人是律所当几年律师后转入企业，而她恰好相反。

“祁月谦虚了。”

她是话题终结者，班长几次想跟她多聊几句，最后都讪讪收尾，加上别的同学对她亦是不感兴趣，话题很快就转移到了当年高中时期的风云人物身上，霍势阳与温茜，理科班的男神女神。

季淮炫耀一般笑：“当年温茜还追过霍势阳呢，对吧。”

“季淮！”一直没说话的霍势阳终于开口警告，制止他再往下说。

姜祁月多年没听到温茜这个名字，心里沉了沉，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程雨，程雨则握了握她的手安抚，她的心情就此坠入谷底。

聚完餐，才知道程雨是今晚的飞机回湾宁市，班长作为她曾经的追求者，义不容辞送她去机场。临出发前，朝不远处花坛旁正在抽烟的霍势阳喊了一声：

“你送祁月回家”

“走吧！”

霍势阳的眼神并未在姜祁月的身上多留一秒，说完径直朝前边的车走去。

“不用了，前边就是地铁站。”

听到她的拒绝，霍势阳才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伸手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没什么表情

“你自己跟老季说。”

他摆明了态度，送她只是听从班长的嘱托。可在她看来，那只是班长随口一句礼貌的嘱咐而已，不用当真，哪用得着特意打电话拒绝？

但眼前的霍势阳显然是当真了。

“那麻烦你了。”她也不矫情了，送就送吧。

到了她家小区门口，本是相安无事，但一路沉默的男人，在最后忽然说了句

“我送你进去。”

姜祁月回头看车窗里的男人，除了身份加持之外，外型更是无可厚非的矜贵帅气，大概是喝了一点酒的关系，对视的那一秒，她脑子里闪过林小冉的两句话：

饮食男女，食色性也；

这样的男人，搞到就是赚到！

魔怔了一样！

此时想起来，霍势阳当时说送她上楼，应该就是单纯要送她上楼，确保她的安全，保证完成季淮交代的任务。

而她，都怪林小冉这两年，不停给她灌输要好好享受青春，再不享受就要老了的观念，那时，她是极度不清醒的，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

浴室里的水汽继续氤氲升腾，越冷静，越是觉得尴尬，无法面对。

好在很快，浴室传来敲门声。

“什么事？”她问。

“抱歉，公司出了点状况，我需过去处理。”他在门外解释，声音依然低沉好听。

“好，帮我把房门带上”

她淡然回答，一听便知是借口，睡完就走，两个陌生人之间，理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