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她的肚子响了起来。

饿了一天，又打又罚又被他给折腾，现在已经是前胸贴后背了。

“去洗干净，过来用膳。”裴衍低醇清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来。

昨晚和白天，他都是一副懒洋洋的嗓音，这时候他的嗓音听着还是低醇，但是却冷了好几分，像是被这井水冰镇过了，透过人的耳朵，直接冻进她的心里。

她慢慢转过身，看到了坐在竹下躺椅上的裴衍。椅边立着两盏灯柱，他拿着几封折子正在看，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面前是张竹子制成的桌子，上面摆着饭菜，看上都还没动过。

“我在哪里洗？”她迟疑地问道。

裴衍随手指了指井台。

让她当着他的面沐浴？

“我吃了饭再洗。”她轻声道。

“去洗干净。”裴衍从折子前抬起眼睛，冷冷地看了过来。

完了，他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这时候的他与传说中挥手造就血海尸山的完全重合，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

苏绾转身往井台走，犹豫了一下，开始宽衣解带。

“我让你洗手。”裴衍突然低斥一声，用力一挥手，把折子丢了过来。

啪嗒一声，折子不偏不倚落进面前的水井里。

“还不退下。”他又喝斥一声。

四周悉索的一阵脚步声，像是有不少人退开了。

苏绾这时才反应过来，方才院子里还有侍卫们，但是他们都守在暗处，所以她没发现。

“是你没说清楚！”苏绾慌忙环住双臂，红着脸看向他。

裴衍琥珀般的眸子掠过她绯红的小脸，低到她的腿上。

裙子已经滑到了脚踝处，身上只有一件单薄小衫和半截只到膝盖处的白色亵裤，两截纤细匀称的腿白晃晃地立于月色之中。

“过来。”他坐直身子，面色缓和了一些。

苏绾没犹豫，直接从裙子上跨过去，快步走到他面前。

裙子已经落地，沾了水和灰尘，她不要了！苏府种种，也会像今日这般被她一脚踩过去，再不会伤害到她。

“衣裳都不穿好。”裴衍高大的身子坐起来，嘴角勾起了笑。

苏绾撇嘴，“大人还能让我穿那旧衣裳不成？”

顿了顿，她又补了句：“我不穿也好看。”

“小脸皮还挺厚。”裴衍眸中翻滚起了欲色，一把搂过她的腰，直接抱到腿上坐着。

“因为我要以色侍君啊。”苏绾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如今能依仗的只有我这好看的皮囊。”

“你有几分色？”裴衍被她大胆的话逗乐了。

“当然是有十分，大人您又不瞎。”苏绾环在他的脖子上，软糯糯地撒娇。

裴衍抵了抵牙根，捏着她粉嫩的脸颊问她，“哪儿学的手段？”

“见到大人，就无师自通了。”苏绾往他面前凑了凑，见他未躲，便主动往他的唇上啄了一下。

“你最好只对我无师自通。”握在她腰上的手顿时收紧，突然就把她掀得趴在腿上，挥起手往她臀上重重甩了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