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给他送女人加入书架
谢玄凌一回头就见她气势汹汹的冲来,以为是要按捺不住脾气,像以往一样动手了呢。
也是,这次害她禁足加受罚,她能忍到现在才动手,已经比前几次进步了。
他眯眼,也没躲,只是暗自攥了下掌心。
可谁知容鸢一口气走到自己面前,竟然就这么站住不动了。
二人之间距离极近,近的谢玄凌一低头都能看到她微颤的睫毛,还有起伏的喘息。
他皱眉,语气终于没有先前那种平淡,带着明显的不悦,“郡主这是……?”
容鸢的心砰砰直跳,“我……”
夭寿啊,刚刚那情况,她根本不可能在谢玄凌眼皮底下弯腰捡,又怕丝帕再被风吹走,只能下意识的伸脚踩住了。
古代的繁琐的襦裙就这点好,都拖地了,藏在脚下暂时什么都看不出来。
可是这也导致了她不能动,不然一动那风又吹走了怎么办?
谢玄凌也奇葩,这么讨厌她靠近竟然也没有避开。
二人之间的距离目前可谓暧昧至极。
容鸢不自在的把视线从他锁骨处移开,脑海里急速为自己找借口,余光瞥到他手里的腰封,忽然灵光一现。
“我方才看到谢大人后背的中衣染血,怕是更衣动作牵动了伤口,想起大人这伤是为本郡主所受,心有愧疚,所以,这最后一步腰封,我帮你吧。”
气势汹汹的冲来,要为他扣腰封?
他不信,但是也没拒绝,唇角扯了一抹探究的弧度,真把腰封递到她手里,“那劳烦郡主了。”
容鸢挤出一个笑,拿着腰封认命的帮他扣。
她站在对面,不能动,只能双手环过去,从正面看像极了一个拥抱。
谢玄凌明显身体一僵,眸中嫌弃分毫毕现,但是却没后退。
仿佛要看看她到底是要唱哪儿出。
容鸢一个现代人哪里知道这腰封怎么缠的,再者原身一个郡主,也不可能给男人做这个。
灵机一动,她像模像样的缠了一下,然后一个不小心,“啊,抱歉,没拿稳。”
知画立马走来,弯腰去捡,“郡主,您哪里会做这个,还是奴婢伺候谢大人吧。”
知画弯腰的角度刚好遮住了谢玄凌的视线,容鸢顺势把脚抬起,猛地往后退一大步,“抱歉,我第一次弄,没经验,这次,这次就知画帮你吧,我下次学学。”
谢玄凌也忍耐到了极限,一把从知画手里抽出腰封,“不必,我自己来。”
他三两下就束好了腰封,做了个请的姿势。
容鸢心里一松,看了知画一眼,与他并肩出去。
一路走到凉亭才停下。
谢玄凌似乎也忍不住了,率先开口,“郡主匆匆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容鸢在路上都已经想好了措辞,咳了一声道:“方才大人来探望时,本郡主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大人受伤,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且自我嫁过来,也一直没有尽到做妻子的义务,自觉亏欠,所以,我打算将知诗送给你,你意下如何?”
知诗和知画都是她的陪嫁丫鬟,这种丫鬟,说直白一点,都是为男主人通房准备的。
只是知画心思耿直,一直以来都跟她沆瀣一气,瞧不上谢玄凌。
但是知诗就不一样了,按着这个进度来看,谢玄凌应该已经收买了知诗,后期原身死后,也是被谢玄凌提到身边做了贴身丫鬟。
所以,不如现在提前送给他,博个好感。
谢玄凌皱眉,这么急匆匆的把他叫出来,是为了给他送人?
思索了下,他说:“郡主好意,下官心领了,只是我们二人才成婚一年多,下官若是现在要了郡主的丫鬟,难免落人口舌,此事,还是日后再说吧。”
容鸢也不急,毕竟离书里的日子还有些时间,此刻提起也是为了找个合适的理由。
“行,那你何时想要她,直接差人来跟我说一声即可。”
谢玄凌嗯了声,“郡主还有别的事吗?”
“没。”
“时候不早了,郡主衣衫单薄,还是早些回去休息比较好。”
说完,他微微欠身,礼仪周到,转身走人。
……
听雨斋内,容鸢从知画手里接过那方绣着君子兰的染血丝帕,心里总算是安了下来。
这刚穿过来,就碰上这么个紧要关头,可是给她累够呛。
她将那方丝帕放在香炉里燃了之后,才惊觉后背一阵疼痛。
先前一路奔跑过去,便是后背痛也忍了下去,此刻她身上白皙的披风,渗出淡淡血迹。
知画解开披风后,顿时眼眶就红了,忙吩咐人送水送药,然后小心翼翼的帮她清理伤口。
虽然只是几道鞭痕,但是少女肌肤白皙,愈发显得这几道鞭痕狰狞可怖。
知画恨不得自己代郡主受了,边上药边哭啼着骂谢玄凌。
若不是他设计,郡主何辜遭这罪。
容鸢听她碎碎叨叨,但却是句句心疼自己,心里陡然一软。
看书的时候,觉得知画就是个刁仆,狗仗人势,处处针对男主,就是作死炮灰的命。
可看到后面的容鸢知道,她其实也是个忠仆,虽说有些愚忠。
在原身惨死之后,只有知画在她坟前哭的悲切,甚至还想试图维护容鸢破烂的名声。
得罪了男主的人,注定没有好结局,原身死后不到三天,知画就暴毙了。
想起她的结局,容鸢语重心长说:“知画,以后见到谢玄凌,你要客气些。”
“郡主,该不是刚刚谢玄凌发现什么,威胁您了?”
“……没有,”她叹了口气,道:“你仔细想,谢玄凌能忍到现在,可见城府之深,加上父亲待他信任,你若是在他面前言辞无状,被他抓到了把柄,许是会将你调离我身边。”
“我嫁到谢家,身边已没体己人,出入都要受限,现在院里的人也要被换,若是你再离开我,我该怎么办呢?”
她没有用本郡主,反而自称我,瞬间将二人距离拉近了许多。
知画那眼泪说来就来啊。
扑通一声,就跪下哭,“郡主教诲的是,奴婢鲁莽,幸亏郡主点醒,奴婢以后一定注意,见到谢玄,啊不,谢大人,一定不让人挑出错来。”
容鸢将她扶起,“嗯,你知道就好,我需要你,但是你也要成长。”
知画嗯嗯的应着,心里莫名一酸,郡主嫌少这么温声细语的说话,一瞬间好像有种长大了的感觉。
处理好后背的伤口后,容鸢换了一套衣服,知画在帮她整理裙摆。
“今日之事,知诗那里,你说过什么没?”
知画摇头,说这几天知诗家中刚好有事,不在府内,故此这几天的事儿并不知情。
容鸢嗯了一声,也幸好知诗不知情,不然怕是早就去跟谢玄凌打小报告了。
她叮嘱道:“你以后莫要什么话都与她说。”
“为何呀?”
知诗与她从小一起伺候郡主的,为何郡主忽然防着知诗了?
容鸢并没多解释:“待她明日回来,你照常与她相处便可,只是我吩咐你单独做的事,不可透露给她。”
知诗已然被谢玄凌收买,现在就算是个眼线。
她只想透露出想让谢玄凌知道的消息。
偏知画对知诗信任,若是不敲打一下,怕是什么都跟知诗说。
原著容鸢的死,知诗也是出了一份力的…
夕阳西落,夏初的风也透初了几丝寒意。
容鸢沐浴后,了无睡意,拢着披风在窗口发呆。
晚饭时,听前院的人说谢玄凌匆匆出去了。
谢玄凌这么在乎小表妹,定是也在小表妹身边安插了人的,消息再慢,现在也该知道了。
容鸢有些忧虑,不知知风那边搞定了没?
正思索着,一道黑影悄然而落,知画及时关上了窗。
知风一袭黑衣,跪在地上请安。
容鸢急忙问:“人平安送回了吗?”
“回郡主,已平安送回。”
“闻听他的小表妹貌美如花,可曾被山匪欺负?”
“属下赶到的及时,那几个山贼是动了心思,但是还没行动,属下已经将人救出。”
闻此,容鸢终于松了口气。
原著写的差点被辱,这个“差点”除了最后一步,前面那些已经足以形成小青梅的噩梦。
书中写她精神状态逐渐不好,一直觉得自己脏了,后面男主大大无法,只好用自己的“温柔”才帮助小青梅破了噩梦。
如今将人保全,再平安送回去是最好不过的了。
“那你有没有被她看到样貌?”
之前一时情急,忘记叮嘱知风蒙面了,若是以后碰到小青梅,知风被认出来,还是麻烦。
“没有,属下戴面具了。”
“很好。”容鸢挥挥手,知风退去。
她没有再问那几个山贼的下场,既然她当时说了抹去掳走的痕迹,除了一条路,也没第二个选项。
那些人穷凶恶极,她并不觉得有什么。
但仍是有些恍惚,这个世界,不是现代的法治世界了。
……
翌日晨初,知诗就从乡下老家回来了,急急忙忙来请安,并解释耽搁的有点久,请郡主恕罪。
她一袭鹅黄嫩衫,腰肢盈盈,眉眼虽不是那种特别惊艳的,但是耐看,而且精致,颇有小家碧云玉之感。
原著里,谢玄凌就爱她的小意温温,并且从不拈酸吃醋,对她也是颇为宠爱,船戏也是描写了好几场的。
目前不知寿数几何的容鸢,那是连他的女人也得一并好好对待着。
但是也不能太刻意,毕竟她才是郡主,便摆了摆手,示意她起来,“无碍,你难得回去一趟,多待几日无妨,此行回去,家中一切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