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开口……

身后传来了男人沉稳的脚步声，除了老爷子，其他人都恭敬了起来。

高挺的身影越过沈悠然上前。

管家接过他臂弯的外套，颔首道：“三爷。”

“嗯。”

季锦川淡然一应，对着上座的老爷子点了下头，缓缓落坐。

从头到尾不曾看过沈悠然。

仿佛她这个人于他而言，不值一提。

但沈悠然却死死盯着他。

直到他有所察觉，垂眸望了过来。

瞬间，沈悠然带着前世的记忆，身体本能害怕颤抖，嘴里也涌起血腥味，收拢的双手仿佛握着星星的手。

她永远忘不了这张脸。

轮廓深隽，漆黑的墨眸深不可测，左手拇指上的红翡扳指，莹润中透着一抹血色。

和他这个人一样，看似冷淡，却又危险嗜血。

季锦川接收沈悠然的目光，转动扳指的手不禁一顿。

直到他肩头攀上一双白嫩的手，又恢复冷漠。

是夏枝吟。

她哭过，眼圈通红，娇娇柔柔的脸蛋满是委屈。

人，终于都到齐了！

季老爷子看季锦川也到了，端起面前的茶杯撇了撇茶叶，看似不经意地望向沈悠然。

目光中含了几分寒意，叫人生畏。

“好了，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还嫌不够丢人？”

“沈悠然，你和你妈来季家这么多年，季家也待你们也不薄，做错了事就该认。”

就是这句话！

就差直接用她们母女威胁了。

老爷子本就不待见乔郁。

如此一吓，本就胆小怕事的乔郁更加沉不住气。

快步上前扯着沈悠然的胳膊，哭哭啼啼劝道：“悠然，快和爷爷道歉，道完歉就没事了，别再把事情闹大了！”

道歉？

呵呵。

乔郁不知道，老爷子根本没打算放过她，就等着她低头认错成为季家承受网友辱骂的挡箭牌。

沈悠然不再低着头，挺直了腰板，扫视众人，最后看向了季锦川。

四目相对，他目光沁寒，依旧不为所动。

似乎早就预料了她的结局。

但这次，恐怕要让他失望了。

沈悠然在季锦川微动的眸光下，撑着发麻的膝盖站了起来，轻笑一声。

“我为什么要道歉？”

“你说什么？”季老爷子气得脸色铁青，手里的茶都洒了不少。

沈悠然一字一顿道：“首先，不是我下的药，我为什么要道歉，其次，照片上的人这么模糊，凭什么狗仔说是我就是我？你们亲眼看着我爬床了？还是说……小叔清醒下看到是我？如果清醒，小叔怎么可能对我乱来？如果不清醒，谁又能证明是我？是不是？”

只要她不承认！

除非季锦川愿意认，否则这张照片上的女人可以是任何人。

但季锦川那么爱夏枝吟，又怎么会认？

他啊。

巴不得昨晚上的人不是她！

然而。

季锦川墨眸微沉，戴着扳指的手渐渐收拢，他并没有回答沈悠然的话，反倒是质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