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将军府出自安国公府，规矩大，你既然以这样的身份入府就要守咱们府里的规矩，不要犯了主子的忌讳。”

云棠低低应了一声，低眉敛目的跟在郑嬷嬷身后往前走。

再有两日，她的嫡姐云玉瑶便会与这座宅子的主人完婚，而她这个庶妹却在今日便以媵妾的身份提前来了凌宅。

不是她生了旁的心思要近水楼台，而是她嫡姐身体孱弱，生怕这位凌将军性子粗野她承受不住，可又舍不得放弃这门亲事，所以才提了“试婚”的要求。

“前面就是爷的院子，他平日里有不少朋友来往，都是朝中显贵，你要知道避让，别让人说咱们府里的人不懂规矩。”

云棠又应了一声，循着郑嬷嬷的话往前面看了一眼，却不等看见院子，先瞧见了两个年轻男子结伴而来。

其中一人身着盔甲，外披罩袍，眉眼间皆是肃杀冷凝之色，额角还有一道疤，正是这凌宅的主人，前几日归京完婚的新贵，武威上将军凌曌。

郑嬷嬷也看见了，立刻低声嘱咐：“转身，回避。”

云棠跟着她背转过身去，低着头不敢言语，可凌曌还是看见了她们，很快便将友人打发走朝她们走了过来。

“这是云家送来的人？”

郑嬷嬷连忙应声，又低声提醒云棠喊人。

云棠身份尴尬，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犹豫片刻才道：“妾身云棠，给爷请安。”

凌曌似是还记得她，一听这名字脸就沉了下去：“竟然是你……还没过门呢，别乱喊。”

这话说得十分不客气，仿佛是没看上她一样，郑嬷嬷的目光古怪起来，云棠也被说得脸上火辣辣的，可她不敢将不满表露出来，只能更低地垂下了眉眼：“是，将军。”

凌曌转身大步走了，声音远远地传过来：“进来吧。”

郑嬷嬷这才带着云棠往前面去，却是刚进了正厅的门就被凌曌打发了下去，正厅里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男人大马金刀的往上首一坐，再看过来的时候眉头皱了起来，隐约带着不满：“媵妾就是半个奴仆，你是云家的女儿怎么会做这种事？若非自愿，我可与你嫡母商议，为你另谋良缘。”

云棠心口微微一颤，她没想到凌曌会这么说，外人传他杀人如麻，府里说他粗野武夫，却原来也是有几分良善体贴的，只是她不能答应。

她垂下眼睛：“将军勇武，妾身仰慕已久，是自愿来的。”

凌曌的眉头彻底皱了起来：“仰慕？我与你不过是见了两面，何谈仰慕？”

云棠攥住了手指，好缓解撒谎时的紧张：“前年将军往府上送节礼，给了我一只木雕的小鹰，那是妾身第一次收到那样别致的东西……”

“那是给大妹妹的，你们不过是顺便。”

云棠被堵了一下，她何尝不知道她们是顺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