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姜父活着，她不缺好东西，傅淮康夫妇对司机、保姆一贯大方，即使姜父死了，傅家也没亏待她，母亲的疗养费她没能力负担，只能倚仗傅家，至于其他的，是她自己不要的。

走到水房门口，姜曦听到两个外语系的女同学在议论钟雯道歉的事儿。

“她敢不道歉嘛？姜曦的干爹可厉害了，是货真价实的富一代，钟雯的男友只是富二代。”

“岁数很大吧？”

“一个糟老头子...”

“追姜曦的那么多，她偏偏想不开傍老头子，又胖又丑她也下得去嘴...”

姜曦把塑料盆重重扔在水槽里，拧开水龙头，水花四溅，砸得女同学后半句没讲出口，互相使了个眼色离开。

她早知道钟雯手段阴险。

表面假惺惺认错，背地里宣扬自己冤枉，博取同情，顺便给她拉仇恨，孤立她。

不过好歹是道歉了，对钟雯是极大的羞辱了。

因为第二天要去北航集团，姜曦一夜睡不安稳，这些日子她和傅聿川碰面的次数太频繁了。

越频繁，越悸动，越会偏离轨道。

秦商得知部门经理是带着她，主动提出要去，于是姜曦变成了秦商的临时助理。

“你那天为什么在傅夫人的包厢？”

秦商开车很野，姜曦牢牢抓住安全带，“傅总工捐赠了舞蹈室和图书馆，系主任让我去感谢傅夫人。”

反正秦家和傅家不熟，傅家挺瞧不起秦家的，姜曦说什么都行，秦商无从查证。

见傅聿川要提前预约，前台小姐根据对方的实力排队，实力强的，预约一个好时间面谈；实力一般的，趁着傅聿川休息，抽空交谈几句；实力差的约不上。

秦商预约了午休的十分钟。

不是什么好时间。

而且比较紧迫。

“阶级是老祖宗打下的江山，一两代人的努力跨越不了。”秦商垂头丧气瘫在休息区的沙发上，自言自语，“傅家是不是有红色背景？”

姜曦检查了最后一遍资料，核对市场数据，十二点整，傅聿川准时准点出现。

他被一群西装革履的中年高管簇拥着从会议室出来。

这是姜曦第一次见到傅聿川在公司的模样。

精英，威严，霸气。

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纽扣系到咽喉的下一寸，庄重的熟男风从他的每一颗毛孔渗透出，撩拨得人眼热。

他的冷峻内敛是骨子里的，连睡着也这样。

傅聿川的睡相比女人还斯文好看。

姜曦的位置很显眼，傅聿川也发现了她，脚步稍稍停顿，没有理会。

“傅总工！”秦商上前拦住他，“我们万利公司预约了。”

傅聿川有过目不忘的好眼力，认出他是名园穿牛仔外套的男人，“姜曦老板的儿子？”

“是我！”秦商受宠若惊，随即又疑惑，“您认识姜曦？”

“认识。”

“不认识。”

分秒不差，却是不同的答案，秦商更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