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曦的脑子“嗡”的一声，迟迟没回过神来。

而顾煜琛将一份文件砸到沈夺的胸口，直接越过两人离开了。

沈夺揉着被砸痛的胸口，看向岑曦这张脸。

“岑秘书，我最近几天有点儿忙，如果你要找下家的话，欢迎来找我啊，煜琛说你应该会同意的。”

“他说的？”

“是啊，不过原话更伤人。”

沈夺凑近她的耳边，语气很轻，“他说你给钱就行，但我看岑秘书不像是这种女人。”

岑曦的脸色瞬间全白了，垂在一侧的手死死的捏紧，指甲仿佛要嵌进掌心。

她的脸上却是灿然一笑，对着沈夺开口。

“沈总慢走。”

沈夺拿着文件，缓缓摇头。

“说实话，岑秘书这性格确实有些太闷了，难怪煜琛说你死板无趣，都不会跟人撒娇的么？你要是跟煜琛撒个娇，兴许他什么都依你。”

撒娇？

自从陈香菱带着她改嫁之后，她的字典里就再也没这两个字了。

坐回自己的工位上，她听到旁边的同事议论。

“那个睿达的陈总，名声不太好，你们今晚谁跟着顾总去，得注意一下。”

“岑秘书，跟陈总的合作是你代为签字的吧？今晚会不会是你跟着去？”

这种场合，顾煜琛从不带岑曦，她毕竟还有个见不得光的情人身份。

今晚要跟着去的，应该是商务部那边的女人。

“不是我。”

“也是，顾总好像从来不带你去这些场合，明明你这么漂亮。”

“你们懂什么，这叫避嫌，顾总有喜欢的人，一直在等人家回来。”

一群人已经开始八卦。

岑曦却有些庆幸，因为睿达陈总名声不好是真的，爱占谈判女方的小便宜。

上次若不是她聪明，估计已经被那只咸猪手摸上了。

想到这，她一阵恶寒。

傍晚，顾煜琛给她打了电话，“来办公室。”

走进办公室，她看到一旁的沙发上有条露背的短款裙子。

顾煜琛的声音紧跟着传来。

“晚餐你陪我去。”

岑曦的心里“咯噔”一声，去见这位陈总，哪个女人不希望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顾煜琛却故意给她挑这样的一条裙子，这意图再明显不过。

这是要让陈总的目光放在她身上。

“岑秘书，字是你代签的，自然得你陪我去。”

岑曦都有些听不清自己的声音。

“那也不用穿这种裙子......”

顾煜琛的嗓音微微沙哑，漆黑如曜石的眸子闪动着色泽，似笑非笑。

“岑秘书不是说过，只要我喜欢，什么样的衣服都愿意穿么？”

这是以前在床上的荤话，那是为了讨顾煜琛的欢心，她才短暂的放下了羞耻。

现在被他当面提及，她觉得自己脸上被扇了一耳光。

她是真心，但他只当这是她想讨金主欢心的情话。

他的语气一瞬间变得毫不留情。

“五分钟之内换上，这场会面很重要，我没时间跟你耗。”

这是几十个亿的生意，确实不能由着她任性。

岑曦拿过裙子，想要进一旁的休息室去换，却听到他的声音又传来。

“就在这里换，你浑身上下哪里我没看过？”

落在休息室门把上的手瞬间一松。

她感觉到莫大的屈辱。

顾煜琛却闲适的站在办公桌边，视线落在她的背影上。

这两年她表现得太听话，最近几天像是忽然生出了反骨。

“顾总，至少把办公室的门反锁上。”

这是岑曦最后的请求。

但顾煜琛却微微挑眉，嘲讽开口，“以岑秘书这爬床的功力，脸皮应该修炼得很厚才对，还怕被人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