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长老似乎是专程等待楚清歌，所以并没有像往日那般捧着书籍，而是神态严肃地端坐在座位上。

听到楚清歌问好，他神色微缓，抬手在两人身边打出一道禁制。

“你当真决定要重修一门功法？”

“是。”

“海上明月诀乃清枫真人独创功法，在众多水属性功法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你舍得放弃？”

楚清歌重重点头，心下有所感触。

古长老并不是多话之人，之所以再三询问也是为她考虑。

重修功法意味着放弃先前打下的道基，重头来过，要慎之又慎。

古长老暗自在心里叹息一声。

看来清洐真人当真是伤了这个小丫头的心啊！

他每日值守在守藏楼，有关楚清歌的消息，也零零散散听到了不少。

说楚清歌如何跋扈，欺负师妹，不敬兄长，怠惰因循，可谓恶名昭彰。

换做旁人，也许也会对楚清歌心生不虞。

然而古长老本就是离经叛道之人，他从不听信外界传闻，他有眼睛，会自己的判断。

楚清歌并没有传闻中那样不堪。

流言过于夸张。

那就很有意思了。

空穴来风必有因，是谁在背兴风作浪，推波助澜？

其实，背后之人不难推测。

端看谁获利最多，谁的嫌疑就最大。

只是众人宁愿蒙着眼睛，不去深究。

“古长老？”

古长老越想越深，最后还是被楚清歌的声音惊醒。

他收起杂乱的心思，看向楚清歌，目光中多了一丝怜悯，“我本不欲来掺和进你们独月峰的事，但谁叫你这个小丫头合了我的眼缘，我便助你一臂之力。”

“多谢古长老！”楚清歌一脸感激。

“先别急着道谢。”古长老摸了摸胡须，“你需向我保证，不会将今日之事传扬出去。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古长老虽同情楚清歌，却也不想得罪化神期的清枫真人。

楚清歌自是明白古长老的顾虑，认真道：“楚清歌启誓，此事绝对不会再传入第三人耳中。”

古长老满意颔首，从袖中掏出一本薄薄的书册，放在身前的桌面上，然后朝楚清歌使了一个眼神。

楚清歌迟疑地伸出手，见古长老没有反没有阻止，拿起书册，封面是一片空白。

这是一本无名之书。

楚清歌没有来得有些紧张，她深吸一口气后，缓缓翻开书页。

待看清里面内容时，她惊讶地张开了嘴。

这不是她猜测的水系功法，而是一本前辈传记。

而传记的开头便是那位前辈以自己的口吻，讲述自己如何反杀心怀歹意的道侣。

这，这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楚清歌疑惑地看向古长老。

古长老冲她点点头，示意她继续看下去。

楚清歌便把视线又放回手中的传记，继续往下看，渐渐就入了迷。

这位写下传记的前辈自称明月散人，与楚清歌一样，天生单一水灵根，早年加入宗门后，因不喜束缚，自请离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