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神情从容又平静。

古长老默默地看着楚清歌，不知为何突然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追问她为何不再修炼海上明月诀的事。

楚清歌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还真怕古长老打破砂锅问到底，她不想隐瞒，也不想和盘托出，这样点到即止最好。

古长老放下古籍，沉吟良久后缓缓开口，“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了，你明日来找我，也许能够帮到你。”

楚清歌眼睛一亮。

“多谢古长老！”

她没有怀疑古长老的话。

而古长老作为看守守藏楼的人，最了解里面收藏的书籍。

古长老是淡泊明志之人，又与她无怨无仇，不至于刻意戏耍她。

虽不知古长老为何要帮他，但楚清歌心存感激，连连道谢，多日紧绷的情绪难得舒缓。

古长老笑呵呵地摆了摆手，“回去吧，记得明日来找我。”

“弟子记住了！”

一直到回到独月峰，楚清歌的心情都十分高兴，迫切期待明天的到来。

然而当她看到伫立在洞府外的那道修长身影后，心情一落千丈，嘴角的弧度立刻消失。

他怎么来了？

“大师兄。”

她喊了一声。

有些不耐。

方清玄转过身，眉心微拧，下颌线也绷得紧紧的，“你去哪里了？为何这么晚才回来？”

楚清歌有些敷衍地回答：“有事耽搁了。”

具体什么事，她没有说。

方清玄也听出了她的敷衍之意，眼中涌现怒意，喝道：“楚清歌，原以为这次去黑狱罚过，能让你像小师妹一样懂事一些，没想到还是如此不思进取，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楚清歌撇了撇嘴角。

又是这一套说辞。

她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不知从何时起，楚清歌再也没有从大师兄口中听到过夸赞他的话。

明明以前扎个辫子，大师兄也会笑着夸她厉害，后来得到的只有责斥与贬低。

有段时间，楚清歌连走路都战战兢兢，生怕招来师兄们莫名的责斥。

现在她想通了。

不喜欢你的人连你呼吸都会觉得是错的。

她又何必因为别人的想法改变自己。

何况还是一些不相干的人。

楚清歌点头附和，“大师兄说得极是，小师妹聪明伶俐，又岂是我这等凡胎俗骨可比。”

此话一出，方清玄表情又瞬间呆愣。

他甚至怀疑自己出现幻听。

六师妹在说什么？

她，她……

方清玄锋利的眼神刺向楚清歌，上下扫视，充满探究之意。

楚清歌坦然接受，神情自若。

见状，方清玄一惊。

此前被他忽略的怪异之处，一一浮现。

六师妹自从进入黑狱后，好似变了一个人般。

以前的她会甜甜地喊大师兄，会笑盈盈地看着他，会追在他身后，撵也撵不走，听到他夸赞小师妹，还会别扭的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