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望至极，来黑狱见楚清歌并告诉她结果，希望她能主动认错。

他现在都还能回想起楚清歌心如死灰，不可置信的表情。

只过去短短三日，楚清歌的反应就截然不同。

是真心悔改还是……

方清玄忍不住回身望去。

少女微垂着头，单薄的身体几乎与阴暗融为一体，眉眼的神情模糊不清。

陌生的模样令方清玄心头一紧，嘴唇微张，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

他转身大步离去，背影中夹杂着几分迷茫。 独月峰。

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方清玄拾阶而上，沿途遇上不少参加完典礼的弟子，热情向他行礼。

他含着笑意，一一回应，举止自若。

等他走后，三三两两的弟子围在一起不住感叹：

“方师兄不愧是清枫真人的首徒，一言一行颇有君子风骨。”

“清枫真人挑弟子的目光自然是一等一的好，除了那颗老鼠屎，其他弟子哪一个不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

“清枫真人当初肯定是被楚清歌的水灵根骗了，以为她天资过人，结果七年过去，她修炼进度堪堪与门内普通弟子齐平，前不久才完成筑基，连后入门的江师妹也比不上。”

“哼，楚清歌要是肯把见不得人的小心思放在修炼上，说不定早就筑基了。”

“是极，是极！”

戏谑的说笑声钻入方清玄的耳里。

他脸上的笑意淡了些。

小六并没有他们口中那样不堪。

指责的话却无法出口。

说来说去，还是小六行事太过莽撞，才招来口舌。

方清玄摇摇头。

待风波过去，他会教导小六改过自新，重新获得同门的认可。

心里想着事，不知不觉就来到清枫真人的洞府外。

“师尊，弟子方清玄求见。”

“进。”

大门打开，少女娇俏的笑声从里面传来。

原来小师妹也在。

方清玄的神色不由柔和下来，迈步入内。

“大师兄，你回来了。”

进入大厅，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少女迫不及待迎了上来。

她面容姣好，肤色莹白，一条缠花腰带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肢，静似明月皎皎，动似弱柳扶风。

“小师妹。”

方清玄微微颔首，上前与端坐上首的男子行礼。

“见过师尊。”

清枫真人身着素白道袍，寒夜似的眸子冷光湛湛，全身上下无任何美玉华物点缀，却无端给人一种高不可攀之感。

他神色冷淡开口：“何事？”

方清玄咬咬牙，然后掀开道袍，双膝跪下，“师尊，六师妹已认错，请师尊收回惩罚。”

江妩云一怔，有些无措地捏了捏衣角，随后在方清玄身边跪下，声音清脆：“师尊，既然六师姐已知错，求师尊饶过她一回吧，妩云已经不疼了。”

清枫真人嗓音冷冽：“楚清歌她伤你至此，你还要替她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