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间有什么旧日情谊？”萧砚仿佛听到了荒谬的笑话，“孤王在冷宫作病，缠于便溺，潦倒落魄，九死一生的时候，你苏锦棠似乎风光大嫁在别的男人身下快活吧？那时，周夫人便没有记起你我的旧日情谊么？你苏家有谁替孤王求情了么？”

“殿下...”

“够了！”萧砚立起身来，扼住苏锦棠尖尖的下颌，打量着她被他吻的红肿的唇瓣，这个他曾经舍不得欺负分毫，如今恨不得亲手结果的女人，“苏锦棠，你以为自己还是孤王心爱的女人吗？你家获罪，孤王便必须鞍前马后效劳？”

“殿下…”

萧砚冷声道：“你有丈夫啊，大理寺卿周大人，岳父出事，女婿该出力才是。你该求的是周芸贤，而不是孤王！”

“周芸贤他...”苏锦棠眼里噙着泪珠，倔强的不让泪水落下，周芸贤怕被牵连，大义灭亲亲审的案子，死刑连坐是周芸贤觐见的提议，周芸贤要她满门死绝。“看起来周夫人夫妻不睦啊。被伴侣见死不救，滋味如何？”萧砚与周芸贤是朝堂同僚，怎会不知内情，不过是让苏锦棠难堪罢了，“你的亲相公都不管你，孤连你的情夫都不是，为什么管你？孤王上过你么，我们没关系吧？”

苏锦棠将手攥紧，倔强的抿出一笑，尴尬的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殿下没有上过我，我们没有关系。”

萧砚望见她倔强的不肯令泪珠滚落的神情，一丝烦躁袭上心头，他很快挥去这股情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冷眼望着这个薄情的女人。

“既然周夫人不肯和孤王做，那么孤王还有事，恕不远送。”

“我...是咎由自取，可殿下难道真的相信苏院判他如此淳朴之人，会干出勾结内闱，谋害龙嗣之事么？小时候我发现殿下被后妃下毒气息奄奄，是我父亲照顾你的。真相...真相一点都不重要么...”

“真相重要，你不重要。和你有关的事，皆不重要。”萧砚道：“他是御医。是臣子。孤是少主，他本该医治孤王。”

苏锦棠如同哽住，久久难言，砚郎...

“孤王是你最不该求的人，也是最乐见你苏家满门血流成河的场景之人。人的悲喜不能相通，你苏家越惨，孤王便越开心！”萧砚冷冷松了她的下颌，“孤王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他的话很直白。她每个字都明白。心脏如被紧紧捏住，痛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当年并不是因为他是少主，才背着中毒发黑的他去父亲医阁的，那时她才七岁，他十一岁。

眼睛里那两颗忍耐已久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是了，她凭什么以为恨她入骨的萧砚会对她伸出援手呢，他从不是以德报怨之人。对他来说，她不过是一个伤害过他的女人罢了，只不过是曾经对他的苦难视若无睹的女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