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窈这会儿的姿态，不可谓不风情。

用万种风情的调调说着挑衅的话，说她矫揉造作也好，说她恃美而嚣也罢，老实说，不仅不惹人反感，反倒平添了一丝勾人的意思。

是活色生香那种勾。

没有高高在上，仿佛让你唾手可得，可你……偏偏就是得不到。

季灏被撩得全身紧绷，本就一身腱子肉，这个时候更是硬邦邦的。

童窈话落，趁着季灏皱眉落脚在地，把手腕从他手里抽离，转身迈步离开。

童窈一走，空气里那股子甜腻腻的劲儿就没了。

季灏神情恢复冷漠，仿佛刚才的那一瞬的暧昧只是错觉。

这边，童窈从洗手间出来后，韩雪莲笑眯眯地看着她眨眼，“怎么样？”

童窈明知故问，不等季灏上桌用纤细好看的手指捏了颗盘子里的花生米送进嘴里，“什么怎么样？”

瞧着她这副懒洋洋又不上心的样子韩雪莲有些急，“当然是小季那个孩子啊。”

童窈，“哦。”

韩雪莲，“哦是什么意思？”

童窈抬头，水眸含笑，“外婆，你觉得他怎么样？”

娘俩相依为命三十年，瞧她这样，韩雪莲还有什么猜不到的，不过她不想纵着她，板着脸说，“我觉得小季那孩子挺好。”

童窈笑吟吟的，“哪儿好？”

韩雪莲，“长得帅，有自己的店，纹身师也算一门手艺，还自己买了两套房……”

童窈眼睛眯笑，“这就算好呀。”

韩雪莲反问，“不然呢？”

童窈，“可我现在也有自己的店，也有一门手艺，而且也有能力自己买两套房……”

童窈说的是实话，这些年她在外拼搏，又坐到了大师傅的位置，手里确实存了不少钱。

放在一线城市，这些钱或许不算什么。

但是放在长乐这样的小县城，足够后半生衣食无忧。

听到童窈这么说，韩雪莲话锋一转，“你不会还惦记着蒋深吧？”

打蛇打七寸。

蒋深就是童窈的七寸。

童窈倏地皱眉，嘴里的花生米都不香了。

娘俩就这么无声对峙，直到季灏洗完手出来，这场僵局才被打破。

饭桌上，韩雪莲又问了季灏不少问题，从工作到生活，从社交到个人习惯，事无巨细，明晃晃地一百二十个满意……

见童窈不说话，韩雪莲在餐桌下用脚踢她，“窈窈，你跟小季介绍下自己。”

童窈抬头，知道韩雪莲这是在强行撮合她跟季灏，不乐意，又不能当着外人撅了老太太的面子，脸微微往季灏那边偏了偏，眉眼弯弯，水眸里带了那么点若有似无的笑意，“年龄三十，做漆器的，主做平遥的推光漆器，偶尔也会做北京雕漆，彩绘多少通一些，不是太拿手……”

乍一听，童窈是真的在做自我介绍。

至于是真心还是假意，那就不得而知了。

童窈话落，季灏拿起一旁的公筷给她夹了块排骨放碗里，直勾勾地看她，不避不退，有攻击性，眼眸深邃，暗不探底，“感情方面呢？能说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