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晏霆对许颜道：“偷东西这事儿你得向温秘书学习，她就不会留下证据。”

许颜急道：“我真没偷数据，我只是看到了温秘书的病历单，一时好奇才……”

病历单？

厉晏霆看向温莜，眸中划过不知名的情绪。

他起身随手把U盘扔进水杯里，然后让许颜出去。

他知道温莜不会说谎，但他也不想看她的证据。

温莜看着U盘沉到水底，就像她这些年的辩解一样，厉晏霆不听不看。

他知道许颜的对错，但他更喜欢让温莜吃瘪，看她求助无门。

厉晏霆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他靠在办公桌上，皱眉看温莜：“你病了?什么病?”

温莜转眸，像下了决心：“妇科。”

厉晏霆一顿，刚拿出来的烟被他无意中捏扁。

他意识到失态，又不动声色的将烟捏圆，咬在唇边，浪荡又薄情：“怀了就打掉，我可不要杀人犯生的孽种。”这些年他说的狠话太多了，温莜本以为自己会习惯。

可是听到这句时，她还是像被打了一闷锤，一口血梗在心口吐不出来。

温莜眼睛一红，自嘲道：“让你失望了，没怀。”

温莜话音刚落，整个人就猛的往前一跌，厉晏霆拽着她的衣领，迫使她看自己。

“你做这幅样子给谁看?你觉得委屈?”厉晏霆恨意横生。

温莜哽咽道：“不是我。”

他父亲的案子她没有参与过！

“你爸畏罪潜逃时都要带着你，你说没参与？”厉晏霆哂笑，推开温莜。

“就算我抓不到证据，父债女偿你也不无辜。”

温莜无力反驳。

当初这件事给厉晏霆的人生造成了巨大影响，如果不是他命硬，他坟头的草都得三尺高了。

厉晏霆把烟点燃，语气沉了沉：“到底什么病？”

见温莜不说话，他皱眉：“难道是脏病，你外面有人了？”

“你怎么不怀疑你自己？”谁有他玩的花？

对上厉晏霆威胁的目光，温莜敷衍道：“医生说有炎症。”

本来她想坦白病情换厉晏霆的怜惜，可她想多了，他巴不得她多吃点苦。

厉晏霆果然没在意，旧事重提道：“你去给许颜下跪道歉，今天的事我就不计较了。”

论磋磨人的手段，厉晏霆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温莜若真当众向许颜下跪，往后她在秘书部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一想到这样的日子永无止境，温莜突然觉得好累：“厉晏霆，我好想死。”

她很平淡的说出这句话，却比歇斯底里更震撼人心。

厉晏霆没什么反应，回头看她：“你能死吗？”

温莜摇头，像是在说服自己：“不能。”

厉晏霆欲言又止，温莜却像做了决定，走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