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婼趁着所有人围住沈煜庭，悄悄溜出休息室。

关靓在，她没必要留下。

确实是沈煜庭在危险关头推开了她，也是他用血肉之躯护着关靓挡住了撞击。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她心底仅存的火苗，被那一幕浇灭了。

自始至终，沈煜庭对她有不可逾越的界限。

他是理智的，也摆正了身份。

分得清哪个女人是玩，哪个女人是真格。

乔婼原路返回食堂，二楼的高管餐厅只剩下男人婆了。

“仓库塌了是吗？附近的工地搞爆破，土炸药的分量没控制好。”男人婆抻长脖子，望窗外，“沈总工在仓库？”

“没塌，货架倒了。”乔婼点了一碗牛肉汤，快速喝完。

下午还有一场会议，男人婆打包了两份甜点回会议室，经过员工办公室，里面正议论沈煜庭，乔婼不由自主放慢脚步。

“沈总工的女朋友好骚啊，一扭一扭的。”

“越正经的男人越喜欢骚的，互补型，带给他不一样的感受，不骚的没情趣。”

有员工附和，“正经男人最闷骚了！”

“沈总工在床上也骚吗？”

“他这款男人骚起来...骚得你浑身鸡皮疙瘩。”

乔婼蓦地想起沈煜庭在情浓之际，咬着她耳朵，一句句逼她，诱哄她，“翘高一点。”

问她为什么哭，为什么不睁眼看他，为什么床单有一滩水。

她不许他说下去，他偏要说。

越说越起劲。

原来男人热衷的刺激和调情，是这种。

“万利姓乔的是沈总工什么人啊？去哪都跟着。”

“八家竞标公司万利垫底，估计是老总巴结沈总工的贡品吧。”她们在工位上讥讽，“正牌女友在，万利竟然上贡女人。”

男人婆表情难堪，却也没敢出头。

北航的总部和分公司各有各的领导，虽然沈煜庭没那心思，不代表分公司的总经理没有。

这次招标设在分公司，分公司负责进货零件和汇款，总部提名复审的企业，分公司决定合作哪一家，总部再审批。

当然，总部有权驳回，但基本不会。

现在八家企业各显神通，会什么招数使什么招数，陪饭局，送礼物，把总经理伺候舒坦了，合作才有戏。

几千万净利润的大肥肉，总有甘愿牺牲的。

“分公司的风气很乱。”男人婆拽着乔婼离开走廊，“总经理是大色狼，又吃鸡又吃鸭。”

乔婼惊愕，“他挺规矩老实的。”

“假象，在沈总工面前演戏的。”男人婆神色凝重，“总部天高皇帝远，沈总工并不了解情况。而且北航是私企集团，总经理在分公司独大，只要业绩好，总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乔婼回忆了一下，来分公司的路上，总经理和她坐前排，沈煜庭和关靓坐后排，总经理余光一直瞟她，领口，屁股，脚踝，是不正常。

男人婆提醒，“咱们后续和分公司打交道，保护好自己。”

从办公大楼出来，一辆红色宝马横在门口，总经理匆匆下车，“乔小姐，我到处找你，沈总工在医务室，让你马上去。”

四、五十岁的男人开红宝马，穿粉衬衫。

结合他吃鸡鸭的传言，乔婼一阵不适。

双性恋。

十个有九个是变态。

医务室就在对面，她没上车，步行过去。

“关小姐是沈总工的女人，那乔小姐和沈总工是什么关系？”总经理亦步亦趋和乔婼并排走。

“我是万利的员工。”

总经理上下打量她，“沈总工亲自点名你去仓库，这份待遇不一般。”

乔婼加快步伐，他也加快，几乎贴上她，“乔小姐多大年纪？谈过恋爱吗？”

她突然停住，朝左边一歪，总经理没防备，重心不稳结结实实扑在路灯杆上，磕得鼻梁一块青紫。

“马总，您没事吧？”乔婼装模作样的问候，“正好去医务室，也顺便给您涂药。”

马总叫马明昭，明明是正大光明谦谦君子的名字，偏偏是一个下流的腌臜人。

瞧出沈煜庭多多少少待她特殊，照样色胆包天，可见在职场潜规则横行霸道惯了，没碰到过硬茬子，所以肆无忌惮。

......

医务室在地下B1层，空气是阴凉的，沈煜庭靠着单人病床的床头，已经换了干净衣服，尺码有点小，勒出他肌肉的纹理，尤其腹部轮廓，曲线该凹的凹，形状该凸的凸，整理瓶瓶罐罐的小护士时不时抬头，难免不好意思。

性感而不色情。

本来是夸女人的气质，第一次在男人身上体现。

男人性感了，比女人招风。

医生拆掉关靓包扎的纱布，重新包扎。

沈煜庭对关靓够包容了，这一折腾，白白又流了不少血。

幸好伤势不严重。

否则沈夫人知道了，关靓打死也嫁不进沈家的大门。

“你去什么地方了。”

沈煜庭一张脸更冷更白了，衬得他眉目俊朗，像一轮皎皎清辉，任谁也想不到，他有那样狠戾堕落、喂不饱的一面。

“食堂。”

他脸色稍缓和，“砸伤了吗。”

乔婼摇头，“没有。”她顿了顿，“谢谢沈总工。”

沈煜庭语气不咸不淡的，“不谢。”

马明昭旁观了一会儿，感觉不太熟悉，早晨在宿舍楼底下，关靓和她挺亲近，招呼叫她婼儿，他猜了个大概，“是关小姐的朋友吧？”

“马总的脸怎么回事？”沈煜庭没回答他，倒是看见他鼻子的淤青。

马明昭摸了摸，疼得龇牙咧嘴，“不小心磕的。”

医生包扎完，又去处理马明昭的磕伤，直言不讳他磕的很均匀，应该是撞杆子了。

马明昭笑得尴尬，“没看清路...”

沈煜庭心不在焉摩挲着袖扣，目光掠过乔婼的制服裤，直筒的，紧窄口，飒利干练的款式，只是她臀大，浑圆，浑然不觉吸引了不怀好意的男人。

“马总是遇到什么新奇玩意了？顾不得看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