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私通大罪加入书架
次日一早,穆清晗是被府中几个管事婆子叫醒的。
“夫人,侯爷有令,传你去前厅问话。”
穆清晗一睁眼,便犯人似的被管事婆子盯着。
一旁的樱环早被人塞了嘴,这会儿看着穆清晗急得直跳脚。
“待我梳妆后即刻便到。”
这两年祁俞白不在,侯府上下皆由她打理。
穆清晗自认待下宽和,这些管事婆子素日对她也算恭敬。
如今这般态度,应是出了大事。
“不必梳妆了,侯爷有令,要夫人立刻前去。”
穆清晗也不推脱,只穿了外衫,不施脂粉便同管事婆子去了前厅。
到前厅时,祁俞白,罗娇,婆母尤氏,都已在场等候。
祁俞白那张臭脸沉得能滴水一般。
罗娇柔柔弱弱的在旁一站,可怎么看,嘴角都带着压不住的笑。
“穆清晗,你跪下!”
祁俞白一声厉喝,将还未睡醒的穆清晗险些气笑了。
要她跪,她就得跪?
“侯爷,大清早的便要振夫纲吗?”
穆清晗柔声笑笑,虽未施脂粉,可肌肤莹白身段窈窕,仍是透不尽的妩媚风情。
“要打要骂都成,侯爷总得给个罪名,否则可说不过去。”
祁俞白脸色铁青,往常看向穆清晗眼下的厌烦,此刻凝为了浓浓的愤恨。
“你做下与人私通的丑事,还敢问我是何罪名?!”
私通?
这两字一出,樱环瞬时浑身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穆清晗脚边。
“姑爷明查啊,我们姑娘三年来操持家务,孝敬公婆,绝做不出私通之事!”
樱环嘴上哆哆嗦嗦辩解,心里却早乱成一团。
难道是霍熠被发现了?
按理说不该的。
若是霍熠真来指认…大不了她自己承认,把穆清晗撇干净就是!
樱环年岁小,被吓得身子都软了。
可反看的确做了私通之事的穆清晗,此刻眉眼带笑,俨然一副局外人的模样。
“私通可是大罪,若是没证据,侯爷这番话可就要将人冤死了。”
穆清晗神色平静,俏丽的眉眼不显慌乱。
罗娇一蹙眉,盈盈走到穆清晗身旁扯住衣袖。
“姐姐,此事事关重大,你还是软着些,别惹怒了侯爷。”
穆清晗斜眸一瞥罗娇那一脸心机深沉,不动声色抽出衣袖。
“我软着些,岂不是坐实私通?我未做过的事,自然不认!”
穆清晗强硬的态度,让樱环这个知情人都不由得汗颜。
要说撒谎不脸红,她家姑娘该属天下第一!
祁俞白冷哼一声,从袖中掏出一角被烧过的信纸。
“府中有人见你与外人通书信,人证物证俱在,你还狡辩!”
穆清晗拈起信纸,字迹被烧得七七八八,只能辨认些许。
诸如什么兄啊妹啊,挂念,心系,盼好,这些惹人遐想的字眼。
一个婢女从厅外走来,扑通一声跪下。
“事关重大,奴婢实在不敢隐瞒,夫人恕罪啊!”
穆清晗低瞥一眼,认得那是罗娇的心腹人。
想必,昨夜偷窥的也是她了。
昨夜,穆清晗并非不知有人偷窥,只想看她又何盘算。
不过,这伎俩着实低劣了些。
“仅凭这一角,侯爷便要坐实我私通之罪?”
穆清晗拈着信纸,笑得恣意轻媚。
看她那一派从容镇定,祁俞白不由得怒从中来。
“如此污言秽语,你还妄图狡辩?”
祁俞白光是想着那些字眼,便恶心得要命。
他还当穆清晗有多痴心。
还不是趁他离家,便找了野男人苟合?
没等穆清晗辩解,罗娇便哭哭啼啼开口。
“姐姐,你实在糊涂,舅父舅母自幼教导,俞白离家时日是久了些,可你也不该做如此丑事啊!”
罗娇啼哭不止,话里话外却都坐实了穆清晗私通一事。
穆清晗不由得轻笑。
她这个妹妹,实在心急了些。
“妹妹口口声声舅父舅母,可还记得我母亲的忌日快到了?”
罗娇一顿,恍惚想起好像是这么个日子。
“舅母忌日,与这封信又何干系?”
穆清晗勾着唇角,用茶水沾湿信纸,隐隐透出一个“陆”字。
“这是我母家江南陆氏独制的信纸,因临近亡母忌日,我娘舅才修书一封聊表慰藉。”
她母亲与舅父是同胞兄妹,穆清晗又与舅父多年未见。
信中那些字眼,可都对得上呢。
“这是你娘家舅父的信?”
罗娇脸色一白,显然未想到会是这般结果。
昨晚她拿到信时,还满心欢喜,以为能将穆清晗从正妻之位赶走,再由祁俞白将自己扶正呢!
“既是你舅父的信,又为何要深夜阅后匆匆焚烧?”
罗娇仍有质疑,她就不信穆清晗真如此坦荡!
“这是陆氏家书,我想如何处置,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穆清晗笑盈盈看向祁俞白与尤氏。
“侯爷,婆母,我从前也烧过不少书信,可是要追究从前,将我一并治罪?”
“信鸽尚在府中,侯爷若还不信,不如我们一同下江南,找我娘舅对峙如何?”
穆清晗如此理直气壮,尤氏与祁俞白对视一眼,也松了口气。
如此看来,应当的确是场误会。
尤氏松口轻笑着,“这是说的哪里话,你与娘舅通书信何罪之有?”
罗娇紧咬下唇,分明不情愿。
好不容易逮住穆清晗一个错处,竟这般轻易翻篇了?
可哪怕罗娇再不信,她还不想这么快就与穆清晗撕破脸皮。
“原来是场误会,可吓死妹妹了,我就说姐姐应当不会做出这等事的。”
罗娇立即换了一副笑脸。
劝穆清晗认罪的是她,率先为穆清晗开脱的也是她。
真是好话赖话都让她给说了。
穆清晗回眸冷睨,艳丽眉眼隐约掺着一丝冷意。
“一月后亡母忌日,妹妹可要随我一同祭拜?”
罗娇连忙应声,“自然要祭拜舅母的,一个月时间不紧,妹妹定能腾出时间!”
她答应得爽快,穆清晗却忍不住轻笑出声。
“哎呀,我方才说错了,亡母忌日是三个月后,可不是一个月呢。”
闻言,罗娇脸色一白。
罗娇入府时,声声“舅母”哄得她母亲开心。
日后罗娇为演好人设,没少在人前说感念舅母抚育之恩。
既然感念,怎么连忌日都记得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