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故人回归加入书架
薛老夫人急急叫住她。
“回去好好安抚你家娘子,叫她耐心等等。”
薛老夫人依依不舍看着宝贝孙子,拉住他的手捏了又捏:“就说,我和璨儿不会委屈她们母子的。”
丫鬟得意瞥一眼赵锦意。
可惜,赵锦意根本不在意,这一眼宛如媚眼抛给了瞎子。
心里更气了,甩袖子走人。
薛老夫人没好气坐下。
本来她是打算,过两日大寿叫宝贝孙子露露脸,叫他见见世面,这几日祖孙俩也培养培养感情。
结果全叫赵锦意这个小蹄子毁了!
她越想越气,当即捂着胸口直喘气:“哎哟哟,我这胸口怎么这么堵得慌啊,难受啊,我老婆子好不容易有个孙子啊!”
明里暗里指责。
赵锦意根本不理这茬儿,拿出帕子优雅擦擦唇角:“来人啊,老夫人身子不适,拿大爷的帖子进宫去请太医。”
转而又吩咐老夫人的婆子:“你去母亲常吃药的铺子,给母亲取些人参养荣丸来,再取些老参放着,记住,没有五百年的年份咱们不要。”
婆子欢欢喜喜的去了。
薛老夫人虽然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在老参的份儿上忍住了,到底不哼哼了。
“我还有事,就不打搅母亲休息了。”
赵锦意唇角噙着嘲讽的笑福礼:“儿媳告退。”
薛老夫人摆摆手。
赵锦意转身,领着雨儿施施然走了。
“夫人,薛家这么对您,您怎么还给老夫人买那些好药养身子?她不配!”
才出荣晖堂,雨儿就忍不住了。
“瞧把你给气的。”
赵锦意好笑:“她吃她的药,我也不过是吩咐人去取,可没说要出钱。”
以前薛老夫人吃的用的,都会在赵锦意跟前说,暗示她给自己买,她不是吝啬的人,出钱从来不含糊。
这母子俩还真是,蠢的有异曲同工之处。
真当她是泥捏的?
“你出去一趟,到胡同巷里的胭脂铺里找到刘掌柜,告诉他,是时候准备起来了。”
雨儿眼睛一亮。
兴奋的应了一声小跑去了。
赵锦意长长吐出一口气,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好似压在身上三年的石头终于被挪开了。
雨儿回来的很快,脸色却有些不好。
“怎么了?”
赵锦意放下账本:“刘掌柜那里出什么事了?”
雨儿摇摇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奴婢吩咐了刘掌柜,他已经着手准备起来了,是奴婢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了一个人。”
“谁?”
“……颜七郎,颜彧陵。”
赵锦意心“咯噔”一下,整个人都僵住了,她嗓子发紧,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说,看到了谁?”
她没发现,自己声音颤的可怕。
“啪嗒!”
账本掉在桌子上,赵锦意眼前一阵阵发黑。
吓得雨儿低呼着上前扶住她:“夫人!您,您别怕,说不得是奴婢看错了呢。”
怎么可能。
雨儿是她的贴身大丫鬟,认错谁也不会认错颜彧陵,毕竟那是差点成为她姑爷的人。
也是曾经名动京都、惊才绝艳的天之骄子。
“早晚会有这一天的,新帝登基已数月,他这个头号功臣也早该回来了,有什么可怕的呢。”
赵锦意喃喃。
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雨儿听。
“我没事,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挥退担忧的雨儿后,赵锦意失魂落魄进了内室,把自己深深埋入软被中。
眼前浮现出五年前的一幕幕。
颜家满门被屠,血浸染的门前砖瓦都红了,他一身白衣成了绯红跪在地上,怀里抱着个三岁稚童。
“好好活着,赵锦意,活到我回来那日。”
他缓缓抬头看向她。
眼中是冷得她骨头都发疼的恨,凶兽一样的狠。
颜彧陵是京都少女们的梦中情郎,也包括少时的赵锦意,她没想过他们二人会定亲,还是先帝赐婚。
他出身世家之首,文武双全,年纪轻轻便三元及第,还曾以一己之力挽回边疆败局。
和自己倾慕的人互生情愫,是赵锦意这辈子最欢喜的事。
可这一切都是先帝和她父亲设下的局。
她是局中最关键的一环。
那天她听从父亲的话带走了颜彧陵,再回京都时,颜家满门被山匪屠戮了个干净。
这简直是笑话。
天子脚下,什么山匪会这么猖狂?在守卫森严的京都来去自如,还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颜彧陵这样的人,怎会看不出这是个局。
从那天后他便消失了。
“嘭嘭嘭。”
一阵敲门声拉回赵锦意的思绪:“夫人,太医已经来替老夫人把过脉,老参也带回来了,账房却说没银子了,夫人您看……”
是薛老夫人跟前的婆子。
赵锦意起身整理衣衫,她眼中已经没了仓皇和迷茫,有的只有冷漠和坚定。
她拉开门状似好奇:“都花了多少。”
婆子腆着脸笑:“一支五百年的人参是三千两银子,老奴想着老夫人身子不好,多买些以备不时之需,就拿了五支。太医请的是太医院院首,据说别人家给的诊金都是百来两。”
说完眼巴巴看着赵锦意。
赵锦意颔首:“嬷嬷考虑的很妥当,还有别的事么?”
婆子一楞。
她不拿钱出来?
犹豫了一下,道:“夫人,账面上没银子了。”
“没银子了跟我说就有银子了?”
赵锦意淡笑:“你们家大爷那里银子不是多的是,自去跟他要吧,往后家里的花销,我一概是不管的。”
婆子慌了:“夫人,这一惯不都是您掏钱麽,您怎么忽然就改了,这怎么成。”
赵锦意根本不和她废话。
她跟个婆子有什么好说的?
“雨儿,送嬷嬷出去。”
吩咐完转身进去。
雨儿把头一抬:“嬷嬷请吧。”
婆子不肯走:“雨儿啊,你可得劝劝夫人啊,这要是叫老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生气呢。再说了,孝顺婆母这事天经地义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