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加入书架
我揪着衣角瑟瑟发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真的好害怕再被扔回去。
“上车！”
听到哥哥的声音，我慌张地拉开了后座车门，乖巧又紧张地坐在了后座的边上，然后迅速关山了车门。
秦雨茜问：“姐姐，你怎么不坐副驾驶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天说不出话。
“耳朵聋了？没听茜茜问你话呢。”哥哥冷声道。
我揪着衣角抿了抿嘴角，低着头连看哥哥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以前是我不自量力，驾驶座是女主人才能坐的，我.我不配坐.”
“你装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给谁看？”
没抬头我都彷佛看到了哥哥皱起的眉头。
我知道我又惹他生气了，于是慌张地跪下去，埋着头一个劲儿道歉。
这时秦雨茜捂住口鼻，有些嫌恶：
“什么味道？”
“哥哥，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儿？”
我瞬间被吓得瑟瑟发抖，怎么办，他们要发现我尿裤子了。
“对不起，我弄脏了座位，我会擦干净，我会擦干净的。”
他拉开后车门，冷冷道：
“白希梦，我送你去是学规矩的，不是让你变得脏兮兮的。”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下去。”
他不想我弄脏他的车。
我只是身上的脏污就让他这么恶心，
要是知道，我身上有数不清的男人的痕迹，他是不是要恶心地吐出来呀。
我连滚带爬下了车。
“什么时候把自己弄干净了什么时候回家。”
他冷冷留下这句话就上车加速离开。
没走几步，天空又开始下起了大雨。
我突然好慌张，我该怎么办。
哥哥已经嫌我那么脏了，都把我赶下车了。
我想要快点回家，
可我突然发现我早就忘记了回家的路。
明明我之前走了十几年。
我不敢耽搁，只能硬着头皮走。
可走了好久，衣服被淋的湿透，也没有走到家。
也许，我根本就没有家了。
我妈妈带着我和秦雨茜兄妹的爸爸结婚了。
我们组成了一个五个人的重组家庭。
本来一直很幸福，可哥哥爸爸和我妈车祸去世后。
就剩下了我们三个。
而现在就剩下了我一个。
本来，哥哥对我是很好的，甚至要好于对她的亲妹妹。
可那件事后，一切都变了。
从前最爱我的哥哥再也不爱我了。
五年来，他都不曾来看过我一次。
刚去的时候，我被夜总会的经理们欺负，我半夜偷他们的手机给哥哥打电话告状，我跟哥哥说让他救我。
可他却云淡风轻地说让我好好学规矩，学乖了自然会接我回去。
学乖？
是啊，我已经学乖了呀。
哥哥却还是不满意，他不要我了，我找不到家了。
“你在闹什么？你做对了什么，在国外学了五年，就学了个这？一点长进都没有，简直冥顽不灵。”
哥哥听到门铃出来，看到浑身湿透的我，冷着脸便是一顿责骂。
“我让你收拾干净回来，你收拾了三天啊？”
“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装出这副可怜的模样，我会心疼你，你做梦！”
“对不起，哥哥，我忘记了回家了路，我找不到。”
我感觉自己腿都软了，一看到他盛怒的样子，我就害怕到极致，本就被冻的浑身发抖的身体此刻更是哆嗦个不停。
见哥哥眉头紧拧，面无表情。
我直接跪了下去。
“哥哥，我错了，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
“求你不要送我回去好吗？我真的好害怕，我再不敢了，求你.哥哥。”
我身后的警察震惊不已，伸手要扶我起来。
哥哥也终于看到了他们，他语气更加冷。
“白希梦，你够可以的啊？”
“连警察都惊动了，进来，别在那里丢人现眼。”
哥哥黑着脸转身进去了。
我在警察先生同情的眼神下，慌忙跟上去。
或许是我太久没回来了，这个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居然会陌生成这样。
客厅里，我们一家人的合照不见了，换成了秦雨茜和哥哥的二人照。
我闹着要的，法式家具也统统换成了秦雨茜喜欢的日式的。
我的房间也不复从前，属于我的一切都消失了。
变成了秦雨茜的衣帽间。
“姐姐，欢迎你回家。”
秦雨茜突然凑过来拉我手。
夜总会那些男人让我对别人的触碰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刚一碰上，记忆中那些恶心的画面接踵而来，我顿时害怕起来，猛地推开她的手！
“啊！”
秦雨茜踉跄了几步，哥哥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一把将我推开，“这几年是白学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坏。”
想到那五年地狱般的生活，我扑通一声跪下去。
“对不起，茜茜，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推你的。”
“对不起，哥哥，对不起，原谅我吧，不要送我去那儿。”
说着，我开始猛地磕头，不一会儿地板上就被血染红了。
“白希梦，你够了，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他的厉声呵斥吓得我眼泪直流。
“王妈，还不快点把她拉下去，看见她就来气。”
王妈走过来伸手扶起我，“小姐，别这样。”
我吓得叫出声：“啊.啊，别碰我，不要！不要碰我。”
我抱紧自己，缩在桌子下瑟瑟发抖。
不一会儿，有一滩水从我身下流了出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
秦雨茜捂住口鼻，“哥哥，姐姐好像.尿了。”
哥哥发火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白希梦，你是不是疯了？是不是要把你再送回去你才能清醒。”
听到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又急又气，眼前一黑，竟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我静静躺着，旁边一个人也没有。
我惊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衣服竟然被换了。
我震惊地说不出话，怎么办，那我身上的伤。
我慌张起身就要下去，一个趔趄直直摔在地上。
王妈这时刚好进来。
“小姐，你没事吧。”
她慌张来扶我。
“你都看到了对吧？”
王妈顿时落了泪，“小姐，那些人到底怎么折磨你的啊。”
“王妈，求你了，一定帮我保密，谁都不能说。”
王妈答应帮我保密，我才松了口气。
可我想到刚刚哥哥暴怒的神情，突然开始发抖，眼泪止不住砸下来。
“王妈，怎么办，哥哥又要把我送回去了。”
“我好怕，王妈怎么办？我死定了。”
我懊恼地捶打着自己的头。
王妈将我揽在怀里，“小姐别怕，没事的，谁都不会送你回去的。”
“小姐你洗个澡放松一下吧，你太焦虑了。”
放好洗澡水后，王妈想要帮我。
我却阻止了。
我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她看一次就够了。
我将自己泡在水里。
温热的水，将我身上还没结痂的伤疤刺的剧痛。
我蜷缩着，感受着这些年都不曾感受过的温度，眼泪止不住一颗又一颗。
过去的五年，即使是天寒地冻的冬季，我都只能用冷水洗。
像现在这样温暖，简直是痴心妄想。
晚上，秦雨茜来我房间，说哥哥叫我下去吃饭。
“我警告你，白希梦，你适可而止，你要是再畏畏缩缩的让哥哥发现什么，我饶不了你。”
可是我真的害怕，我不是装的呀，是生理性地害怕。
不过我知道秦雨茜的狠毒，所以鼓足勇气下楼。
饭桌上，摆满了香喷喷的饭菜。
我局促地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个其乐融融坐在一起。
我已经很久没有上桌吃饭了，因为我每次是和狗在地上吃的。
“还不快点坐下，等别人请你呢。”
我赶紧坐下，开始吃。
不然他又该说我了。
这时，哥哥突然给我夹过来了一块红烧肉。
我当即下意识将碗移开了。
那块红烧肉就那么掉在了桌子上。
他们两个惊诧地看着我。
哥哥甚至依然保持着夹菜的动作，手都没有收回去。
当下这个场面，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心脏怦怦狂跳。
刚才的那一瞬间，我想到了会所老板。
我们夜总会的老板非常可怕。
他知道我是因为喜欢自己哥哥特意被送过去的，时常捉弄我。
他总是变换着两个身份和我说话。
有时候是哥哥，有时候是他自己。
就像双重人格一样，我总是猝不及防。
有时候上一秒还是他自己，突然眼神骤变。
当他扮演哥哥的时候，如果我碰到他的话，我就完蛋了。
一次我只是喝了“哥哥”给我倒的一杯水，他就狠狠扇了我十几个巴掌。
他骂我是个不要脸的烂货，是天生的妓女。
这种事情数不胜数。
所以，刚才几乎是我的条件反射。
“对不起，我.走神了，我吃，我马上吃。”
我说着赶紧用手抓起那块肉就塞进了嘴里。
哥哥也没再说什么。
我如坐针毡地吃完饭后，就回了房间。
“扣扣”
敲门声响起。
我问是谁？
“是我。”
听到是哥哥的声音，我很惶恐。
这个点他找我有什么事。
门只打开一条缝。
我小心翼翼道：“哥哥，怎么了？”
哥哥眸色深沉，有些严肃。
“我问你点事。”
我又开始发抖了，白天有秦雨茜，可现在是深夜。
我不能和哥哥孤男寡女待在一起的。
要是被会所老板知道他肯定会惩罚我的。
我有些抗拒。
哥哥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你到底怎么回事？我是什么怪物吗？五年不见，现在一见我就害怕成这样！”
我揪着衣角祈祷他赶紧走。
“我问你这是什么？”
我看着他摊开手露出的那个药罐，心里一惊。
他目光死死盯着我，“这是你刚刚落下的外套里掉出来的。”
“说说看吧，什么药。”
我否认说不是我的，我不知道，
哥哥却不信。
见我沉默不语，他抓起我就要去医院检查。
我死命挣扎，终于将哥哥推了出去，然后立刻反锁了门。
我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呼吸着。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我有抑郁症，绝对不能去医院，不然我身上的伤就要被他知道。
他就会知道我人尽可夫，肮脏不已的秘密了。
门外，响起了哥哥和秦雨茜说话的声音。
我捂着耳朵滑坐在地。
晚上，我做了个梦，
我梦到了我妈妈，她牵着我的手，温柔地笑着，满眼心疼地看着我。
“希梦，怎么瘦成这样啊？是不是你哥哥没有给你好好吃饭。”
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了，抱住了妈妈哭出了声。
“谁欺负你，妈妈替你教训他，你说是不是哥哥？”
“不是，妈妈，不是哥哥，哥哥对我很好。”
我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又一颗。
“妈妈，我好想你，我好累！”
妈妈刚想说什么，突然有人将我扯起来。
我瞬间惊醒。
哥哥一脸冷漠地看着我，而秦雨茜站在一旁幸灾乐祸。
我有些不知所措。
哥哥一开口就是一顿责骂，他说我好恶心，好贱。
我一下就哭了，茫然地抬头，“哥哥，你为什么这样骂我，我又做错了什么？”
哥哥直接甩了我一巴掌，“你还在这里装呢？”
“亏我还担心你呢，以为你得了什么大病呢？”
他直接甩给我一份报告。
上面赫然写着，“药物成分分析”
而当我看到下面一栏写着堕胎药三个字，我脑子一片空白。
“你这个恶心的丫头，你简直堕落到了极点啊，我送你去那里，你是不是彻底放飞自我和好多个男人乱搞啊？”
我噙着泪摇头，“不是，真的不是，这不是我的药。”
哥哥不听我的任何辩解，将我丢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暗无天日，我又冷又饿，浑身都觉得疼。
半梦半醒间，我竟然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
从前的哥哥不是这样的，他对我总是温温柔柔的。
说话轻声细语，对我好像有用不完的耐心。
这个家，数他对我最好。
人人都羡慕我有个好哥哥，我也一直以为我会永远这么幸福。
可后来，他带了嫂子回家。
我的心里慢慢萌生了一种酸涩的情绪。
我以为我怕哥哥有了嫂子就会慢慢疏远我。
可后知后觉才发现，那是喜欢。
我喜欢哥哥。
可即使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仍是我哥哥，我的暗恋注定见不了光。
我只能偷偷将这份少女心事埋藏心底。
无数个寂静的深夜，我在本子上边写他的名字边傻笑。
这一切，本来只是我自己的秘密。
直到哥哥研究生毕业典礼那天，他吃了我做的小蛋糕后突然像变了一个人，抱着我就亲了上来。
我慌张推开他，生怕自己羞耻的心思被他看穿。
这时，秦雨茜带着嫂子一起进来。
我抽屉里检查出了听话水和助兴药，还有写着我暗恋的日记也被曝光。
一切都昭然若揭，我百口莫辩。
哥哥骂我是个恶心的东西。
自那时起，我就已经被他讨厌了。
嫂子车祸的事情发生后，我更是成了千古罪人。
我被冻得醒过来，感觉浑身都疼。
我艰难地爬起来，想找些吃的，但喊了好久，都没有人回应。
我以为，我要饿死在这了。
哥哥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他依然是黑着脸。
直到看到地上有好多血。
他蹲下身，有些慌乱地抓起我的手，“怎么受伤了？”
我疼的倒吸凉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指流血了。
哥哥取来医药箱给我上药，我身体僵硬着，见他面无表情，心里不由得发颤。
“疼就叫出来吧，以前你不是被针扎一下都疼的大喊大叫，要我哄才不哭。”
是啊，他不提，我都快忘了，以前我很娇气，很怕疼的。
可那时候我是全家宠爱的小公主，现在我什么都不是。
在夜总会已经磨掉了我所有的脾性。
在那里，一巴掌一巴掌扇在我脸上，只要我敢吭一声，那我三天都没饭吃了。
我怯生生说：“我不疼。”
他眸色晦暗地抬眼看我。
就在这时，衣柜里突然发出一些声音，起初以为是老鼠。
可不一会儿声音越来越大。
我被吓一跳。
哥哥也脸色一僵，“是谁？”
他打开衣柜，里面居然有一个一丝不挂的男人。
我震惊地瞠目结舌。
哥哥三下五除二将那人按倒在地，厉声问他是干什么的。
“先放开我啊，我不是小偷，我是来找白希梦的。”
他说着转头看向我，大声喊道：“希梦，救我啊，快让他放开。”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我.我根本不认识你。”
他怎么会在我衣柜里。
“希梦你突然怎么了，你刚刚不是和我很爽吗？”
“你不会真的要他把我送进警察局吧。”
我猛摇头，眼泪止不住，“你不要胡说，我没有。”
我看向哥哥，他脸色铁青，一把将我掼在床上。
“没有男人你是不是活不了啊，你怎么就那么贱。”
他拉着那个男人扔了出去。
我以为接下来会是更长时间的禁闭，没想到哥哥马上就回来了。
他一脸失望地看着我，突然眼底闪过一丝说不清的情绪。
然后突然像变了一个人。
他猛地将我推倒在床上，然后欺身压了上来。
我害怕地伸手推他，眼泪一瞬间蓄满了眼眶。
他轻笑了一声，“怎么，你不是喜欢我吗？”
“你不是没有男人活不了吗？那我就满足你。”
他一手掐着我的脖子将我禁锢在床上，一手开始解衬衣的扣子。
“不要，不要这样对我。”
我满眼泪痕地求他。
他却不管不顾。
我爬起来想逃，却被他捉住脚踝，又拉回了身下。
“我讨厌你！”我瞪着他。
“讨厌我”，他顿了顿，“你在日记里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你梦到和我.”
我脑袋嗡嗡的。
原来，我的喜欢对他来说一文不值。
只能供他拿来侮辱我。
“哥哥，让我去死吧，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我声音哽咽，整个人疲惫又麻木。
我用力闭上了眼睛，一颗泪水滑落。
任由他像野兽一般撕咬我的灵魂。
可在衣服彻底破碎的刹那，他的动作却顿住了。
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和一个个带有侮辱字眼的纹身赫然出现在他的视线。
“你，这，怎么会？”他大概是被吓到了，说话都不利索了。
“怎么会这样？”
他捏住我的肩膀问我。
我想说，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只记得他的怀抱好温暖。
可我却那么抗拒。
哭累了，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听到他和医生的对话。
“患者的手指受伤至少有个几年，现在被彻底压断了，骨头已经碎了没办法治疗了，这根手指恐怕要残疾了，请做好心理准备。”
“而且患者现在非常虚弱，各项指标都很不健康，一看就是长期的营养不良和劳累过度引起的。我想问患者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你们家属不会是在虐待病人吧？”
“营养不良？”
哥哥似乎有些吃惊，“怎么会？她是有些挑食可也不至于营养不良吧。她肯定是为了跟我赌气，为了让我心疼，所以才绝食，所以才弄破手指。”
医生语气不善，“你没事吧？这些症状都已经非常严重了，怎么可能是三两天就能装出来的。”
“还有一点，请问白希梦患者之前从事什么职业？”
哥哥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医生似乎犹豫了片刻，说：“患者长期服用很多禁忌药物，现在已经产生了非常大的副作用，你知道吗？”
哥哥陡然提高了声音。
“什么禁忌药物？”
医生有些诧异，可能没想到哥哥居然不知道。
他斟酌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就是催情一类的药。”
医生走后，哥哥沉默了大半天，他拨通了秦雨茜的电话。
“茜茜，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他和医生说话的间隙，我一直在做噩梦。
我梦到那些油腻粗糙的手在我身上游走。
他们骂我是贱货，是荡妇。
我反抗，他们就打我，还在我身上刺字。
我被吓醒了。
哥哥就坐在我旁边。
他见我满头大汗，露出一丝心疼，把我抱在怀中温柔地安慰。
像以往我被噩梦惊醒，抱着枕头去找他时一样。
他将我搂在怀里，轻轻拍我的后背，“别怕，有哥哥在。”
“以后再也不会发生那种事了。”
可我遭受的地狱般的五年，就是他一手促成的。
我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像见了洪水猛兽一样。
我想挣脱，却被他抱得更紧。
“没事了，希梦，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说完，他握住我的手，才发现上面布满了老茧和冻疮。
他跟我说了很多话，可我一句话没有回答，只是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活像个骷髅。
他的眼眶终于红了，他一脸愧疚又心疼地看着我。
“希梦，你跟哥哥说说话好吗。”
“对不起，哥哥真的以为那儿是学规矩的地方，没想到.”
为了弥补我，哥哥亲自带人去国外，将整个“天上人间”端了。
里面所有人都被他搞得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男的女的全部都打断了腿，卖到了缅北。
几个头儿被他抓到了我面前。
这些人，一个个身上都伤痕遍布，似乎受了很大的折磨。
他们一看到我，就开始哀嚎求饶。
哥哥手里拿着一个刀子，在每个人身上都刻上了那些侮辱人的字。
整个地下室里都是他们的惨叫声，听得人心里发毛。
“希梦，这些人我都给你带来了，他们怎么欺负的你，你就怎么还回去。想怎么整就怎么整，只要你高兴，只要你心里痛快。”
我扫了一眼，经理，老板.没有一个无辜的。
之前打得我皮开肉绽的人，此刻在我面前磕头求饶。
“我们真的错了，我们错了，饶我们一命吧。”
他们不是知道错了，是害怕下场凄惨而已。
“求饶就能被放过吗？”
我将他们曾经在我身上施行的暴行统统还给他们。
疼吗？不好受吧？
可我之前苦苦哀求你们放过我的时候，你们有一丝丝的心慈手软吗？
他们几个人在经历了地狱般残忍的惩罚后，终于供出了一切。
是秦雨茜吩咐他们这样折磨我的。
哥哥叫来秦雨茜解释。
她却说因为觉得嫂子死的太冤枉了，她是在替嫂子报仇。
“哥哥，我现在知道错了，我后悔了。我只是让他们稍微给姐姐一点教训，让她不要那么坏，我没想到他们会那样对姐姐啊。”
“姐姐，原谅我吧，对不起。”
她假惺惺地痛哭道歉。
我一句都不想听。
嫂子真可怜，死了还要被她当成对付我的工具。
哥哥没收了秦雨茜的所有卡，将她关了禁闭，让她好好反省。
他问我还有什么不痛快的尽管跟他说。
我说我想秦雨茜去死，他沉默了。
“茜茜也是对你嫂子的事情耿耿于怀才。”
“可嫂子不是我害死的，我没有给她打电话说想吃冰皮面包。”
哥哥摸了摸我的头，“希梦，哥哥已经释怀了，这件事就这样翻篇吧，以后哥哥会让你幸福的。”
我还在期待什么呢，他永远不会信我，毕竟秦雨茜才是他的亲妹妹，我只是个外人。
我突然觉得可悲，我当初到底喜欢他什么呢。
之后，哥哥对我格外好，之前那个最疼爱我的哥哥又回来了。
甚至他好像忘记了曾经恨我入骨，忘记了他坚信我是害死他妻儿的罪魁祸首。
他加倍对我好，可我却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之前，我求他去调查一下真相，他都不愿意。
我说我快被折磨死了求他带我回去，他却狠心挂断了电话。
我不明白他现在为何突然这样。
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吗？
还是弥补我。
我都已经成这副模样了。
我们三个人的关系就像宫斗一样。
秦雨茜失宠了，我现在又得宠了。
时间就这么过着。
那天起床后，哥哥少见的不在我旁边。
我想出去走走，一出去却看见了秦雨茜。
没有哥哥，她毫无顾忌，又露出了本来面目。
“贱女人，你不会以为自己赢了吧？”
“我告诉你，只要你还是害死嫂子的凶手，那哥哥对你永远心怀芥蒂。”
我问他，“是你对不对，嫂子是你害死的是吗？”
“你脑子秀逗了？”她戳了一下我的额头，“嫂子不是你害死的吗？怎么能赖在我头上呢？”
我恶狠狠瞪她，“你这种恶魔，你会遭报应的。”
她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很大声。
“你知道吗，蠢货，你的药，还有你房间里的男人都是我干的，怎么样还满意吗？”
看来真的是她，我没有猜错。
她说着慢慢朝我靠近。
就在这时，哥哥突然从门外进来了。
而巧的是，秦雨茜大叫一声，直直从三楼跌了下去。
我不可思议的看向下面。
很快她就没了动静，而哥哥惊慌地跑过去。
他抬头刚好看见了我。
秦雨茜为了陷害我，对自己真狠，不惜赌上自己的后半生。
医院里，她窝在哥哥怀里哭得很伤心，“哥哥，你不要怪姐姐，毕竟她遭受那些确实是我让的，我现在这样也算罪有应得。”
“只是哥哥，我以后真的再也站不起来了吗？我再也跳不了舞了吗？”
哥哥看着她楚楚可怜，心疼地抱住她。
我看见这个催人泪下的场面，无比恶心。
哥哥问我为什么这么狠心，说我害死他妻儿他都原谅我了，为什么还要这样。
我不想再废口舌解释。
一句话也没说，直接离开了。
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城郊。
妈妈再婚之前，我们都是住在那儿的。
妈妈开着一个面包店，我们两个相依为命。
虽然很清苦，可是我们很幸福。
我常常想，要是妈妈没有再婚，我的人生会不会不同。
妈妈也不会出意外，我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
走着走着我又走到了我家面包店的位置。
自从嫂子去世后，我就再也没来过。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面包店已经换成了奶茶店。
“老板，这儿之前不是开的面包店吗？怎么变了？”
老板漫不经心道：
“你才知道啊，我在这儿已经有几年了，五年前这里发生过一起交通事故，有两个女生来买了面包，然后当天开车从附近的河里掉了下去，其中一个死了，那之后没多久，老板就盘给我了。”
我的脑子轰的炸开。
他说的似乎是秦雨茜和嫂子，当时她们的车就是掉到了桥下。
我又惊又喜，浑身颤抖起来。
如果老板说的是真的，找一找说不定能在附近找到蛛丝马迹，这样就可以真相大白。
我赶紧联系了原来的老板，可不幸的是他上个月已经去世了。
之后我打听了好多，都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
就在我快放弃的时候，有一个阿姨说她见过照片上的女人。
我手中拿的是秦雨茜和嫂子的照片。
“我见过这个女人，我看见她和我们村的富贵在车里吵架。”
“那富贵在哪里，您有联系方式吗？”
“没有了，他早就不住在这儿了。听说有钱了，到市区住大房子去了。”
我终于在千辛万苦下找到了富贵，他果然变成了有钱人，开的豪车，住的大别墅。
可他却说不认识秦雨茜。
直到我提出给他钱，他眼里出现了一丝动摇。
我回家偷了哥哥的几块金表和一些现金。
终于得到了一切真相。
当时，车子发生事故时起了火，行车记录仪也没找到。
没想到被来河里钓鱼的富贵找到了。
记录仪里有所有的真相，也有真正的罪魁祸首。
富贵就拿着去敲诈勒索秦雨茜，所以才有了大房子和豪车。
我给他钱，他瞬间反水，告诉我在删除母带之前早就备份了。
我拿着 U 盘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跟哥哥说出一切。
可我没想到，刚下了出租车， 转弯而来的车突然失控般加速。
没等我反应，砰得一声，我被撞飞了。
肇事司机没有一秒犹豫，一脚油门疾驰而去。
我躺在血泊中，一行眼泪从我的眼角滑落。
好疼，我怕是快要死了。
我死了，哥哥会伤心吗？
会吗？
.
大概率不会吧！
我突然变得好小。
我背着重重的书包，吃力地往前。
哥哥在我前面，脚步很快，我怎么追都追不上。
我大声喊，“哥哥！等等我。”
哥哥好像没有听到，继续走着。
“哥哥，不要丢下我。”
我看见他停下了，愣在原地朝周围张望。
他没有发现我，因为我实在太小了，就像一粒尘埃。
但是他听到了我的声音。
他说：“傻丫头，哥哥怎么会丢下你不管呢。”
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
我的意识逐渐混沌。
好心人的声音接踵而来。
他们说：“小姑娘别睡，坚持住。”
他们的声音慢慢变小，
直到我的世界陷入一片寂静。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梦，还是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
我看到了浑身插满管子的自己，也看到了坐在一旁憔悴的哥哥。
“患者现在虽然暂时度过了危险期，但情况很不乐观，醒不过来的概率非常大。”
哥哥一脸颓然：“怎么可能呢？她还那么年轻！她怎么醒不过来？”
“患者浑身多处粉碎性骨折，能活着已经是莫大的奇迹了。”
“不，不可能！我不信！”
秦雨茜抱住哥哥安慰道：
“哥哥，你别伤心，这是姐姐自己的选择，你不要太自责。”
真是难为她，居然伪造了遗书说我是自杀。
这下，我也可以确认了，那个大货车不是失控了，它就是故意朝我撞过来的。
哥哥看着她，心情勉强平复了些。
“哥，她把我推下楼，你只是没站在她那边，她就那样想不开.”
秦雨茜还想挑拨离间，哥哥却冷冷地抽回了手。
“哥，你怎么这个眼神。”
“你真的没有陷害她？不会是你自己跳下去的吧？”
秦雨茜一下慌了，
“哥哥，你，你怎么会这样想，我都成这样了。”
哥哥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吩咐司机送她回家。
我以为她信了秦雨茜，没想到他在秦雨茜走后给助理打了一个电话。
“把 6 月 22 日家里的监控调出来给我。”
哥哥在我床边呆呆坐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助理劝道：“秦总，您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您回去休息一下吧，小姐这边有我呢。”
哥哥回了家，不过他没有去吃饭，也没去休息。
而是去了我住的那个杂物间。
里面除了一个单薄的被子就是几件旧衣服，还有一个有点脏兮兮的布偶猫。
那是我八岁那年，爸妈刚发生不幸那年，我总是整夜整夜吵着不睡觉。
哥哥带我出去散心。
那时候，家里的生意不复从前，债台高筑。
我们变得很穷，哥哥身上也没有钱了。
他为了哄我开心，看到一量献血车，他去献了 400 毫升的血，换来了一个布偶猫玩偶礼品。
我当时开心到转圈圈，抱着布偶猫爱不释手。
“哥哥你好厉害！”
“那当然，就算希梦想要天上的星星，哥哥也想办法给你摘。”
我以为他忘了，可哥哥拿起那个布偶猫，滚烫的泪水湿润了眼眶。
哥哥没有再去医院看我，只是呆呆地坐在那个杂物间。
秦雨茜哭着给他打了很多通电话，可他都没接。
他就一直盯着那个布偶猫发呆。
时而哭，时而笑。
直到这天，助理打来了电话。
“秦总，监控查到了。”
哥哥看到助理发来的视频，表情崩溃不已。
视频清楚地显示是秦雨茜自己掉下去的。
哥哥勉强镇静下来，“还有一件事，再帮我查。”
哥哥向来是光风霁月的，此刻却颓然沮丧。
呆坐在地上，双目无神，久久无法消化视频里的内容。
之后，哥哥更是越来越堕落，他也不再去公司上班了，衣服也好多天不换。
就坐在小杂物间，抱着我的布偶猫发呆。
直到他意外看见藏在布偶猫肚子里的日记，他彻底崩溃了。
“哥哥，我好害怕，我想回家，这里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经理又打我了，可我只是吃饭噎了一下。”
“哥哥我身上有好多疤，怎么办，好丑，我会死吗?”
“今天我去接客了，哥哥你说，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就不要会痛苦了。可我不甘心，我真的不想死，我好怕。”
“哥哥你真不要我了吗，以前你说你会保护我一辈子呀，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哥哥，我那天真的没有跟嫂子打过电话，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哥哥我求你了，来接我好吗？”
“哥哥我以后再不喜欢你了，虽然好难控制，但是我会慢慢改的，就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吗？”
一颗颗眼泪砸下来，
日记的墨迹被晕染开，哥哥脸上的血色也慢慢褪去。
他猩红着眼，痛呼出声：
“我是个畜牲，我是畜牲，我到底对我妹妹做了什么，希梦啊！”
哥哥放下手中的信，一路狂奔去了医院。
路上他接到了助理的电话。
“查到小姐那天去见了一个叫刘富贵的人，不过他现在突然人间蒸发了。”
“找，快去找，那绝对不是简单的车祸，我直觉背后有更大的阴谋。”
哥哥到了医院，可刚准备上来就被一个人拽住了手腕。
“救...救我！”
是刘富贵。
“秦雨茜那个女人要杀我。”
我拿到证据的事情被秦雨茜知道后，她暴怒，于是为了以绝后患，雇凶撞我，然后将刘富贵抓起来扔进了精神病院。
没想到他居然逃了出来。
因为刘富贵，哥哥也终于知道了一切真相。
他瞬间站都站不稳，眼里的光顷刻间灰暗，感觉一下老了十岁。
哥哥你现在怎么这副表情，难道是后悔了吗？
可我活着哀求了你无数次，你都不肯花一点点时间去调查。
如今都晚了。
一切都太晚了。
他脚步虚浮地走到我的病床前，可看见我满身的管子，突然崩溃地哭出声。
他像疯了一样，抓起旁边医生的领子。
“救救我妹妹，快救救她啊，她现在一定很疼啊。”
“秦总，我们已经尽力了，能不能醒过来靠小姐的造化了。”
医生抓着他的手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他突然软了下来，抓起医生的手，仰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医生求求你了，求你救救她好吗？我不想她醒不过来。”
说着他就要朝医生下跪。
这时，秦雨茜来了。
她蹲下身，抱住哥哥。
“我该死，我应该下地狱啊，是我害死了她。”
“哥哥，你不要这样啊，这也是她的命，跟你没关系啊。”
“你住口啊。”
哥哥一把将秦雨茜推倒在地。
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严厉地对待他疼爱的好妹妹。
秦雨茜错愕，“哥哥，你怎么打我？”
“是她自己留了遗书撞车自杀的啊，这跟你跟我都没关系啊。”
“你闭嘴，你还说？”
哥哥说着一把将秦雨茜拎起来，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推到墙角。
眼睛里是滔天的恨意。
“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好事啊，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干的。”
“居然还装的那么单纯无害？”
“哥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你说你听不懂？刘富贵总不会没听过吧？”
哥哥的手越发收紧，眼里透出来冰冷的杀意。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一切坏事都是你干的。高敏的车祸，你摔下楼，还有希梦的车祸全部都你干的。”
“你这个恶毒的丫头，害我误会希梦那么多年，你这个畜牲，你这个杀人犯。”
秦雨茜被掐的不能呼吸，脸充血涨的通红。
他用力掰着哥哥的手，可她的力气太小。
“你放开.我,咳咳咳，不是我啊。”
“你还不承认，你还狡辩，我都已经看到证据了，刘富贵已经把一切告诉我了。”
“你去死，去死。”
眼看着哥哥逐渐失去理智，秦雨茜慌的大喊救命。
一旁路过的医护赶紧上前拦住哥哥。
而这时，有护士大喊，“不好了， 白希梦患者失去心跳了。”
哥哥也顾不得秦雨茜，慌张跑过去。
经过抢救，我最终也没能留在这个世界。
妈妈，我终于可以见到你了。
哥哥在我死后整个人都变了，他不再是西装革履的秦总，整天酗酒，胡子拉碴，从前一丝不苟的头发现在也变得乱七八糟。
家里乱成了垃圾场他也不收拾，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我的照片自言自语：
“希梦，你藏起来了对不对，没关系，哥哥会等你回家的，哥哥说了哥哥会一直保护你。”
“希梦，别太贪玩了，不然哥哥真的生气了。”
“哈哈，开玩笑的，你别怕，哥哥怎么舍得凶你，你知道吗？我在家做了好多你爱吃的，就等你回来呢。”
“希梦，你真的这么狠心吗，一次都不来梦里看哥哥。”
外界都传秦总因为妹妹的死疯了。
直到大概两个月后，哥哥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穿戴讲究，容光焕发。
他特意给秦雨茜打了一个电话。
秦雨茜上次被吓到了，已经搬出去住了。
他接到哥哥电话声音都是颤抖的，可能以为哥哥要找他算账了吧。
没想到哥哥很温柔，“茜茜，我想明白了，或许这就是小洁的命吧，活着的人还要继续不是？”
“哥哥想你了，下午回家陪哥哥吃个饭吧，哥哥做你喜欢的红烧带鱼。”
下午，秦雨茜如释重负地回了家。
一看到哥哥就委屈地抱住哥哥哭。
“别哭了 ”，哥哥轻轻地擦掉秦雨茜脸上的泪痕，柔声安慰。
“快来吃吧，哥哥给你做了你爱吃的。”
秦雨茜坐在餐桌前大快朵颐。
“哥哥你怎么不吃？”
“哥哥不饿，你吃。”
秦雨茜乐呵呵地吃了个光盘。
“你刚刚吃的那些饭里放了致命的剧毒，你很快就要死了。”
秦雨茜脸色大变，将桌子上的餐具扫落在地。
“哥哥，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你不是害死了希梦吗。”
“而且你对她做了那么多坏事？堕胎药，衣柜里的男人都是你干的不是吗？”
秦雨茜才反应过来，“所以你根本.”
哥哥揪起她的头发，将她压倒在餐桌上。
“为什么要害死她，她怎么惹你了，还有高敏，你为什么要威胁她别嫁给我。”
哥哥的眼里透露出寒冷的杀意，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她吞噬。
“为什么，说！”
秦雨茜惊恐地浑身颤抖，很快眼泪就出来了。
她抄起旁边的汤盆就朝哥哥的脑袋砸去。
趁哥哥发懵的间隙，秦雨茜挣脱开来。
她的情绪也彻底失控。
她大哭着说，“你的眼里是不是只有那两个女人，你知不知道我才是你血亲的亲妹妹。”
“你真的关心过我吗？你知道我有多嫉妒白希梦那个女人吗？”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是你造成的，是你把我变成怪物的。所以归根到底，白希梦和高敏的死都是因为你。”
“如果你能把对她们的好分给我十分之一，事情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你心疼白希梦失去了妈妈，可我也失去了爸爸，我爸爸死了，可你却只带着她去玩，你根本没有关心过我。她敏感脆弱，我就是石头做的吗，我也是个小女孩。”
哥哥震惊在原地，哑口无言。
“秦柯，你知道我有多羡慕她们吗，因为她们和你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可以尽情的喜欢你，爱你，可我不可以。”
“我只能像个阴沟里的老鼠，偷偷摸摸。”
“这些年你知道我过的有多辛苦吗？”
“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
“你不知道，你从来都不知道。”
此时，哥哥的表情彻底呆住，“我是你哥哥，我们是亲人。”
“亲人？我不要做你亲人，我不要做你妹妹，我只想做你的女人。”
“我那么那么喜欢你，你却想让我去死。”
“好啊，如你所愿，我去死。反正你已经知道了，我活着也没有意义了。”
秦柯抱住秦雨茜，就准备将药从她嘴巴里抠出来。
“对不起，哥哥不知道，哥哥真的不知道，最该死的人是我，是我对不起你们每个人。”
秦雨茜死死咬住嘴巴，最终药也没被抠出来。
没过多久，秦雨茜就脸色发黑，失去了呼吸。
哥哥抱着秦雨茜的尸体泪流满面。
沉默了许久后，他进去厨房关紧窗户，将燃气拧到最大，然后用水将火浇灭。
出来静静坐在沙发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
很快房间里的燃气味弥漫，接着，砰地一声，火光四溅。
一瞬间，好好的房子燃起熊熊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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