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姜羡把房子卖了。

市值5000万的宅子，对方压到了2800万，沈姨大骂对方贪婪。

姜羡却咬牙：“卖！”

因为哥哥在里面等不起，除了律师费，姜家还有巨大穹隆等着去填，种种压力之下，姜羡根本没得选择。

卖完房子，她想办法见了姜时宴一面。

姜时宴，相貌英俊矜贵，从前走到哪都有一票名门千金追着跑，此时却略显憔悴，他与姜羡隔着一道玻璃说话。

【去找一个叫孟晏回的律师。】

【小羡，他能帮我，也能帮你。】

……

姜羡想问清楚，

但时间到了，姜时宴要被带走。

他看着妹妹，目光流露出太多的不舍。他的妹妹姜羡，自小就是姜家所有人的掌上明珠，现在却要为家里东奔西走。

姜时宴看了报纸，

姜羡的处境，他一清二楚。

临走时，姜羡站起来抓着栏杆，用力的指关节都发白了：“哥……哥……”

姜时宴食指点唇，无声说了两个字——

【保重】

姜羡目送他被带走，许久，她慢慢坐下来。

孟晏回……

对，她一定要找到孟晏回。

……

姜羡才走出看守所，就接到那家培训机构的电话，对方很恭敬客气地叫她程太太，说他们那边暂时不缺人了。

姜羡听完，安静地挂上电话。

她猜这是程放的意思，他在逼她回去。

她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程放对她日久生情，他只不过是需要一个侍候他的妻子，需要一个稳定程氏股市的门面。

她姜羡在他心里，一文不值。

手机响起铃声，她拿起看了，是个陌生号码。

接起，却是程放打来的。

他的声音一贯的冷淡清贵：“姜羡，我们谈谈吧！”

正午，

九月的艳阳，却暖不了姜羡的身子。

半小时后，姜羡走进程氏集团大楼，秦秘书亲自在楼下接的人，一直将姜羡送到顶层总裁办公室。

推开门，程放正在看文件。

日光从落地窗照进来，打在他身上，烘托得他有如神祉般俊美，他生得好看，举手投足都极为赏心悦目，即便是秦秘书也多看了一眼。

“程总，程太太过来了。”

程放抬眼，目光在姜羡身上掠过一圈。

一周未见，她仍是纤细好看的，但添了三分憔悴。

程放并未心软，他对姜羡向来铁石心肠。

他看向秦秘书，下巴轻抬：“先出去！把门带上。”

等到秦秘书出去，

程放才又看着姜羡，语带轻嘲：“一周了，终于见着程太太了！怎么不过来坐？从前你不是最喜欢做个点心，想着办法送过来……不记得沙发的位置了？”

“程放，我来不是跟你叙旧的。”

……

程放盯着她瞧。

片刻，他冷笑：“那就是来求情的？”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烟盒，抖出一根香烟来，点着抽了一口。

这过程，他的眸子一直直勾勾地望着她。

程放这样看女人时，很性感。

薄薄烟雾升起，他淡声开口：“你来之前，我帮你算了一笔账，按姜家现在的情况，你每月至少要挣三四万才能攒够你爸的医药费，当然，这还包括你卖婚戒的钱！”

姜羡面无表情：“只要程先生高抬贵手！我总有办法。”

“程先生？”

程放嗤笑：“上周吧，你还在床上搂着我的脖子……怎么，才几天就变成程先生了？”

姜羡知道，他是不肯放过自己了。

她声音放得很轻：“程放，你对我并没有感情！离婚我什么都没要，你并没有什么损失，是不是？你大可以再找一个年轻漂亮的结婚……”

程放捏着香烟，盯着她瞧。

他冷笑：“然后呢，让你顶着前程太太的名号，到处给我戴绿帽？”

他说得难听。

姜羡也被他激怒了，她声音嘶哑：“如果你不肯离婚又不肯放过我，那我只有最后一条路了！”

程放的脸色，变得难看无比。

姜羡还来不及反应时，他已经来到她身边，他捏住她精致的下巴，贴住她耳骨危险逼问：“你是说去卖？”

姜羡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没否认。

程放不怒反笑，他贴近她，像是情人间的喃语：“你能卖给谁，在B市这个地方你顶着程太太的名分，看看有谁敢要你？再说，你能受得了别人碰你吗？男人买女人都是直接上的，就像我们结婚那一晚，疼成什么样儿了……你忘了？”

姜羡面色苍白。

她怎么不记得，新婚那晚程放为了报复她，十分粗暴。

那晚，姜羡差点被他弄死。

程放见好就收。

他松开她，温柔轻摸她的脸蛋：“回来当程太太，我们还跟从前一样。”

姜羡纤细的脖颈，绷得很紧。

蓦地，她看见对面整片书柜里，放着一把锃亮全新的小提琴。

姜羡记得八卦报道过，程氏总裁为了红颜一笑，斥巨资2000万买下天价小提琴。

原来，就是这把……

姜羡笑了，跟从前一样？

跟从前一样当他床上的玩物，跟从前一样每天侍候他讨好他，却得不到一点点关心和尊重，哪怕是他的秘书都可以给她脸色，跟从前一样……跟旁人共享丈夫吗？

这样的从前、这样的男人，她都不想！

姜羡笑意渐淡，她一字一字开口：“这个程太太，你找别人当吧！”

她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下一秒，身子被人抱住。

程放搂住她细腰，英挺面孔凑在她耳根后面，带着淡淡须后水的纯男性体息，轻易能让女人情动。

姜羡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程放嗤笑一声，修长手掌覆住她薄薄的身子，三两下就攻略下城池。

姜羡微微仰头。

穿着高跟鞋的细腿，白皙纤长，止不住打颤……程放太了解她的身子，平时若是他兴致好，存心狎玩取悦，姜羡便敏感得像一汪春水。

就像是现在这样儿！

程放紧抵着她的纤背，他手上动作撩人，嘴上也没有闲。

“离婚？离了婚谁来满足你？”

“这么浪！一般男人哪能轻易满足得了……嗯？”

……

姜羡听得羞耻，她拼命挣扎。

旁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她当了三年的程太太，她最清楚不过。

程放在外面一副斯文生意人的样子，在床上却粗鲁不堪，他最喜欢做那个事的时候弄得她又哭又叫，有时姜羡都觉得他有心理方面的病，喜欢凌虐女人。

程放越来越过分。

姜羡终于忍不住，抬手扇了他一耳光。

空气凝结了，这是她第一次对他动手，大概也是矜贵的程总头一回被女人扇耳光，而且对象还是他从前最温顺的妻子。

程放脾气不好，当下就冷下脸来。

那些火热瞬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像是方才的情动，不过是一场幻觉。

他扣住她精致的下巴，凑近她，声音冷得能抖出冰珠子。

“出息了！会打人了？”

“真想跟我离婚？”

“姜羡，三年前，你处心积虑地想嫁我，三年后，又是你处心积虑地想离开我！你是觉得程家大门可以随便进进出出，还是我程放脾气好，可以让人轻易摆布！”

姜羡一顿，全身冰凉。

终于，程放说了实话。

他恨她姜羡，他恨姜家，他也恨姜时宴。

他恨那场意外，让他迫不得已娶她。

所以，结婚后他在床上折腾她，他极少做前戏，他最喜欢看她崩溃哭泣的样子……

所以，姜家倒了以后，程放明明有能力帮忙，但是他一直袖手旁观。

姜羡没再解释从前的事情，

她只是颤着嘴唇，说了一句：“程放，从前是我不知轻重，喜欢了你！”

以后，不会了……

说完，她开始整理被他弄乱的衣服。

真丝衬衣扯开了几颗扣子，裙摆也被撩到腿根处，肉色的薄透丝袜更是被褪到了膝弯处……

实在靡靡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