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做过换肾手术？”褚司炎看着资料里的一页，沉声问助理。

“是的，三年前夫人……不，白小姐捐献过肾脏，不过被捐献者我到现在还没有查出来。”助理说到后面的时候，声音小下去了许多。

“没查出来？”褚司炎的嗓音兀然沉了几分。

“老板，被捐献者那边似乎是有什么背景，我这里并不能查到……而且，我找了不少医生大夫问当年的事情，他们都比较讳莫如深。”

有什么东西在褚司炎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它消失的太快，以至于让褚司炎根本就抓不住！

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他在看到白露肚子上的那道疤痕，问她的时候，她是怎么说的来着？

她满面受伤，眼底深处的伤痛在那个时候刺痛了他的眼睛。

然后，她告诉他说，是阑尾炎手术留下的疤痕。

“她没有进行过阑尾手术？”褚司炎深吸了一口气，他来回翻看着资料，可是上面根本就没有任何记录她有关于阑尾炎的手术。

助理一愣，却依旧回答道，“没有。因为白小姐有心脏病的原因，所以医院记录那边一直都很完善，如果要是有阑尾手术的话，一定会有记录在档的。”

她骗了他。

她为什么要骗他？

助理小心翼翼的看着褚司炎，而后继续说道，“三年前，白小姐换肾的医院……和老板您所在的医院，是一家医院。”

褚司炎微怔，“什么？”

助理忍不住继续说道，“而且，你们是同一天进行的手术。”

轰的一声巨响。

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里炸裂开来。

同一天……手术。

“你……你继续去给我查，查蒋萌，把蒋家所有的事情都给我查的清清楚楚，三天，我就给你三天的时间！”

褚司炎自己都不知道，他此时到底在慌乱什么。

似乎是有什么他不敢触碰的事情即将发生，他甚至不敢去解开事情的真相。

助理也不敢多做停留，早在他查到一些疑点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着手调查蒋家了，因此，褚司炎口中的三天对他来说并不是很紧，他现在只需要去调查蒋萌生前的身体状况，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真相大白了……

直到助理离开了办公室，褚司炎的身子都是僵着的。

——褚司炎，你不要后悔，你千万千万不要后悔！

——我恨你！褚司炎，我恨你！

脑海里全是白露那双泛红的眼睛，那双柔美的杏眼里浸着浓厚的恨意，那是他……从未在她身上见到过的神情。

不是她。

不是她的肾。

褚司炎的手抚上自己的腰间，这是小萌给他的，当他从医院醒过来的时候，是小萌……不过所有人的反对将肾换给他的。

不是白露！

不是那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不可能是她的！

因此，当褚司炎桌上的手机响起的时候，他神色十分难看的接听了起来。

而也就在电话接听起的瞬间，褚司炎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先生，夫人，夫人流血了，流了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