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都让寒风吹僵了，也只有几个熟人来捧捧场。

旁边的大爷葱都卖了好几捆。

大爷问：“小丫头，你这卖的什么啊？你不喊，别人不知道的。”

林佳妮脸上微红，这才注意到旁边有人时不时吆喝两句。

她也学着别人喊：“关东煮！关东煮！”

“关东煮是什么？”大爷又问。

林佳妮掀开锅盖：“就是这个。”

锅里浮着一层浅黄的油，海带，萝卜，圆子……漂浮其中。

“这不是卤煮吗！”

林佳妮笑道：“对，就是卤煮！”

她就觉得有点怪，叫了这个名字，舒服多了。

打开锅盖的那一瞬间，浓郁的香气散开，周围人纷纷围了上来。

“这卤煮好香啊。”

“老板，这怎么卖啊？”

“能尝一尝吗？”

林佳妮一一回答，但最后一个问题她有些为难了。

尝一尝？要是每个人都尝一尝，那她这一锅可就没有了！

林佳妮便说不能尝，几个人失望地离开了。

还有几个人得知价格之后，也走了。

最终只卖出去一份。

天气太冷，打开锅盖一会热气都跑光了。

她赶紧盖上盖子，但同时也盖住了香味，小摊在热闹一阵后，又恢复了冷清。

到了傍晚，总共就卖了两块钱，林佳妮愁的不行。

她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没想到第一天收获竟然这么差。

街上有人认出了林佳妮，和她亲热打招呼，她也回了过去。

“嫂子，卖饼卖了多少？”

“就十块呢，今天太冷了，没什么人。”

林佳妮更加垂头丧气，十块还不多！都是她的五倍了！

上午的豪言壮志不敢再提，她不期望月入过千了，月入过百……好吧，过十也行啊！

她推着小车回去，地上冻了起来，有些不太好走。

走了半天，她自己差点滑倒。

陆晋原走在路上，就看到前方身形单薄的人，垂着头，沉闷无声地向前。

夜色中，显得有些瘦弱可怜。

他放慢了车子速度，犹豫着是直接超过去还是在后面慢慢走。

忽然，前方的人身形歪了歪，陆晋原停下车，上前一把扶住车子。

“谢谢。”林佳妮感激地朝帮她的好心人笑笑，一见是陆晋原，眼睛一亮，一天的沉闷抛到脑后，“晋原哥，你也来赶集啊！”

“嗯。”

“我怎么没看到你，我也在集市上。”很快林佳妮找到了原因，“我在角落，你一定没有看到我。”

“你应该还没吃饭吧？”林佳妮说，“你尝尝我的卤煮吧，味道很好！”

说着，她找袋子，陆晋原拦着她：“我不吃。”

“你吃呀，你肯定会喜欢。”

说着，她掀开锅盖，陆晋原强硬地盖上锅盖:“我真不吃。”

“我还有事，先走了。”

陆晋原推上车子，直接离开。

林佳妮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唉，卖也卖不出去，你也不吃，那我做这个卤煮还有什么意义嘛。”

推着小车，她认命地继续往前走，同时也思考着她东西卖不出的原因。

陆晋原骑车走了一会，天色暗的很快，视线范围越来越小。

而想到那个推着车的女人还在身后，他骑车怎么也快不了。

周围隐约还能听到狼的嚎叫，他对这一带很熟悉，庄稼从里有些毒蛇爬行其中。

更何况晚上行人稀少，乡村的犯罪率很高。

林佳妮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推着一个小吃车。

卡——

他捏下刹车，掉头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