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对象是沈肆的家里人安排的。

和沈肆门当户对。

季以柠不意外。陈老三结婚那天她就隐约听见了半截话。

像沈肆、陈老三几个，全是想玩随便玩，婚姻则必须由家中长辈给他们拿主意。

而第二天中午，季以柠就在商场里碰到快结婚了的沈肆又和朱曼莉一起。

最先看见沈肆的其实是郑远。

季以柠正在帮郑远为他妈妈挑衣服，听见郑远忽然喊了一声“肆子”。

她抬眼。

朱曼莉挽着沈肆的手臂刚刚走进这家旗舰店。

“新女朋友啊？”郑远同样没认出如今的朱曼莉。

朱曼莉笑着问候季以柠：“这么年了，你和郑远竟然还没分手。”

郑远闻言微微皱眉。

既然前天晚上在夜店，欧鸥已经和朱曼莉针尖对过麦芒，现在季以柠也毫无做表面功夫的必要，所以她没应朱曼莉。

郑远和沈肆两个男人坐进一旁的沙发椅说话。

朱曼莉上前来，对导购员指着季以柠手中的衣服问：“这件还有没有？”

导购员说，店里的所有服装都是限量款。

朱曼莉头一点：“好，那我要了。”

因为毕竟是季以柠先看的，导购员小声询问季以柠买不买，季以柠不甚在意地让了出去，去挑其他的。

朱曼莉偏偏跟在季以柠后面，季以柠拿起一件，她就抢一件。

季以柠感到好笑：“你最近很缺衣服？”

朱曼莉大有炫耀的意味：“沈肆说，我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季以柠点点头：“行，那你把这家店包下来吧。我去其他店给伯母挑。”

朱曼莉：“伯母？”

季以柠：“嗯，你刚刚买的，全是我帮郑远的妈妈选的。”

朱曼莉的神情跟调色盘似的。

季以柠将手中新拿的一件主动交给朱曼莉：“你的眼光不错，都挺适合你。”

朱曼莉阴着脸抓住季以柠的手臂：“你那天晚上是和沈肆一起离开夜店的？”

季以柠露出困惑的表情：“沈肆的女伴不是你？”

“少和我装蒜。”朱曼莉冷笑，“否则怎么那么巧，沈肆不见了，你也不见了。你和欧鸥两个人打配合了吧。”

季以柠懒得搭理，甩开她：“我们没那么无聊。”

朱曼莉又从后面拽住她的围巾：“你等等！”

季以柠猛地被勒了一下，有点生气：“朱曼莉，你非要把旧怨延续成新仇是吗？”

郑远留意到动静，飞快奔来季以柠身边，从朱曼莉手中扯回季以柠的围巾，并搂着季以柠护到自己身后：“怎么了？”

季以柠拉着郑远就走：“没事。”

换了一家店，她感觉空气都变得清新通畅了。

郑远体贴地帮季以柠整理松掉的围巾：“和肆子聊过我才知道原来她就是那个朱曼莉。变化太大了。”

“她和沈肆现在不是单纯的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你交待沈肆在工作上别为难我们事务所，确定还有效？”季以柠冷漠脸，胸腔萦绕一股不可控制的烦躁。

她怎么就忘了，男人在床上的话不可信。

她昨天却信了沈肆说的！

半晌没得到郑远的回应，季以柠敛回神思，发现郑远抓着她的围巾有些呆滞地盯着她的脖子。

季以柠心头顿时咯噔。

她今天之所以戴这么厚实宽大的一条围巾，就是因为沈肆那只言而无信的狗又在她的脖子上吮出痕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