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个字是在嫌你脏了？”季以柠故作无辜，“好心为你的身体着想也不行吗？”

她的眼尾残留着丝轻红，衬得她流露一股平日没有的娇媚。

沈肆捞过她的腰，将她重新扣回椅座里：“有你这个现成的，我何必舍近求远去赶下一场？”

“……”

沈肆终于舍得放过她的时候，季以柠脚底如同踩着棉花的程度不亚于先前被沈肆带着飙车到山顶后的状态。

沈肆目送着她忸忸怩怩的背影，还故意问：“要不要我再送你一程，扛你上楼？”

季以柠忿忿转头瞪了他一眼。

回到家，发现郑远又来电话，她这才接起，解释说自己傍晚结束会议，一直和薛素在咖啡店修改方案。

郑远吁气：“宝贝，你又吓到我了。”

季以柠道歉：“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你没事就行。”郑远没怪她，说，“我也没要紧事找你。就是你昨天不是告诉我生理期提前了？我妈叮嘱我给你送点中药调理调理。”

季以柠笑笑：“不就生理期提前嘛，不是大毛病，无碍的。你帮我谢谢阿姨的关心。”

郑远语气无奈：“你知道我妈向来如此，对女人身体方面特别较真，她担心小毛病积成大毛病，以后影响我们生育。”

“……”季以柠蓦然沉默。

隔着电话，郑远看不见她的神情，以为她害羞，他也有点难为情：“没关系，我妈送归送，你收了之后怎么处置随你。”

郑远的妈妈并非第一次暗戳戳催促了。

前两年催促两人结婚。郑远口口声声不想给她太大压力，以她还在念书为由搪塞掉。

最近一年打了未婚先孕的主意，暗示两人可以先生小孩。

谁能想到，他们交往八年，至今没做过。

季以柠是大学二年级和郑远在一起的。

她不是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事，不过郑远始终循规蹈矩，她身为女生自然不好主动，何况她脸皮薄。

后来一回和朋友们外出旅行，她和郑远被安排在一个房间。在欧鸥的怂恿下，洗完澡她鼓起勇气壮起胆子，只裹一条浴巾在郑远面前晃荡。

郑远简直是当代柳下惠，浑然不为所动。

也是那天晚上，她和郑远盖着棉被躺在一起纯聊天，正式聊到了这件事。

郑远非常真挚恳切地说，他希望自己做个有担当、负责任的男人，他对这种事有郑重的仪式感，想等他们结婚那天的晚上再名正言顺地碰她。

季以柠很单纯地相信他的所言，并因为他对她的珍爱，感动得一塌糊涂。

犹记得欧鸥得知后曾告诫过她，没有一个男人不贪色，根本不存在肉送到嘴边也不张开嘴吃的唐僧，郑远要么是对她没兴趣，要么是那方面不行、有心无力，才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彼时她不认同欧鸥，认为是欧鸥过度恶意揣测。

在她心目中，倘若全世界仅剩一个好男人，必然非郑远莫属。

如今，残酷的现实掴了她一记火辣辣的耳朵。

她的眼睛根本就是糊了屎……

结束通话，季以柠定定坐着发了会儿呆，开始脱衣服。

光滑的镜面照出她凹凸有致的身体。

额头隐约显现一抹淤青，是先前出租车紧急刹车时撞伤的。

不久前沈肆恶作剧地戳了戳，疼得她狠狠咬了他一口。

走进浴室时，季以柠忽然在琢磨：不久前郑远和沈肆的交谈，似乎坐实了他们兄弟俩面和心不合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