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惊吓加入书架
忽然,商牧也出声,初言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
商牧也没回,又说了句:“我可不轻易当备胎。”
初言的眼泪都止住了。
男人的面容也变得清晰起来。
他继承了父母所有的优点,有钱有势,又是个混的。
是情窦初开时,最会心动的类型。
她还记得有一年,班里的学霸因为喜欢他导致成绩下降。
学校虽然碍于商家的权势,但也得安抚学霸的父母别闹事,所以就调和。
当时物理课代表去送作业,听了一耳朵,立刻就传遍了整个学校。
那话,她现在都还能复述出来,带着他的桀骜狂妄。
——没办法,我就是这么招人喜欢,实在不行,把“别喜欢我”加入校训吧。
所以,他字典压根不会存在“备胎”两字。
但她却不觉得商牧也是想帮她。
他是唯恐不乱。
水搅得越混,他越开心。
“不需要。”
初言因为商勉喜欢温柔的,穿衣打扮和说话做事都模仿着他的初恋。
可今天她却深刻知道了。
高仿仿得再真,也永远比不过原版。
骨子里的叛逆正在迅速地往外冒。
但,即便是要报复,她也不可能和商牧也合作。
这可不是个她能拿捏的主儿。
“只要我和你大哥领了证,合法了,未来就算他的初恋被暴露出来,也是个见不得光的小三。”
“这难道不是最好的报复吗?”
商牧也定定看了她几秒,略微点了下头,像是认同她说的话对。
“行。”
初言稍微松了口气。
没惹怒他就好。
铃——
背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初言以为是商勉来跟她解释,在看到备注的时候,她自嘲的笑笑。
真是把自己当盘菜了。
“音音。”她压了压难过,接起。
“宝贝!”夏知音语气欢快,带着极大的兴奋,“我特意等到现在给你打电话,怕打扰你和商勉早上的温存,怎么样,这生米蒸熟了,是不是香极了!”
初言想到刚才的场面,她扯唇苦笑了一下,碍于商牧也还在,只道:“我一会儿去找你说。”
夏知音以为初言嗓子哑是因为昨晚情事,这会儿却是听出不对,“你哭了?”
初言还是那句话:“我一会儿去找你说。”
夏知音也没多问:“等你。”
“好。”
初言挂了电话,收起手机的时候发现自己面前出现了碗碟,而那碗碟里,是已经剜去了肉馅的包子皮。
她扭头看过去,见商牧也正在剥鸡蛋壳。
那骨节分明的手拿着鸡蛋,像是在创造一件艺术品。
接着,他很轻松地分离了蛋清和蛋黄。
蛋清落在她碗碟里,和包子皮的白几乎融为一体。
商牧也挑食。
煮鸡蛋只吃蛋黄,肉包子只吃肉馅。
初言小时候是跟着外公在商家生活的,发现他这个行为后,还挺高兴的。
因为她煮鸡蛋只吃蛋清,肉包子只吃包子皮。
正好互补了。
原本外公和商家人还想办法让他们不挑食的,最后看实在是管不了,加上他俩暗度陈仓的,也就放任了。
可经过昨晚和商牧也...
她现在觉得这从小到大的习惯,竟暧昧了不少。
这还没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拿的小碗,分了些八宝粥给她。
“我不饿...”
商牧也打断她,语调嘲弄,“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哭。”
初言:“……”
商勉和初恋已经走远了,她就算哭死在这里,他也看不到。
就算看到了,他也只会说:“初言,我和你讲好的,能娶你,但不能爱你。”
可悲。
她一个正经未婚妻,却没有资格去指责他的出格行为。
“你是在等我喂你?”商牧也又开口。
初言是真的没胃口,试图说明,但商牧也没给她机会。
“你要是不吃完,我现在给大哥打电话。我猜,你看到他,一定胃口大开。”
初言听出他语气里的嘲讽和威胁意味,拿起筷子硬塞。
商牧也在部队锻炼出来的,吃饭快。
初言硬塞也比不过他的速度。
本来她也不想吃,跟着放下了筷子。
商牧也呵了声,“外公不是教过你,不能浪费食物么,别让他老人家在那边还因为惦记你吃不好睡不好的。”
提到外公,初言鼻头一酸,眼泪又下来了。
商牧也一点儿把人惹哭的愧疚都没有,还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将包子皮一点一点的硬塞进嘴里。
“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早点铺的老板娘看不下去了,却被老板拉住,“别人的事情少管。”
“那姑娘膝盖都青紫了,还让她来端饭,这就算了,他又不是买不起几个包子,却让人只吃包子皮。”
老板说:“他那车,百万起,而且有钱人都忌讳“4”这个数字,咱们每天晚上算账,要是4多了,还要四舍五入的,你想想他得多大的权势,才能用连号的车牌,还都是4的。”
“那也不能...”
“咱们能在帝都落脚不容易。”
-
初言终于把商牧也给她的食物全都塞完了。
放下筷子,她说:“早饭我陪你吃完了,昨晚的事情希望你能忘了,以后都不要提起,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商牧也起身,高大的身影把不多的阳光遮挡干净。
大片的阴影将初言罩住,她本能往后退了两步。
“上车。”
男人冷淡丢下一句,转身大步走向路边,打开主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他没直接开车走,也没有继续来叫初言。
好似十分肯定,她会上车。
初言当然是不想上车的。
但她没本事跟他对着干。
委屈的上了车,她系上安全带问:“你要去哪儿?”
商牧也没回,一脚油门到底,车子轰然冲了出去。
初言连忙握住把手,壮着胆子说:“我答应了我朋友过去找她,我得跟她说一声。”
商牧也打了转向灯,依然没回。
初言也没再问,因为她发现这条路是去她和夏知音一起开的工作室的。
至于商牧也为什么会知道。
想必是商夫人每月给他电话,顺便说的。
“商牧也...”
他的车开的摇摇晃晃的,初言本来因为心情不好又硬塞了早饭胃里难受,这会儿更是翻江倒海,马上就要冲出嗓子眼了。
她捂住嘴,声音含糊,“你停下车...”
“你最好别吐我车...\"
“呕——”
他话还没说完,一股难以说明的味道在车厢内散开。
商牧也:“……”
初言扫码付钱后,从出租车上下来。
一想起刚才商牧也阴沉的脸色,她后背就冷汗不止。
蓦地,手机铃声响起,惊得她又是一阵冷汗。
颤抖着手从背包里拿出手机,看到来电号码的瞬间,小脸惨白。
她刚吐在了商牧也的爱车上,商夫人就给她打来了电话...
专门设置的清新铃声,这会儿怎么听怎么刺耳,跟催命符一样。
可也不能不接,万一不是她想的那样,岂不是不打自招了。
“喂,妈。”她接起,小心翼翼的出声。
叶婉清问:“乖乖现在在哪里呀?”
初言松了口气。
叶婉清是典型的女强人,虽然生了商牧也之后温和了不少,但手段不容小觑。
商勉和初恋就是被她强行拆散的。
若是被她知道自己跟商牧也发生了关系,是不会用这种亲近的口吻说话的。
因为她,最厌恶禁忌关系。
“在工作室。”初言再开口,语调轻松了许多,“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叶婉清当然是知道商勉的初恋回来,特意打电话来问问,听着她语调没什么问题,放下心来。
“提醒你一下,怕你一忙起来,忘了晚上要回商家吃饭。”
昨天立春,是商勉三十岁的生日,加上他松口要和她订婚,叶婉清说趁着这机会一家人吃个饭,她想着给自己第一次留下美好的纪念,就跟叶婉清商量,先跟商勉单独庆祝,然后隔天再回商家吃饭。
结果...
还不如一开始就回商家吃饭好了。
也不会惹上商牧也。
“我没忘,会准时到的。”
“好。”叶婉清应声后又说了句,“跟商勉一起回来。”
初言握紧手机,回了声好。
挂断后,她刚吐了一口浊气,手机又响了。
看到“商勉”两字,她太阳穴突突地跳。
商牧也不会把昨晚那事告诉商勉了吧?
毕竟他那个人,睚眦必报的。
深吸了口气,她接起,“喂?”
商勉单刀直入,“晚上你到老宅门口,等我一起进去。”
看来叶婉清是已经知道商勉的初恋回来了,所以才给她打的电话。
也肯定特意交代了商勉跟她一起回去,商勉才在昨晚到现在,十多个小时过去了,终于舍得腾出空给她打了通电话。
“阿冕。”
忽然,电话那边传来一声温柔的女声,初言回想起早上两人亲密的画面,脾气也上来了,“你来接我,否则我不会在老宅门口等你。”
可回应她的,只有刺耳的忙音。
“我看你半天了,你怎么站门口不进去...卧槽!你这膝盖怎么了?”
初言被夏知音的暴喝声叫回神儿,一下对上她暧昧的笑容。
“啊,我说你不好意思在电话里说呢,这种事确实得跟我面对面的,细细聊。”
“不过。”夏知音凑近了一些,“没想到商勉看着温和,床上这么野呢。”
初言知道她是误会了,挽住她的手臂,边往工作室里走边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不小心摔的。”
夏知音和初言从幼儿园就是同学,一起长大,她是了解初言的。
对别人,初言说话可能会留有几分余地,但跟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怎么还摔了?商勉没在你跟前?”
初言正要张嘴解释,夏知音的手机响了。
她看到来电号码,像是看到了银行卡的进账数字,高兴溢于言表。
“宝贝,虽然我很八卦你昨晚和商勉的事情,但现在,挣钱更重要。”
“行。”初言去换工作服。
夏知音跟过去,拧开手里的药膏说:“虽然挣钱更重要,但我的技术总监更更重要。”
初言皮肤白得反光,才显得膝盖上的伤骇人,其实这会儿她一点没感觉到疼。
这点伤比不过心里的疼。
“我自己来就行了。”
初言怕痒,这膝盖也不是难够到的位置,夏知音就把药膏给她了,还不忘打趣一句:“商勉摸你你也躲吗?”
初言的注意力却在药膏上。
她做苏绣工作,偶然会扎到手,工作室倒是备了一些常用药,但手里这只很眼生不说,还是专门用来磕伤的。
“这药膏你买的?”她问夏知音。
夏知音心大,最近要离婚,疯狂花渣男老公的钱,根本没注意。
“可能是我买别的药品赠送的吧。”
初言有个一闪而过的想法,但下一秒就否定了。
商牧也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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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到最高空的时候,初言最后一针收尾。
她起身活动一下发僵的脖颈,正要喝水,就看到夏知音拿出一张卡在她跟前甩。
“做完一个大单,必须要犒劳自己!走,我请你去私厨吃大餐!”
初言弯唇一笑,打趣道:“你做完大单挣了钱,却刷你老公的卡犒劳自己么。”
夏知音搂住初言的肩膀,话说的有理有据的。
“狗东西的钱,我这个合法的老婆不花,只能便宜他那白月光,那我嫁给他这三年的苦岂不是白受了。”
初言很心疼夏知音,但家务事她作为最好的朋友也不好插手太多。
而且棘手的是,夏知音的丈夫有权有势的,她也没那个本事管。
好在他们在走离婚的程序了。
“那就多花点,你开心最重要。”
“么么,爱你。”
饭店在外环的胡同深处。
没怎么装修,还保留着古早四合院的样子。
门口立了个牌子,非常随意的写了个大写的I。
初言和夏知音进去后,一个身着青色旗袍的美人立刻迎了上来,“程太太,初小姐。”
打过招呼,她做了个“请”的手势,“程先生已经到了,我带你们过去。”
“等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