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弟,搁这儿点我呢?加入书架
此刻……
在涂山娇楼上的房间,坐在阴影里的龙肆祁眸光黑沉。
他左手手臂放松,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动琴弦。
右手小臂的肌肉收紧,缓缓拉起琴弓。
他鸦羽似的睫毛垂下,右眼角的泪痣若隐若现。
微敞开的黑色衬衫领口,冷白的喉结压抑着。
呜咽的琴音把他满心的怒意,搅弄的七零八落。
涂山娇!涂山娇!涂山娇!
终于知道你的名字了!
八岁那年,他身边无处不在的冤魂,让他的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
那只把他从绑匪手里救出来的小白狗,在舔了他一星期后,突然张口跟他说话。
“宝,你搁这旮瘩站着别动嗷,爹去给你摘个橘子,补充点vc。”
没等他回答,小白狗就在他面前掉下悬崖,从此消失不见。
后来,为了证明狗不能开口说话。
他在心理医生那里治疗了整整十年!
十八岁那年,他被她堵在巷子口。
野桃粉水红唇,肆意的狐狸眼勾着说不出的媚。
“姐想跟你处个对象!处不处?嗯?吱声啊宝?”
她一开口说话,那熟悉的口音。
他就知道,是“它”回来了。
当时她非要跟他处对象。
他内心是拒绝的!
可是——
那一夜,在酒店……
她逼着他拉了一夜的琴。
教了他一夜怎么亲嘴。
后来在酒店门口……
她被水泥罐车撞飞,随即消失不见,连尸体都没留下。
在龙肆祁青春最迷茫的时候。
在他情绪最崩溃的时候。
在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的时候。
涂山娇给他本就癫狂的精神状态雪上加霜。
让他相信这个世界……
本来就是癫的!!!
涂山娇!这一次你回来想干什么?
龙肆祁的眸光在暴风骤雨间阴暗爬行。
“咯吱吱吱吱吱~”窗外无数双鬼手疯狂抠着玻璃窗。
漆黑的夜幕,雷电交加,整个龙家大宅包围在森森鬼气之中。
*
齐管家看了眼窗外的大雨和黑雾。
听着呜咽冷郁的大提琴音。
焦虑的戴上了降噪耳机。
大少好多年没拉他的大提琴了!
他这是怎么了?
是被那串又辣又癫的野山椒给刺激到了?
还是被那个“重生”的颠婆薛丽丽给整破防了?
大少这个精神状态,他压力好大好大好大!
王妈走了!
他连吐槽的搭子就没了!
他的抗抑郁药,恐怕要加大药量了啊啊啊~
*
此时此刻楼下的涂山娇在柔软的大床上翻来覆去。
最后顶着一脑袋粉毛,对着空气打王八拳。
“老弟,搁这儿点我呢是吧?”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拉的曲子,都是那天晚上的!”
“就连顺序,都特么一模一样!”
“完犊子了!狗男人不会记仇了吧?”
记仇又怎样?他有证据吗?
只要我咬死了不承认!
龙肆祁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外面大雨哗哗下,黑色煞气紧紧裹着窗户。
“咯吱吱~”黑暗中无数双试图伸进屋子的鬼手,在玻璃上刮出一道道令人毛骨悚然的抓痕。
涂山娇对个把煞气早就见怪不怪。
涂山狐族天生就有吞噬煞气的能力。
别人的砒霜,却是她的蜜糖。
哪怕是直接见鬼,也不过是她曾经的日常。
干它就完了,哪那么多废话!
“下下下,就知道下雨,有本事你下钱啊,玛德,贼老天!”
“轰隆隆!”一道闷雷陡然炸开,震的玻璃窗咣咣直响。
幸会关着窗,否则涂山娇都怀疑这道雷,能直接劈她被窝里。
“嗖~”刺眼的闪电一闪而过。
“轰!”劈断了涂山娇窗外的大树叉。
树叉冒着火星子哐哐落地,把树下的车,砸的嗷嗷直响。
“搁这儿点我呢是吧?劈!有能耐你劈死我啊!”涂山娇火气嗷嗷大。
她话音刚落。
“轰隆隆~”
“咔!”
“咔!”
“咔!”
数道闷雷同时炸开。
窗外火树银花,库库冒火星子。
眼前金光炸开,涂山娇脑袋嗡的一声。
“啪!”天灵盖里堵着的什么,突然被劈开了。
她瞳仁紫色罡光一闪,手指尖控制不住的颤抖。
指尖罡气凝结,她无师自通,在空中快速比划着。
“乾元阴覆,玄运无偏。”
“造化发育,万物资焉。”
“东西南北,任意安然。”
“云行雨施,变化不测。”
“雷停雨收,煞气尽退。”
“吾奉太上老君……”
“急急如律令!”
“哗!”
只听一声巨响。